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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的“大众化”一直有很多路径。以前的乒乓球、广播体操、足球、自行车、跑步都成为全民运动的热门。当然,每项运动的原因和背景都不一样。目前,飞盘随着其在社交媒体上

体育的“大众化”一直有很多路径。以前的乒乓球、广播体操、足球、自行车、跑步都成为全民运动的热门。当然,每项运动的原因和背景都不一样。目前,飞盘随着其在社交媒体上的传播而迅速走红。

飞盘之前,从“郑多燕减肥操”到“刘畊宏女孩”,体育内容对流行文化的改变已经不再新鲜。但前者更多的是以个人“体育网红”为中心,其受众主要是以“玩梗”的形式参与其中,而非真正参与体育运动。同时,它的流行大多是暂时的,很少产生深远的影响。

相比之下,飞盘是一项有组织、有规律的“运动”,很多久坐不动的“上班族”确实被它吸引到了球场。更重要的是,飞盘的流行带来了长远的成果——体育总局宣布将于今年下半年启动首个国内飞盘联赛。那么,一项运动的流行需要满足什么样的条件呢?

更何况,飞盘自从流行起来,就面临着“文化变质”甚至“污名化”的风险。飞盘局演变成约会局和照片局并不少见,甚至飞盘玩家也被贴上飞盘花园的标签。在一定程度上,飞盘以“风景”的形式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受到凝视和评论。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也有必要思考一下,为什么针对飞盘的“污名”会随着它的“流行”而来,“流行”对于一项运动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体育的普及:体育作为“共同文化”的表现

当人们解释飞盘流行的原因时,大多归结于飞盘本身的属性。当然,这确实是一部分原因。就像新京报的微信官方账号文章《飞盘是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提到:“飞盘是一项门槛很低的运动。两个人到20个人都可以玩,对场地和器材的要求也没那么苛刻。可以在小区的小广场、花丛甚至小路上玩。同时又极具趣味性和社交性。"

但是,这样的理由还是不够的。一方面,很多要求没有飞盘高,同样简单有趣的运动(比如很多人小时候玩的“扔沙袋”)不如飞盘普及;另一方面,虽然入门容易,但这项运动的爱好者往往愿意花大量时间练习,并购买培训课程和高质量的设备。更有趣的“玩”也意味着更高的成本,就像三联生活周刊在《玩飞盘,拍照就这么简单吗?“他们会带着飞盘环游世界,在贝加尔湖的冰面上玩飞盘,裹着羽绒服在雪地里捡飞盘;他们会带着飞盘露营,坐在皮划艇和划桨板上漂浮在水面上,互相传递飞盘。”

qq空间登录网页版(手机qq空间登录)插图参加飞盘的年轻人。新京报资料图片,图片/飞盘文化。

不管飞盘本身有什么属性,飞盘作为一种“流行文化”,已经和特定群体的生活方式捆绑在一起。相当一部分飞盘玩家已经部分实现了“新中产”——拥有“财富自由”的企业员工或自由职业者。他们有闲暇的精力和多余的财力,追求创造性的生活方式和高质量的人际交往。正因如此,飞盘的流行首先是在特定人群中的一种流行,也正是有了这个群体的影响力,飞盘才能走出圈子,获得更多的关注。

一项运动之所以能在特定群体中流行,不仅与其自身属性有关,还因为它成功表达了这个群体的“共同文化”。飞盘的组织模式和游戏规则需要与这个群体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方式保持一致;同时,这个群体的成员可以通过参与这项运动,将自己塑造成自己认同的理想形象。从这个意义上说,飞盘的流行与足球颇为相似——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足球也被广泛认为是一项受无产阶级欢迎的运动。正是对足球与无产阶级关系的考察,才能为我们理解飞盘的流行提供线索。

埃里克·霍布斯鲍姆(Eric hobsbawm)在《英国工人阶级的形成:1870-1914年》一文中提到:“足球在当时兴起,成为全国性的、日益无产阶级化的体育竞赛,吸引了众多观众,并出现了男性足球文化,自1913年以来国王出席足协杯决赛巩固了这一文化。”无产阶级被足球吸引,正是因为其“共同文化”在足球中得到了表达。

qq空间登录网页版(手机qq空间登录)插图(1)埃里克·霍布斯鲍姆(Eric hobsbawm),照片由霍布斯鲍姆的家人提供,图片来源:《卫报》。

无产阶级的自我认同可以概括为“身体荣誉观”和“地方忠诚”的结合。正如布迪厄所评论的,无产阶级的“身体”是其最重要的资本,代表着“力量、速度和敏捷”;而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的身体则具有更强的“文明特征”,试图表现出“社会自信和个人控制能力”。正因如此,无产阶级通过强调自己的“男子气概”与所谓的“中产阶级傻瓜”拉开距离——后者因其“女性化”的教养和虚弱的健康状况而被认为缺乏“男性自豪感”。同时,由于无产阶级的生活长期围绕特定的工业城市和地区,他们更容易对当地社区产生归属感,追求属于“当地”的荣誉。

不难看出,这种自我认同不仅可以在足球中表现出来,还可以塑造一种具有无产阶级特色的足球文化:足球显然是一项适合展现“阳刚之气”、突出“力量、速度和敏捷”的运动;足球比赛往往是地方单位组织的,很容易被视为地方荣耀的载体。同时,随着专属的本土身份和“男子气概”的暴力因素被引入足球,“足球流氓”的气质也构成了英格兰足球文化的一部分。

此外,一支足球队有固定的位置分工和战术配合,其比赛也有赖于专业的裁判和复杂细致的判罚规则。这种组织结构在某种程度上与19-20世纪工人阶级的劳动生产方式颇为同构:严格高效的分工协作和高度“理性”的规则体系构成了大工厂生产的突出特征。足球不仅与无产阶级的日常工作模式相呼应、相契合,而且表达了工作群体的“理想自我”,正因为它适合表达无产阶级的“共同文化”,所以足球才受欢迎。

飞盘的流行:“玩飞盘”和“新中产阶级精神”

对足球与无产阶级关系的分析,给了我们一个解释“大众体育”的普遍视角:一项体育运动在特定群体中的流行,是因为它表达了该群体的“共同文化”。为了从这个角度解释飞盘的流行,有必要明确飞盘玩家有什么样的“共同文化”,以及这种“共同文化”是如何在飞盘中表现出来的。

如前所述,大部分飞盘玩家来自公司职员和部分实现了财富自由的自由职业者。如果分析他们的“共同文化”,就会看到一种属于“新中产阶级”的社会想象。

他们的工作方式已经完全不同于19-20世纪的大工厂劳动。作者吕克·波尔坦斯基(Luc Boltanski)在《资本主义的新精神》(The New Spirit of Capitalism)一书中指出,与过去相比,现在的工作模式让工人保持了更大程度的“灵活性”和“自主性”:他们在工作时,不再是按照流水线的要求进行分段的重复性操作,而是可以独立进行一个完整的工作过程。他们不局限于机械的分工,而是可以随时与同事讨论和协作。这种劳动模式强调自发的创造力,鼓励工人将自己的想法“注入”到工作流程中,而不是盲目地遵循既定的准则。因此,它进一步削弱外部的监督和调节,强调内生的创造性和主动性。

qq空间登录网页版(手机qq空间登录)插图(2)《资本主义的新精神》,[法]吕克·波尔坦斯基/伊芙·基亚佩洛著,高昊译,2012年,译林出版社。

不难发现,这种工作模式恰好符合飞盘的规则。不同于足球比赛每队必须达到一定人数,飞盘是一种可以从2人到20人灵活发挥的游戏。这种区别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比喻为当代公司中工厂“流水线”和“项目组”的区别,可以以项目为导向,灵活调配人力。飞盘比赛虽然有规则,但不需要设置裁判,让场上的选手自己做决定。这种“自我判断”的规则,恰恰与当代企业弱化外部监管、通过内部协商解决分歧的机制相契合。

况且,飞盘虽然有“控制”和“接住”的划分,但相比足球等运动,这种划分相对模糊,给了玩家很多时间来制定自己的策略。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办公室白领一接触飞盘就对它“一见钟情”——这不仅是因为飞盘本身好用,更是因为它的规则的底层逻辑与新中产阶级的工作方式颇为相似。

qq空间登录网页版(手机qq空间登录)插图(3)飞盘不强调“阳刚之气”,被视为男女可以同台竞技的游戏。图/ic图。

新中产阶级的“理想自我”也能在飞盘中找到宣泄口。对于这个群体来说,其“理想自我”有两个特点:一是强调“自我实现”的可能性——即以文明、自律、审美的方式塑造自己的人生;二是注重“主体间性”的建立——即他们试图与他人建立除“工作熟人”之外的健康、稳定的个人人际关系。

以上所有的“理想”都可以通过飞盘运动捕捉到。许多玩家已经意识到飞盘的“文明”和“审美”特征。与足球、篮球等身体对抗激烈的运动相比,飞盘以“避免身体接触”为基本规则。在飞盘比赛中,禁止选手阻挡对方的跑动,也不应该阻挡对方的视线。不难发现,飞盘选手想要表现的不仅仅是运动中的“力量、速度和敏捷”,更是一种时刻保持“自律”和“文明”的精神状态。正因如此,飞盘削弱了在许多运动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男子气概”,被视为男女可以同台竞技的游戏。同时,正如《三联生活周刊》报道的那样,有些选手特别注重“飞盘美学”——玩飞盘的姿势轻盈舒展,既有力量之美,又有线条之美。

飞盘还开辟了一个独特的社交室空。在足球和篮球比赛中,参赛选手主要在一个相对固定的“团队”中训练和比赛,从而与团队中的其他球员形成亲密的“队友”关系。但说到飞盘,人们更多谈论的是“飞盘板”——这是一种类似于剧本杀“团队板”的形式,几组互不认识的选手可能会一起参赛,在比赛中逐渐认识。

总之,飞盘在这个群体中很受欢迎,因为它适合充当新中产阶级“共同文化”的表达。只是因为新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强大,在一些社交平台上广受追捧,飞盘的影响力才得以传播,逐渐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盛况。

飞盘污名:不堪重负的“文化符号”

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因为飞盘运动充当了“新中产阶级精神”的表达,进而成为一种标志社会身份的“文化符号”,才会不断遭受包括“污名化”在内的风险。目前飞盘面临的主要风险可以总结为:一是可能退化为纯粹的“风景”;其次,可能被其他功利目的“殖民”。

从飞盘局到“照片局”的转变最能说明前一种风险。

飞盘作为一种文化符号,代表了广受追捧的“新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但在现在的“景观社会”,一个人是否真的会玩飞盘,却很少有人关注。重要的是他/她能不能呈现出“参与飞盘”的样子,这种样子标志着一种备受推崇的生活方式。因此,正如媒体刊物TheBund发表的《飞盘受欢迎又被污名化,我不敢说我爱玩》一文中所报道的:“在任何社交网络上搜索‘飞盘局’,大多数俱乐部都会说价格包含了聘请摄影师的费用。拍出好看的照片还有一个特别的卖点,会给出动作指导——这个指导不是为了更好的玩飞盘,而是为了更好的姿势拍照。”这种“网络名人姿态”不仅是一种对文化符号的挪用,更是一种对身份边界的逾越和解构。正是在这种解构中,飞盘运动原本的文化内涵越来越单薄。

飞盘变成“约会局”和“社交局”有助于说明第二种风险。

这项运动的身份意味着一系列适合在“婚姻市场”和“社会市场”销售的“抢手货”:飞盘吸引的“新中产阶级”往往既有财富又有休闲,更有自律的品质和丰富的生活情趣。换句话说,飞盘不仅仅是一项运动,在特定的情境下,它还充当了一种象征性的资本。“飞盘玩家”往往被认为是合适的结婚对象和社交对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就不难理解飞盘作为建立相亲局和联谊会的纽带了。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功利目的“殖民”和“占领”了飞盘原本的文化内涵,使其成为服务于其他意图的手段。

同时,也正是这两种风险的紧密联系,使得飞盘容易被“污名化”。正是因为飞盘局有助于达到其他功利目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试图制造飞盘相关的“表象”和“景观”,以飞盘的名义将自己融入到“相亲”或“交友”活动中,并在其中有所收获。于是,所谓“飞盘花园”的出现,飞盘的“污名”也随之而来。通过挪用和塑造文化符号,他们可以超越现有的身份界限,从而实现符号资本的“原始积累”,攫取更多的文化和社会资源。

qq空间登录网页版(手机qq空间登录)插图(4)飞盘可能成为一个不知所措的“文化符号”,fig/IC photo。

其实,保持飞盘的“本真意义”,促进其“健康发展”的关键在于它的进一步普及和推广。

飞盘之所以容易被“污名化”,正是因为它仍然是一种只有“小众群体”才能享受的精英生活方式,而这种生活方式获得了“象征资本”的地位——对于飞盘来说,这种地位不仅是其受欢迎的关键,也是其“不可承受之重”。

目前,飞盘的流行仍然是以社交媒体上“新中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强势”为前提的。但要想真正做到“大众化”、“全民化”,就必须让那些无法在社交媒体上被推崇甚至发声的群体享受到这项运动的快乐和真谛。一旦实现了这样的“大众化”和“民族化”,围绕飞盘的“污名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本文中的参考文献:

[1]《三联生活周刊》:是不是玩飞盘,只是拍照这么简单?:https://mp.weixin.qq.com/s/9gLx1WXBYMFagKAaHyh1sA

[2]《新京报》:飞盘是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https://mp.weixin.qq.com/s/D2BRu9SIT8hik4JpwHDY-g

【3】《外滩TheBund》:飞盘流行又被污名化,所以不敢说自己爱玩:https://mp.weixin.qq.com/s/7QLsJuL7iDvJDYJtdn04oQ.

文/谢

编辑/行走

校对/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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