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任国家领导人

文/李忠杰

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来，涌现出了哪些领导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让我们把它变得更简单。有多少人担任过党的最高领导职务？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也很复杂。人不多，你可以用手指一个一个数。但是我不能确定一个数字。究其原因很复杂，既有政治原因，也有历史原因。当然也和党章的规定有关。

其中一个，张闻天。张闻天是我们党的领袖吗？据我所知，至今仍有争议。那么，他曾经担任过党的最高领导职务吗？我过去不承认。但改革开放后，党中央已经为他平反，肯定了他的历史功绩和政治地位，当然也承认他曾担任过最高领导职务。

但他担任过的最高职务是什么？是什么标题？直到今天，也没有明确的结论。邓小平说他当“总书记”，陈云说他“负总责”。我们无法对我们的党史著作作出决定，只能兼顾，用一个括号来解决问题:“张闻天而不是博古(习惯上称为总书记)负中央委员会的总责”。

张闻天职位的困境反映了当时中央领导机构的巨大变化和复杂性。过去，大多数专家从政治和历史的角度对其进行分析。但在这里，我想另辟蹊径，抛开政治因素和历史事实，简单梳理一下党章的相关规定和党的最高领导地位的变迁，再从组织规范的角度来看张闻天持什么立场。

在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党的最高领导人被称为总书记。但是，五大以后，国内政局发生了很大变化，大革命很快陷入失败，党的组织和领导机构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变化。

1927年7月12日，根据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的指示，中共中央改组，张、李、、李、张组成临时中央常务委员会。陈独秀离开了中央委员会的最高领导岗位。此后，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一职一直空空缺。

8月7日，中共中央召开了著名的八七会议，确立了实行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方针。在组织上，选举了中央临时政治局。8月9日，中央临时政治局第一次会议选举瞿秋白、苏、李为常委，瞿秋白为中央临时政治局主席。

11月9 ~ 10日，政治局临时扩大会议在沪召开，罗亦农、周恩来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常委。1928年2月增加项英，5月增加罗登贤、任。

1928年6月至7月中共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党章规定，党支部、县委、省委、党组都要有书记，但删除了关于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一职的字样。它只规定:“中央委员会从自己的成员中选举产生政治局，指导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前后时期党的政治工作和常务委员会进行日常工作。”为什么撤总书记的职？原因不明。至于谁来主持中央的工作，其职责是什么，党章没有明确规定。

由此产生一个现实问题:中共六大选举了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吗？不解释六个现有会议的介绍。但曾庆红是编委会主任，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和中央档案馆编纂的《中国共产党(中共)组织史》资料中明确记载:“项总书记(1928.7-1930.12)”和“项总书记(1931.1-6)”。此外，中共中央组织部和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共同编纂了《中共历届中央委员辞典》(1921-2003)。贺国强为编委会主任，孙颖、、赵、顾为副主任。我担任编委会副主任，直接负责编纂工作。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的霍海丹具体操作，为此书做出了巨大贡献。书中还明确指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项(1928年7月-1931年6月)”。

由于《中国共产党组织史资料》的权威性较高，我们准备组织纪念已故党和国家领导人生日的活动，所有与岗位有关的问题都以这套资料为依据。因此，除非有其他明确的反对材料，我倾向于承认项为总书记。

六大后，七月十九日召开了六届一中全会。由于会议的重要性，布哈林和米夫都出席了。哈莱姆做了一个重要的演讲。米芾提出政治局候选人名单，并解释说，过去名单是上届中央政治局提出的，这次是共产国际直接提出的。全会选举产生了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务委员会。常务委员会正式委员是向、、苏、向应、蔡和森，候补委员是李、杨殷、徐锡根。瞿秋白和张是中国共产党在共产国际的代表。

7月20日，中央政治局第一次会议决定常委分工。向任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主席，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秘书长、中央组织部部长。

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后，由于政治环境的复杂性和党内几次“左”的错误，中共中央的领导机构和成员发生了几次变动。

首先，许多中央政治局成员甚至中央政治局常委因“犯错误”被撤职，或被捕叛逃，或牺牲或死亡。因此，中央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会的成员经常减少或增加。

1930年9月，六届三中全会扩大补选中央委员和候补委员。10月中央政治局会议决定，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由向、、徐锡根组成。

1931年1月，六届四中全会改选中央委员会和中央政治局。王明(陈绍禹)进入政治局。政治局常委会由向、、张、王明组成。此后，随着党的工作重心向根据地和武装斗争转移，上海的政治环境日益恶化。许多政治局委员和常委都去根据地工作了，中央机构处于不稳定、不健全的状态。

◆1937年12月，中共中央在延安召开政治局会议，与会人员合影。前排左起:项英、凯丰、王明、陈云、刘少奇；后排:彭、张闻天、张、林、、、。

特别是1931年6月，项被逮捕并叛逃，后又被杀害。总书记一职(中央主要负责人)一直空空缺。据有关资料，6月至9月，卢福坦主持了一段时间的中央工作(即所谓的“代总书记”)。

1931年9月，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在上海成立。卢福坦、(博古)、张闻天(罗父)和康生是常委。根据离沪赴俄的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王明的提议，秦邦宪全面负责中央工作。这时，五中全会的中央委员会叫做临时中央委员会。

1934年1月15日至18日，六届五中全会在瑞金召开，中央政治局重新选举产生。中央书记处，又称中央政治局常委会，是党的历史上第一次成立。选举博古、周恩来、张闻天(罗敷)、陈云、王明、张郭涛、项英为中央书记处书记(政治局常委)，仍负总责。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央政治局在遵义召开扩大会议，毛泽东被增选为中央政治局常委。后来在云南扎西(今威信)连续召开会议，完成了遵义会议的全部任务，决定由张闻天接替博古，全面负责中央委员会。

遵义会议后，张闻天与毛泽东团结合作。从遵义会议到六届六中全会的三年多时间里，中共中央的许多电报都是由“罗毛”或“毛罗”联名发出的。一九三八年九月六届六中全会以前，张闻天是主持中央常务工作的书记，即负总责。

◆张闻天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的开幕词。

从秦邦宪到张闻天，他们是否担任过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至今不得而知。以往人们多是从政治或历史事实中进行推演和分析。但我认为应该从组织程序和与共产国际关系的角度来考察。按照组织原则，总书记应由中央全会选举产生，而六大前后的“主席”一职只需由中央政治局选举或决定。所以总书记的权威高于当时的“主席”。很多人不知道这一点，应该引起重视。

秦邦宪的任命虽然长期以来饱受诟病，但他经历了中共五中全会，又有共产国际和王明的支持，当总书记理论上没有问题。然而，如果共产国际和王有其他的考虑，有可能全面负责，而不是作为正式的总书记，或者如果当时资历太浅，不能作为正式的总书记。

张闻天略有不同。遵义会议是政治局扩大会议。在组织原则上，它没有选举中央委员会总书记的权力，只有选举中央政治局主席和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主席的权力，就像瞿秋白和向一样。而且遵义会议没有提前向共产国际汇报。更换中央政府的主要领导，事先没有报共产国际批准。所以，即使当时张闻天当选总书记，至少从组织程序上来说，也是不完整的。

◆左起:王稼祥、陈云、吴、邓发、王明、博古、张闻天在延安。

为此陈云去莫斯科汇报遵义会议，说张闻天负总责而不当总书记应该是有一定回旋余地的合理选择。如果陈云明确向共产国际报告，我们选出了新的总书记。共产国际会有什么感受？如果你反问一句“谁让你连任的？我们批准了吗？你懂组织原则吗？”陈云是怎么回答的？如果共产国际生气了，否决了遵义会议的决定，岂不更糟？

而且张闻天如果正式被任命为党的总书记，应该是共产国际批准，六届六中全会确认的。但是到了六中全会，毛泽东真的起来了，张闻天不可能得到这样的认可。

(作者是中央党史研究室原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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