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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视觉中国

文|锌秤，作者|李，编辑|文杰

化妆品样品生意再次引起争议。近日，上海市松江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公布了一则处罚信息。处罚原因是上海佐佑化妆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佐佑化妆品)在未取得化妆品生产许可证的情况下，在其经营场所进行化妆品(香水)样品包装活动，并在其品多多门店进行销售。

近两年，监管部门对化妆品样品的监管日益严格，但年轻人对各类样品的热情似乎不减。

化妆品小样，也就是试衣，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早在20世纪40年代，雅诗兰黛的创始人雅诗兰黛夫人就发起化妆品小样，通过在家里免费赠送的方式打开市场，因为她相信产品的使用效果会是最有说服力的广告。

当时的样品多为件装(小塑料袋)，只够一至七次试用。消费者可以在柜台咨询，然后免费获得样品，或者在杂志的广告页上找到贴在样品上的小碎片。后来日本品牌在此基础上推出了更精致的瓶装样品...

如今，小样已经成为一门生意。从活跃在电商平台和二手平台的网店转卖各种样品，到各大品牌官方旗舰店推出自己的样品产品，再到美妆店主玩起“样品经济”，甚至很多夜市都摆起了样品摊。

通过小红书、微博等社交平台，也能看出年轻人对样品的热情。在小红书上，与“小样”相关的笔记多达105万条，关于“小样店推荐”的笔记有2万多条，其中不乏“学生党几块钱实现大牌自由”“一个穷姑娘要过精致生活”等精彩标题。在豆瓣上，有一个早在2009年就成立的“小样本控制”小组。该团体的口号是“我为小样疯狂”。

然而，化妆品样品的供应一直受到质疑。此前，一些美容店被查处。为什么年轻人总想“吸”样本？

“几块钱实现大牌自由”

“我们不喜欢家居服，不喜欢用不完的瓶瓶罐罐，剩下的都是废物...我们在生活中很爱小瓶子和小袋子，可以随意的带在身边，用完一个小东西有一种很大的快感和成就感。主题曲:‘别用那么多，就一点点，别的都发霉了，我的很新鲜。’"

这是豆瓣集团“我们爱买样品”的简介。这个成立于2008年的群，对于00后的欣萱来说有些古老，但这个简介却道出了她为什么如此热爱各种护肤品和化妆品小样。

00: 00后，辛璇目前大学四年级。在她的书桌上，正规的化妆品不在少数，但打开书桌抽屉，却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样品，从包括早C晚A在内的各种护肤品，到各种颜色的口红，配色的眼影和遮瑕膏，再到各种流行品牌的香水...“麻雀虽小，流行的护肤品化妆品我基本都有。”说起自己的很多小样，辛轩不无自豪。“一部分来自各大品牌，一部分来自小样店，一部分来自二手电商平台。”

在辛轩看来，由于小样的价格比大牌正品便宜很多，“比如珀莱雅的30ml正装精华液，一般卖200多元，但它做活动赠送的4个7.5ml小样，一般只卖七八十。我可以用更少的钱实现大牌的自由。不香吗？”辛轩说:“而且，像口红这种流行色还那么多。不知道买所有正装要多少钱，很容易浪费。中小样品更便宜，更容易消费。”

像辛轩这样热衷于小样本的年轻人有很多，在各大社交平台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在小红的书里，“口红小样”的子话题下有多达7万条注释，“香水小样”的话题下有24万条注释，其中“我觉得小样真的很方便，不仅携带方便，而且新鲜感过去后也不会觉得浪费”“我看看哪个还在买正规的香水？”“小心点没什么丢人的！花小钱配大牌”等等；在微博中，“化妆品小样”话题下有14.2万次阅读，而“香水小样”话题下有4000多次讨论，200多万次阅读。

再看豆瓣，早在2008年就成立了相关小组，包括小样控，超萌护肤小样，我们爱买小样。其中，在超萌护肤小样的小组讨论中仍然有大量的讨论帖，比如靠谱的小样店，大牌的小样分享，卖小样自用。

而他们往往不仅爱买，还会在小红书、微博、豆瓣等平台上买——不难看出，他们联手“做小样本”，传授小样本免费申请策略，避坑，踩雷铺，互相种草...

小红的书里有很多关于化妆品样品的笔记。

28岁的陈颖认识了很多来自这些社交平台的“姐妹”，加入了很多“样本分享群”。起初，她只是想“先试一件样品，这样她就可以用在正装上”，却发现买样品“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有时候群里每个人都会分享自己经常买的店铺，有的姐妹会在各种活动上买正装，把礼物的小样便宜卖掉，互相交换小样。”陈颖最喜欢购买的是香水样品。“护肤品和化妆品其实是我的长期消耗品，但是一大瓶香水可以用很久。买样品的话可以多收集点香，也不用担心用完了。”

“赠品”变“商品”，谁赚了？

消费热情难掩，所以很多人都打起了这个算盘。

“其实一开始主要是个人店铺和二手平台交易。这种货源主要是采购或者品牌柜姐手里剩下的大量礼品，或者个人闲置的一些礼品。后来逐渐成了规模生意，逐渐衍生出大量专做小样的电商店铺。甚至有人把正装分成小瓶出售。”于珊珊在一家美容电商店里做兼职客服。她的美容店也尝试过单独出售样品。“我们当时在自己的客户微信群里卖，真的比我们想象的好很多。我们的库存并不大，都是一些通常由品牌方供货的礼品或礼盒拆开后剩下的样品，但一报价就马上全部拿走了。”

正如于珊珊所说，目前各大电商平台和二手平台上有很多拥有固定粉丝的卖家。

锌秤注意到，在电商平台上，有很多专门卖样品的个体店铺，订阅量超过20万。在这些样品店里，包括的种类有香水、遮瑕膏、口红、散粉妆和面霜等。价格大多在9.9元到50元之间，很少有超过100元的。还有一家店名中带有“国内专柜小样”字样的店铺，目前已有近80万订阅，商品名称多为“四等于一正装”、“一小块就够了”。目前店里最畅销的兰蔻粉底液样品，月销量7000件。

这两年，如果路过街边夜市，不难发现一些汽车后备箱或者摆满各种香水小样的简易桌子。

有多少利润？据《新周刊》此前报道，如果代购以7折左右的价格出售正品，那么以几十或几百元的价格出售免费样品。从中获利15%左右并不难。

这一行实在是太火太赚钱了，很多品牌官也做起了小规模的生意。

欧莱雅甚至开设了欧莱雅集团小美盒子旗舰店，将旗下所有品牌样品组合成礼盒出售，包括HR赫莲娜鲁宾斯坦、兰蔻、科颜氏等品牌，礼盒种类繁多。其他个别样品商品有SK-II、HR海伦娜·鲁宾斯坦、Whoo等销售，其中兰蔻的“明星产品体验装”售价25元，月销量20万件。而官方旗舰店推出的样品仅限于会员购买，消费者的选择并不多。

事实上，近几年各大电商平台其实都在推试用活动——只是在平台方面，这更多的是为入驻品牌招募新的用户体验。

另一方面，包括梅花、调色盘在内的各大美妆店的火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小规模经济的兴起。正如螳螂财经此前撰文所言，虽然这些品牌店里卖的民族品牌和一些小众品牌占了大多数，但都是打着“大规模小规模白菜价”的口号来给店铺引流。

然而，各大美容店的“好日子”并不长，近两年频频曝出问题。以华美为例。据《红星新闻》此前报道，当《红星新闻》记者向欧莱雅(中国)、爱茉莉太平洋建设集团、资生堂集团询问货源时，对方均表示并未与梅谈过所售产品的授权事宜。

2022年，上海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网站信息显示，哈曼华美的关联公司上海华美乐享企业发展有限公司因“生产经营标签标识不符合规定的化妆品”被罚款88.7万元。

行政处罚决定书(沪〔2022〕第012021000502号)显示，该店在售的娇韵诗CLARINS娇韵诗(5ml)等4个品牌24款化妆品中文标签存在漏项。缺失项目包括无配料表、无生产批号、无进口化妆品注册号等。涉及的品牌有娇韵诗娇韵诗娇韵诗。公司，巴宝莉博柏利，装饰。

在此之前，据都市快报报道，美妆集合店OnlyWrite杭州嘉里中心店也因涉嫌走私被市场监管局调查。天眼查官网信息显示，国家市监察局已对Onlywrite下达行政处罚文书，内容包括三项，一是没收违法所得8万余元；二是没收无合法来源证明的进口化妆品样品，涵盖蓝海之谜、SK-II、阿玛尼等68个品牌；三是罚款5万元。

除了美容店，电商店铺也在遭遇监管危机。

最新消息是，上海市松江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公布了一则处罚消息:2021年11月，上海佐佑化妆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佐佑化妆品)在未取得化妆品生产许可证的情况下，在其经营场所进行化妆品(香水)样品分装活动。分装流程为:从部分供应商处购买的正规香水，通过自购注射器抽取，装入自购的香水样品瓶中，贴上自印的简易标签。随后，佐佑化妆品在其品多多店铺上设立链接“佐佑香水欧洲直采品鉴店”，开展香水样品销售活动，销售39种自包装香水。截至2022年6月28日，上海佐佑化妆品已主动停止上述违法行为。

根据处罚决定中列出的信息，佐佑化妆品销售的自包装香水涵盖蔚青、帕尔马水、维克多&罗尔夫等品牌，每瓶价格基本不超过20元。

这一切都让人怀疑，没有同一个行业标准，整个市场鱼龙混杂，“白菜价”真的能做到大牌自由吗？

有了假货预警和避雷指南，就能白菜价买真大牌？

“除非商店在做慈善，否则‘买X送X’商店就是假的”

“十几个大牌的口红样品，请不要买！”

“防雷！老司机教你辨别真假样品店。”

……

事实上，虽然大多数年轻人仍然热衷于小样，但他们经常走在河边，不得不湿鞋。许多人已经“踩”上了“雷”的小样品，开始分享他们在漫长的战斗中获得的经验。

而各大社交平台备受关注的“假预警”和防雷难度，也让年轻人很难避开所有的“雷”，放心出发。

陈颖踩雷一次就退坑了。上半年，陈颖在某社交平台选择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店铺，从10款2ml香水小样入手。到货后，陈颖询问客服是否支持正品验货。“因为那段时间，我经常看到样品是真的或者和真的混在一起的帖子。很多姐妹建议问客服是否支持验货。现在很多第三方平台确实提供验货服务。”虽然客服多次向陈颖保证会是专柜的正品分装，但仍拒绝接受正品验货，且无法提供其他证明。

之后，陈英凡在购买前询问客服是否支持验货，客服大多拒绝。“这让我清醒了。如果是正品，我为什么不敢验货？很可能我之前买的很多样品都是假货。”陈颖说。

其实，陈颖的经历并不是个例。在小红书里，也有用户留言分享自己尝试验货却被拒的经历。根据其公布的与客服的对话，客服表示“所有商品都是正品，很多app(鉴定结果)都没有那么准确”，并明确表示“不支持”验货。

不支持验货的网友和商家的防雷贴。

此外，不少用户在购买样品时“踩雷”，并发出说明称，“十几个大牌的口红样品，请不要购买。我已经为你试过了。不要浪费钱。麦克的口红闻起来像石蜡。别说是在嘴上。一打开就闻到很恶心...市面上的样品，尤其是口红，十有八九是真的假的。以前觉得画个颜色也不会花我钱，但毕竟是嘴上的东西。赶紧扔掉。”“我这辈子再也不买任何样品了！本来想买带ipsa遮瑕膏的正装。结果我看到是中间的，就高高兴兴的买了最贵的。没想到防不胜防。这个产品从来没有中过！”……

至于眼影、遮瑕、高光等粉状产品，有用户提到“分装会改变高光的压力，如果压力发生变化，产品的效果也会发生变化，比如不显色、不光滑或光泽度降低等。”，“有些店铺为了降低成本，多赚钱，会添加一些基质或者生粉。诚然，原始颜色被涂抹，但显色耐久性大大降低。但是，买分装产品。

事实上，据《今日北京商报》报道，从事美容行业十余年的姚女士认为，目前市场上的样品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品牌提供的赠品数量，一些商家将非正品和假冒样品混在一起扰乱市场。

对此，化妆品行业管理专家白也曾公开表示:“从供应链的角度来看，市场上的中小样品来源存在一定的风险；从纯供应的角度来看，一些国际大牌对其提出了质疑:市场销量超过品牌产量；这意味着一些商品来源有问题。”

所以，虽然样品的价格很“香”，但是货源和质量真的不得不让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