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意思(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的意思)

作者:曹旭(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诗品》传入日本的故事

《诗品》传入日本，是一个美丽的中国故事。

钟嵘的《诗品》是我国齐梁时期的第一部诗歌作品，因其“思之深，意之深”，“从六艺深描”(章学诚《文学史与通义:诗话》)而成为“百代诗话之祖”。《诗品》不仅是中国文学理论的经典，也是世界文学理论的经典。进入日本诗人、歌手的“期待视野”后，传到日本；对日本文学、日本和歌的创作和理论发展也有重要影响。

那么，诗品是怎么传到东方的呢？它什么时候到达日本？

把《诗品》带回日本的最早的人可能是金刚布昭(公元774-835年)，他的通俗姓氏是，名字是空海。他于唐贞元二十年(公元804年)至元和元年(公元806年)在中国留学，与中国的僧人和诗人有过多次交往。回国后，他带去了大量的中国诗词和典籍，根据学习汉语和文学的需要及时整理成《镜花缘秘室论》一书。

《文婧米芾论》第一次引用了《诗品》的名字。《米芾论四声论》引隋代刘的《四声》,其中引用了《诗品》关于节奏的几段话:“颍川钟嵘《诗评》(即《诗品》)短小精悍，作品笨拙。是谢朓的诗，最后一句比较夸张，降了中档。gnome部分可谓用心！”又有云:‘惟使清浊之流同流同调和也。至于上下，我是病了。”“华容道也说，‘昔日有长者，相传俞樾曰:‘宫商生有两器，不知古诗人如何用之，惟、谢公颇有学问。" "

几年后，大约在唐元和贺末年(公元820年)，日本天长四年(公元827年)，日本汉诗《郭靖集》中有《诗品》的消息，是由安史良风等人完成的。《郭靖集序》中有明显模仿、翻译《诗品》句子的地方，如“如犹衣有羽，飞禽之鸟有羽器”，明显出自《诗品·金黄门郎·潘岳》一文“如飞禽之鸟有羽，衣有羽”；“色若圆，得龙甲麒麟毛”，明显是用了《诗品·晋中书·潘尼等人》中的文章“文色高，得龙甲凤毛”；“清巴气，缘份增”，这显然是出自《石太尉刘琨》一文“恩是悲字，自有清巴气”。可见“食品”是在公元820年左右传入日本并开始流传的。《诗品》所包含的语言句式和思想内涵被日本诗人引用和接受，成为他们思想和语言的一部分。

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七十年后，宽平二年(公元890年)，藤原萨士编纂的《日本国书目》中明确记载:诗三卷(见“小学”类)和诗注三卷(见“杂学”类)。《诗品》传入日本的下限可以证明，该书成书于公元890年。

《诗品》对日本和光的影响

《诗品》对日本和歌的影响，直接体现在纪官的《古今和歌集》中。《古今和声曲集》是继《全叶集》之后第二部影响较大的和声曲集。颜夕五年(公元905年)，由第六十任皇帝编选，颜夕八至十三年，纪官制等。选诗1100多首；有“真名序”(汉文序)和“笔名序”(和文序)写得一以贯之。

这两篇序言论述了和歌的起源、本质特征和社会作用，揭示了和歌的发展历史，评价了历代歌手的优劣，提出了和歌创作和批评的一整套理论。奠定了日本和谐美学的基础。所以，一千多年来，不仅“二阶”被日本人奉为圭臬，视为珍宝；吉冠志本人也受到日本诗坛的广泛推崇，被认为是和声理论和散文文学的奠基人。而纪冠之的《古今歌集序》则是建立在对钟嵘《诗品》的综合研究、继承和祖籍的基础上的。

季冠中不仅吸收了钟嵘的审美理想，而且在寓意、章法、结构、遣词、修辞等方面都借鉴了钟嵘的《诗品》。受《诗品》散文风格的影响，一些词语和比喻，如“此意强而弱”、“多而意少”、“情动多于言”等

古今和歌集开始，日本历代皇帝都颁布诏令编纂和歌集，如三代和歌集、八代和歌集、二十一代和歌集等，大部分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诗品》的影响。

日本学者对《诗品》的研究

《诗品》传入日本后，出于中国诗歌创作和和声理论建设的需要，从天长(公元824-834年)到明治(公元1868-1912年)，日本诗人对《诗品》经历了一个感性学习、模仿、运用和理性分析研究的过程。

20世纪以来,《诗品》引起了日本学者的兴趣。明治四十一年(公元1909年)，宪一郎的《支那文学史》中有专门一章论述《诗品》。20世纪30年代，青木昌子在《中国文学概论》中也提出了一些新问题，如《诗品》应为《五言诗选》的附录。

尤其是20世纪50年代以来，《诗品》成为日本学术界的新热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诗品研究社》的成立。昭和三十七年(公元1962年)，日本立命馆大学教授高木正一、高桥和夫发起成立“诗品研究会”，对诗品的字、礼、义、概念进行全面的探讨。参与的学者有:京都大学吉川小次郎、小川奈那、清水茂、田中贤治弘、东京大学福田教授小崎裕次郎、东北大学村上哲彦、神户大学伊藤正芳、广岛大学高桥一、东洋大学、东洋大学、立命馆大学。从“诗品研究会”的成员来看，其人员分布之广，研究水平之高，都在空之前。日本认可《诗品》在日本的影响力，并有意研究，就是最好的证明。直接形成了日本的“诗品热”。

20多位教授根据各自的专长，分工研究。有人专事文字校勘，有人专事训诂；有的擅长思辨哲学，有的擅长解释意志。本文从不同的角度对《诗品》进行了逐字逐句、逐行逐段的研究，并将研究结果收入钟石的《诗品疏》，发表在《立命馆文学》上。在此基础上，隆正一进一步修改、加工、完成并出版了钟嵘的《诗品》，标志着日本学者研究《诗品》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值得注意的是，在诗歌研究会的成立过程中，高丽文理大学的车朱桓教授和法兰西学院的保罗戴米维博士也参与了讨论(《高木正一钟嵘诗歌序》)。所以可以说这是一次以日本学者为主，韩国学者和法国学者参加的国际《诗品》研究会议。这给《诗品》的研究带来了一个高潮。

《诗品》传入日本的意义

首先是揭示中日之间的文化亲缘关系。在中日双向文化交流的背景下，《诗品》中的“咏爱”诗性本质论、《感受四季》、《人间怨》诗性发生论，以及其中的诗性历史观和审美理想，在影响和声理论和创作的漫长过程中，与日本民族文化和审美心理融为一体，和谐地进入了日本民族特有的审美结构，成为日本和声的精神和民族审美意识，如

二是促进双向文化交流。在新的世纪，东亚国家不仅要在政治和经济上进行交流与合作，而且要在文化和学术上进行交流与合作。加强对不同文化、不同观念的理解。作为中国汉字文明的重要产物,《诗品》流传千年，如今已融入东亚文化的血液，成为不同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财富。所以在东亚这个平台上，东亚不同国家的学者聚在一起，“一起欣赏奇篇，一起分析疑点”，在学术交流和讨论中取长补短。这在国与国之间，在学术之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三是坚定民族自信，提高国际话语权，消除历史虚无主义和文化虚无主义。《诗品》对中日后世文学的影响非常深远，使《诗品》研究成为一门国际性的学问。中国是一个有着五千年文化传统的国家，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以《诗品》为代表的中国古代文论是中华文明的组成部分，是民族文化的瑰宝。因此，重视中国古代文论和诗歌，尤其是揭示其走出国门、影响日本和东亚文化史的全过程，无疑有助于提高国家的文化影响力，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光明日报》(2022年5月16日第13版)

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