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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的铜牛雕像。图/IC图

日前，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网站发表题为《银行借俄罗斯债务赚大钱》的报道，指出随着各种制裁的出台，美国银行早已撤离俄罗斯，但华尔街的一些机构却在利用抛售俄罗斯债券赚快钱。

据彭博新闻报道，自俄乌冲突以来，俄罗斯企业债务的交易量已升至两年来的最高点。市场准入公司网站的数据也显示，2月24日至4月7日，俄罗斯主权债务交易金额为70亿美元，高于2021年同期的50亿美元，增幅超过35%。

禁止与俄罗斯金融机构交易是美国的主要制裁之一，那么华尔街怎么赚钱？

美国政府给华尔街留了“后门”。

根据美国政府对俄罗斯的制裁措施，美国公司不得直接从俄罗斯主要金融机构购买俄罗斯国债。然而，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OFAC)发布了一份特别备忘录，称在二级市场交易俄罗斯资产在法律上是合法的。

这份备忘录体现了美国政府对华尔街的“友好”，相当于在华尔街留下了套利的“后门”。

利用危机套利是华尔街非常擅长的事情。比如欧债危机爆发时，爱尔兰是重灾区，但邓普顿全球债券基金赌欧盟会救爱尔兰，大量买入爱尔兰十分之一的主权债券，最终大获全胜。

目前，遭受制裁的俄罗斯金融体系正面临严峻考验，华尔街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更何况，虽然华尔街的所有机构都口头上放弃了俄罗斯市场，但他们根本不可能放弃。

单就俄罗斯债券而言，华尔街的风险敞口就有100亿美元，俄罗斯传统金融业务的风险敞口也非常大。以花旗银行为例。俄罗斯有50万个人客户，3000家企业用户，衍生品业务的投入也很大。

事实上，即使违反了美国政府的制裁，华尔街可能也不会太害怕。2014年，美国对俄罗斯实施第一轮措施，禁止向俄罗斯石油公司提供信贷，而S&P环球公司不予理会，继续提供信贷。在被美国财政部指控后，S&P环球公司最终与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达成民事和解——为此仅支付了7.8万美元，这只是华尔街精英们的钱。

这是3月24日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拍摄的卢布纸币。图/新华社

套利手段多种多样。

华尔街套利的伎俩如此之多，难以描述。主要有以下几种，通常组合使用。

一种是给债券投保，即推广信用违约互换(CDS)，这是一种典型的金融衍生品。

许多投资者会购买这些CDS，因为许多在市场上购买了俄罗斯债券的投资者认为，俄罗斯主权债务违约是大概率事件。投资者必须立即支付CDS，但信用违约互换必须等待债券到期日。比如俄罗斯的5年期债券，目前跌的最惨。存在基差，即特定商品在特定时间和地点的现货价格和期货价格之间的差异。目前俄债价格暴跌，但未来未必如此，因此存在空负基差套利空间。

二是抄底俄罗斯企业股票和企业债券。

以受到美国严厉制裁的俄国美联储银行为例。这家银行的净资产为700亿美元，但受制裁的股价暴跌90%以上，盘中一度跌至1美分。趁机在华尔街抄底，自然能大赚一笔。高盛现在正在追求被“错杀”的俄罗斯大公司的股权。

第三，作为中介，他们以帮助客户管理风险敞口的名义，在渴望出售俄罗斯债券的投资者和愿意承担风险的对冲基金之间建立交易，赚取中介费。

根据一些研究，摩根大通和高盛分别通过俄罗斯债券和衍生品交易获利约1亿美元，而巴克莱银行至少获利5000万美元。

四是炒高能源价格。

相对来说，这是华尔街最稳定的盈利方式。

套利是可能的，但也有风险。

华尔街虽然擅长借危机套利，但也有风险。最大的风险是俄罗斯债务违约，华尔街廉价买入的债券将成为废纸。到目前为止，除了两大华尔街机构和有风险偏好的对冲基金，大多数华尔街机构都不敢做这种业务。

但是俄罗斯好像有高人一等。4月11日，克里姆林宫表示，俄国债务违约没有客观依据。"任何违约都只是技术性的，是由他人策划的."

当然，俄方是有底气这么说的——用卢布做信用抵押，这是大事。风险承担者可以认为俄罗斯的声明将有助于增强俄罗斯债券的信心，而悲观者可以将其解读为对技术性违约的警惕。

但更大的风险是，不仅华尔街持有俄罗斯金融资产，仅俄罗斯主权债务，各国金融机构持有近千亿美元。

华尔街能不能靠制裁俄罗斯赚钱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但如果俄罗斯的金融资产真的因为制裁失去信用，包括华尔街在内的各国金融机构都将面临损失。

从这个角度看，单边制裁确实是一把双刃剑。

新京报特约撰稿人|徐立凡(专栏作家)

编辑|徐秋颖

校对|陈宇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