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量删除说说(微信怎么批量删除说说)

“一个人死了,对世界来说,他就死了,对他来说,他和世界都死了。”人死了,关于他们的一切只能变成回忆,可以在活着的人中间延续。我们知道一个人实际上会经历三次死亡。

“一个人死了,对世界来说,他就死了,对他来说,他和世界都死了。”

人死了,关于他们的一切只能变成回忆,可以在活着的人中间延续。我们知道一个人实际上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生命体征消失,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终结;第二次是葬礼上主角的“无知”,是社会的背离;而第三次,被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遗忘。这才是真正的逝去。

1994年,安智之父沙鸥因患肝癌在京去世。在安智看来,父亲的去世给他的真实感受,并不是他把父亲当儿子送走了,而是“我们一起走了很长的路,他把我送到了一个地方——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刻——然后他停了下来,我越走越远,渐渐看不见他了”为了纪念我的父亲,我收集了这个怀沙的收藏品。书中还包含了作者对生与死、阅读与文学的观察与感悟。它为什么被命名为“怀沙”?安智说:“想法很简单,但这是为了表达对我父亲沙鸥的一点怀念。”

谈到他父亲的一生,安智说,作为一个诗人的父亲,有一些事情他计划一生去做,但他从来没有时间去做。他把自己对新诗的研究整理成一本书,“希望对读者和诗人有些用处。”即使他心里有个名字,也叫《论写诗》。晚年,他拟定了一份目录,但后来连口述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部未完成的作品成了父亲一生的遗憾。安智也感慨,“所谓人生,就是在生命的尽头,尽可能地减少一些遗憾:为自己的遗憾,为别人的遗憾,别人为你的遗憾。“以下经出版社授权摘自《怀沙文集》,内容已删除。除第一节外,其他各节的标题均由编者添加。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怀沙文集,志安,天地出版社,2022年3月。

我父亲

父亲去世不到一天,我突然完全明白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已经太晚了。

我不能再告诉他我的想法了。我在很多地方对父亲的去世感到遗憾。最痛苦的是我不能单独和他进行真正的对话,这样我才能告诉他我其实是理解他的。我父亲的一生充满了坎坷,这可能有助于他在离开这个世界时感觉更好。他去世前一天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问他为什么一辈子都这么不开心。他说他也不知道。我没有再说下去。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能再努力一点。事实上,我不需要听他说什么,我应该告诉他我的想法。我相信,在内心深处,他在期待着有人——也许是我——对他说这样的话,但最终没有人说出来。我想我父亲度过了孤独的一生。我应该对他说的话,我说了,就是说,就像我们这辈子应该做的任何事情一样;如果你不说或不做,就没有说或做的可能。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安智和他的父亲沙鸥。

父亲去世后,我日复一日的想着他,但他活着的时候,我多陪他一分钟,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一分钟。我是唯物主义者,我所有的悲哀只是唯物主义者的悲哀:我的父亲离开了这个世界,和所有死去的人一样,并没有去另一个世界。我再也没有机会和他说话了,无论是生是死。而我就要永远没有他的生活了,这对我来说是最残忍的事。我只能忍了。

父亲不在了,他的人生就转化为他留下的作品,对他的记忆,甚至是我自己未来的生活。我的父亲写了十五年的诗,但我认为他只是在生命的最后几年才真正找到一种方法,完整地记录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这是为他一个人拥有的方式,也是非常完美的方式。字字精炼,要像读古诗一样细细品味。他把自己作为一个人与世界的关系,放入诗中“我”与“你”的关系中;在他与这个世界的关系中,他在这方面提供了他所能提供的一切,尽管他没有时间等待他所期待的来自这个世界的那种回应。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让所有的光源熄灭:沙鸥诗集,沙鸥,安智/亚非编辑,新星出版社,2019年3月。

从雨季的情诗到远方的梦,这六组诗收录在他的两本诗集《花荫下的女人》(1992)和《思念的人》(1994)中。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在现实中是如何幻想的,幻想是如何一次次破灭的。从此,由100首诗组成的《思念的人》以诗歌的形式回忆过去的岁月,他的一生在这里得到了阐释。父亲说:“思念人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他病后做的主要事情之一就是完成这套诗集。当时我俩都有些松了口气。最近两个月,他收到了重庆出版社傅天琳女士寄来的寻人样书,这对他是一种安慰。我想我的父亲,作为一个诗人,已经完了。

去世前24天,他突然大量吐血,被抢救过来。他说他要写一组诗,总的题目是《无限山河》,题词是李后主的“无限山河,异则易见,异则难明”。他写不下去了,我来听写。我记得一盏昏暗的灯照在他身上。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窗外是漆黑的夜晚。他的声音艰难而断断续续。这组诗还没有写完,最后一首《松花江的阳光》是他去世前两天写的。在这里他表达了对逝去生命的无限眷恋。此外,我隐约觉得,作为一个诗人,他对自己的才华充满信心。

父亲活着,他要一切都“好”;他真的把写诗当成了一门艺术,所以他一生都在研究。最近十年,他一直在准备写一本名为《论诗歌写作》的书。他说,没有这样一本关于新诗的书,可以对读者和诗人有些用处。他在1993年1月给我的一封信中说:“各种观点都比较稳定,是时候写这本书了。可以自成体系。”这是我父亲一生中计划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但他最终没有做到。我觉得是因为缺乏鼓励。

当他去世时,他所有的欢乐和悲伤都随他而去。只是这将永远是我心中无法弥补的缺陷。去世前一个半月,他终于拟好了目录,他已经没有力气写了。从前他说要写30万字,这次减为20万字。后来他说十几万字就够了。最后,他打算向我口述每一章的要点,后来他试图让我详细阐述,但即使这样也无法实现。我们都觉得生活在一天天离他而去。

有一天他突然哭着对我说,《论写诗》写不下去了。……我由此知道,所谓的人生,就是在生命的尽头,尽可能的减少一些遗憾:为自己后悔,为别人后悔,别人为你后悔。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沙鸥,原名王士达,重庆人。他在1939年开始出版他的作品。194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诗集《田园牧歌》《雪夜融化》《花荫下的女人》《失恋》《思念的人》《沙鸥诗选》《评论集》《学习新民歌》《沙鸥谈诗》《散文集》《英雄队长》《一文不值》等。

谈论疾病:

生活讨厌的,正是生活不喜欢的。

我是一名医生。以前每天上班都会给人写一些病历,偶尔会头疼脑热。所以我可以说我对疾病是有双重感受的,但是现在我不想在这里说一个具体的疾病。我想说说《生老病死》中的“病”。

生与死,这是一个多么全面的系统,仿佛包含了某种别出心裁;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创造,但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安排。生与死是根本对立的,生意味着不朽,死意味着不死;虽然我已经出生很久了,但是我的生意总是比较重;其间插入一个“病”字,可以让生意逐渐减少,死亡感逐渐增强,从而进行不可或缺的过渡。这个意思,几乎所有谈论自己疾病的人都说过,比如蒙田说:

“我患有肾绞痛,至少我意识到这样一个好处:那就是,它教会我了解死亡。在过去,我不可能下定决心去了解死亡和处理死亡。我越是觉得病重痛苦,就越觉得死亡没那么可怕。”

疾病似乎是来自死亡的问候,你无法不回应;死亡变成了具体的东西,不再只是无尽的黑暗。作为一名基督徒,莱因霍尔德·施耐德(Reinhold Schneider)在另一种“疾病严重、疼痛难忍”的情况下说得更透彻:“我简直无法想象,上帝会毫不留情地唤醒一个倒在他脚下、奄奄一息的沉睡者——一个最终将入睡的病人。没有医生或护士会做这种傻事。上帝不会。”

这些话最能用来解释我们通常所说的“解脱”。是的,死亡可以是解脱,但死亡使人解脱了什么?如果没有疾病,如果没有其他类似的疾病,人们不会要求任何救济;生活不讨厌生活。生活讨厌的只是生活不如意。是死亡使一个人不再遭受他无法忍受的疾病。简·奥斯汀死于“一种顽固的不治之症”。她的哥哥为她写了一个简介:“当她的家人最后一次问她还需要什么时,她回答说,‘除了死亡,我什么都不需要。’"

这话说得多么辛酸,但我们在这里也看到,疾病甚至取代了死亡,处于生命的对立面,死亡反而成为对生命的一种帮助。至少,人在疾病面前的被动,让他们能够主动面对死亡。疾病就是这样最终使我们能够接受死亡,而死亡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所以我们把生老病死看成是一个自然的序列,每个人都可以尽可能平静地面对这唯一的生命旅程的结束。

这就是为什么川端康成说,“芥川在《给老朋友的一封信》中写道:‘我可能会自杀,就像病死一样。“你可以想象,如果他仔细反复思考死亡,那么最好的结局就是死亡。”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电影《魔法师》剧照。

如果把“生老病死”作为对整个人生的解释,那么其中的“病”就不仅仅是一种病,而是可以指人生的一切不如意,不管是来自自己、他人、社会,还是根本无名。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对学生的磨炼,让学生在现实中倒下,让我们更明白学生的真谛。生与死都是美好的。它为我们提供了所有的基础,但这种生活永远不会是幻想。不可能没有年老作为它的趋势,没有疾病作为它的负担,没有死亡作为它的终结。

16世纪的医生帕拉切尔苏斯说:“疾病是对世界的类比,因为每个人都在死亡中行进。”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看清自己就是看清世界,同时也更清楚地认识自己,不再是孤独的个体。所有微妙的变化都指向某个深邃而遥远的地方。这是一个沉重的词;但另一方面,我想,那些在死亡中行进的人,是那些被生命所激励的人。

谈生死:

对于死者来说,死的是他们自己,也是这个世界。

人们对死亡有过很多讨论,似乎马丁·布贝尔在《死后》中说的是最准确的:

“死亡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一切的终结。”

而Reinhold Schneider对生前感受的描述,可以作为对布氏话的一种解读:

“我每走一步,每推门每上一步,我都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从根本上说,我把死亡理解为不再可能。意思是人生总有机会,不管是好是坏,实现的可能性有多大,总有这种可能;死亡是所有可能性的终结。只要可能性不仅仅是现实和想象中的不好,死亡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俗话说,“上帝不会关上一扇门,但他会打开另一扇门。”对于一个活着的人来说是这样,但是死亡关闭了所有的道路。所以伊利亚·卡内蒂说,“生活的目的是非常具体和庄严的。人生最初的目的是使人不朽。”

生活的目的是为自己找到一种可能性。这种寻找,这种被寻找的可能性,是深刻而广阔的,几乎是无限的——但真正的死亡使它是有限的。这个世界是我们每个人直接和间接感知的。我不知道我的世界何时开始,但我知道它何时结束。当一个人死了,对世界来说,他死了,对他来说,他和世界都死了。

而正如雅斯贝尔斯所说:“通过继续存在于他人的记忆中;在家庭中有永恒的生命;感谢历史上的成就;有了历代的辉煌——有了这些,就会有一种安慰感,但都是徒劳。”

问题不在于死后事情是否确定;问题是死者是无知的,对确定性和不确定性都是无知的。这种安慰是徒劳的,因为它和所有的生命一样,不能持续到生命的尽头。逝者可以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有形或无形的东西,但他已经无法控制。他们属于活着的人。是的,很多死去的人因为各种原因仍然被我们记住,但当直接来自感知的记忆被切断,死去的人就只是一个名字,或者一个符号,仿佛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因为他早已不复存在。

我们把手伸向死者,手里拿着的只有虚空,这是我们最痛苦的事。我想起了我死去的父亲。父亲去世的真实感受,不是我送走了他,而是我们一起走了很长的路。他把我送到一个地方——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刻——然后他停了下来,我越走越远,渐渐看不见他。真相往往如施耐德所说,“只有以死为代价,才能发现人,才能爱人。”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电影《遗愿清单》剧照。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得出悲观的结论。对于一个活着的人来说,死亡是将要到来的事实,而生命是现在就存在的事实。清楚的了解什么是死亡,死亡的必然性,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帮助。保罗说,“死亡使人能够探索生命的真谛——也就是说,死亡使人能够超越自己的生命,赋予生命永恒。”

曾几何时,我写过关于孔子的文章,引用了《论语》中的这句诗句:“孔子说,‘死在黄昏也可以’。”“我把它当作孔子人生哲学的结论。现在想来,孔子对生死有自己独特的思考。

将“听道”与“死”相比较,显然死是不能把握的,但把握道却是可能的,因为无论多难,它始终是生命的一种活动;也就是说,只有当你听到真相的时候,你才会有一个必要性的问题,但是死亡不是一个必要性的问题。所以,按常理来说,恐怕应该是:“晚上死了,就能听到消息。”但孔子却从另一方面坚持,我觉得他有道理。在确定的死亡和不确定的生命之间,他充分利用他的生命,尽可能赋予它某种意义。既然死不能把握,那就努力去把握能把握的生,而这种把握的极致就是气味。说这话的时候,他把新闻放在了死亡之上。

子曰:“不知生,不知死。”他的重点是生活方面,“听到消息,晚上就可以死了”也说明了他的想法。在黄昏之前,同样的方式只有在死亡之前才能听到;他的意思是在你有限的生命中完成你的生命。生命在死亡的那一刻就结束了,死后他没有任何依靠。这样,死亡就有可能不是唯一的结论。死之前,有生命,生命的意义就是生命。从这个角度来看,闻道是蒂里希的“永恒”的代名词。

生与死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公共性最大化,意味着有限的生命与这个边界的碰撞,使得生命的巅峰有可能闯入死亡。任宇内斯库是我认识的对死亡感受最深的人。一方面,他在日记中明确表示,“生是为了死。死亡是生命的目的。”一方面,他说,“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全力为生活奔跑,希望在最后一刻赶上生活,就像火车开动的那一刻踩下了马车的踏板。”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电影《遗愿清单》剧照。

父亲在生命的最后十天,突然打算创作一首组诗。他给我口述唱片的时候,虚弱得连薄薄的被子都承受不了,好像收音机的电池没电了。每一句话的发音和语气都渐渐变得不确定和模糊,最后变成一缕游丝,在夜晚的病房里飘散空。但他的诗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奇幻的想象,更加苍劲奔放。当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破了生与死之间的铜墙铁壁。我觉得作为一个诗人的父亲,写诗的能力比他的生命本身还要长。

谈悼词:

是为死者“盖棺”,为生者“决断”。

在我的印象中,悼词由几个部分组成:首先报道某人的死讯,然后追溯他的一生,然后总结他的功绩或精神并指出我们应该向他学习,最后说:“某某同志,安息吧!”打结。

我想提出的是关于悼词的对象。从前面三个部分来看,实际对象是在场的观众,也就是活着的人,因为只有他们需要知道死者的上述信息。当事人没有必要向他陈述关于他本人的事实,也确实没有必要向他这样做。最后一部分,虽然简短但相对完整,逝者挤出人群,筛选出所有生者,收到唯一一个单独对他说的话。在这样的悼词中,第三和第二个人名同时出现。好像所有的悼词都是这样的。

现在,我觉得这种个人的困惑可能正表现出我们今天经常面临的某种尴尬:我们无法确定逝者对我们来说是什么,或者说态度上总有某种两难。其实逝者已不存在,追悼会和悼词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我们也希望他还在我们之间,我们不能承认我们所做的和他无关。或许现在悼词的意义在于“盖棺”,但这句话其实是两个不同的意思:为死者“盖棺”和永远“讨论生者”,两者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死亡。

张爱玲说过一句狠话:“活人的太阳照不到死人。”我想,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似乎是在托起世界的阳光,尽力照进永恒无边的黑暗。所以,虽然所有的悼词都是这么编排的,但在这一点上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感动。

止庵:所谓人生,就是尽可能在生命结束那一刻减少一些遗憾电影《魔法师》剧照。

今天的颂词是由古代的颂词演变而来的。悼词的内容是直接讲给死者听的,好像是一种倾诉,对象只能是死者本人。在特殊情况下,我们不知道死者的名字,但我们必须为他草拟一个。如谢惠连在《古墓丽影》中说“不知死者姓名,故称‘莫名君云儿’。只有这样,他才能表达他的抒情和情感的话。这大概就是《论语》中所谓的“牺牲如在”。

在科学繁荣的今天,我们大概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而在这种坚定的必要仪式中更重要的是说生者与生者之间的话。但在悼词的结尾,似乎对作家人身限制的破坏,还是隐隐约约地表达了一种“牺牲”感和一种维持我们与死者关系的愿望。甚至“死者”这个词对我来说也是人,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死者”。当死者死后,他将不再是这个世界上的“死者”。但我们仍然这样称呼他们,并在我们周围为他们留有一席之地,因为我们对他们有一种情感。如果它们真的什么都不是,我们的情感就无法表达。

我们的尴尬或困境并不完全是因为唯物主义的推论。其实古人也有过类似的问题。元稹以他的悼亡诗而闻名。他的大多数诗歌都是以第二人称直接写给死者的,比如“今天他们付给我十万,而我能带给你的只是一个寺庙的祭品”和“我独自坐在这里,为我们俩哀悼,我的七十岁还缺多少年?”在三首悲伤的诗中。在这里,诗人面对他的“君主”,表达他与他们之间存在的某种生活环境有关的无尽悲伤。在他的意识里,虽然她已经死了,但她仍然是一个“爱人”,一个可以向她表达感情的对象。环境她能知道,悲痛她也能感受到。随着他的抒情,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环境。但在另一组《六年春八首》中,他笔下出现了“我与楚泽伯相持,咸阳春我为君”的句子。似乎因为生与死的永久隔绝,他已经绝望了。虽然还是以“君主”相称,但更多时候是觉得对方不存在。他仍然面对着他的“君主”,但她已经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在那里他根本看不见。

元稹《伤逝三首》以这两句话结尾:“唯将军终夜睁眼,那终身烦恼你额。”这样的诗人形象令我们难忘。有时候我会想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久久不能入睡。死者不在是事实;逝者犹在,这也是事实——多年前,元稹的《君主论》被诗人铭记,他们凝望黑夜,开启记忆之门;多年以后,对于我们所有和死者有关系的人来说,死者活在我们的记忆里,和我们一起生活,可能会伴随我们度过余生,因为他们生前和我们锻造的各种情感关系。按照雅斯贝尔斯的说法,期望继续存在于别人的记忆中总是徒劳的,但从活着的方面来说,我认为史提芬·欧文在《追忆似水年华》中说的话更有道理:

“通过回忆,我们向死者还债,这是现在的时代对过去时代的回报。在回忆的行为中,我们暗暗种下被记住的希望。”

更有甚者,我们不记得自己想记住谁,想记住什么,但某个已故的人,关于他的某件事,自然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这种情况与人类生命本身的状态如此相似,以至于我们甚至认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逝者生命的延续。在这段感情中,情感就是记忆,记忆就是情感。

作者/安智

摘录/陆深

编辑/李阳

校对/茜茜

免责声明:本站所有文章内容,图片,视频等均是来源于用户投稿和互联网及文摘转载整编而成,不代表本站观点,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其著作权各归其原作者或其出版社所有。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侵犯到您的权益,请在线联系站长,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作者:美站资讯,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meizw.com/n/123344.html

发表回复

登录后才能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