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投毒(复旦凶杀案真相比想象更残酷)

一个恶作剧结束了两个年轻的生命,留下了两个破碎的家庭和两个可怜的父亲。对于这场悲剧,我们不应该只是叹息。▲2014年2月18日,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复旦学

一个恶作剧结束了两个年轻的生命,留下了两个破碎的家庭和两个可怜的父亲。对于这场悲剧,我们不应该只是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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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18日,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复旦学生投毒案”进行一审宣判,林森浩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图/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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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从最高法院获悉,复旦大学医学院投毒学生案罪犯林森浩11日被依法执行死刑。在执行死刑前,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安排林森浩会见了他的父亲林尊耀和其他亲属。11日下午,法院根据最高法院院长签发的死刑执行令,对林森浩执行死刑。(新京报记者邢世伟)

两年前的投毒案

2013年3月31日下午,林森浩以拿东西为借口向他人借用钥匙,后进入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11号楼204室影像医学实验室。他把2011年参加医学动物实验后存放在这里的装有残留有毒化学物质二甲基亚硝胺原液的试剂瓶和注射器拿出来,装在一个黄色的医疗废物袋里,带出了房间。当日17时50分左右,林森浩携带上述物品回到421室。趁着无人的机会,他把试剂瓶和注射器里的二甲基亚硝胺原液放进房间的饮水机里,然后把试剂瓶等东西装进黄色的医疗废物袋,丢弃在宿舍楼外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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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黄洋

4月1日上午9点,黄洋从421房间的饮水机那里得到了水。饮酒后出现呕吐等症状,即于当日中午到中山医院就诊。4月2日下午,黄洋再次来到中山医院。检查后发现肝功能受损,于是住院观察。4月3日下午,黄洋病情加重,被转入医院重症监护室治疗。

林森浩直到4月11日才说出真相,包括他被公安人员询问的时候。4月12日零时,在公安机关确认林森浩有犯罪嫌疑并对其进行传唤后,林森浩如实供述了其将二甲基亚硝胺投入421房间饮水机的事实。4月16日,黄经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黄洋系二甲基亚硝胺中毒致急性肝坏死致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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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儿子”都走了,剩下两个“父亲”。林森浩的父亲林尊耀没有最后一次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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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见了儿子最后一面的林尊耀回到酒店,靠在墙上。新京报记者王佳宁摄

61岁的林尊耀眉头紧皱,眼窝深陷,眼神比一年前更加黯淡。

从住的酒店往北不到500米就是球场。走近时,林尊耀几乎走到了外墙的栏杆上,避开了媒体的镜头。

微微鞠躬,低着头,迈着极快的步伐,双手插在黑色夹克的上口袋里。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儿子林森浩的地方。2015年12月11日,这对父子终于在这里告别了。

焦虑的等待

昨天上午9点,林尊耀进入法院登记大厅,比法院通知的时间提前了近4个小时。

三天前,他收到了上海二中院的通知“上述通知下来了”。林尊耀的头“嗡”的一声。在他看来,“上述通知”指的是他儿子的死刑核准。

林森浩的辩护律师唐志坚告诉林尊耀,这意味着“最后一次”。

林尊耀并不认为这是“最后一面”。他还是抱着希望,认为拿到死刑核准裁定更重要。

来法院的前一天,他从汕头农村老家去了北京,去了最高人民检察院。因为没有死刑核准和裁定文件,他失败了。

上海市二中院立案大厅,林尊耀坐在角落的火箱上,一言不发。

他站起来,背对着想采访他的记者,然后坐下,掩面不语。

弟弟林尊荣不停地拨打审判长的电话。“(打了30多个)电话,他一直不接。”

等了近一个小时,林尊耀坐不住了。他几次试图冲过大厅的防盗门,但最终被法警拦住。

上午10点37分,法院有人接待了林尊耀,但半个小时不到,“审判长没见他,让他下午一点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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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10分钟

12点前,林尊耀去了二中院。这次,他如愿以偿地进去了。

门外的家属等了3个多小时,出来的林尊耀对他们说:“我儿子看到了,说了两次话,不到10分钟。”

最后10分钟,林尊耀和林森浩隔着一扇玻璃窗,四五米远,身后都是法院的人。

在玻璃窗的另一边,林森浩的脸在他父亲眼里有点苍白。“他看起来有点害怕。”

“是什么导致了黄洋的死亡?为什么两份检验报告的结果不一样?”临别之际,林尊耀还在追问儿子案件的最初细节。

仍然不死心,他告诉儿子,他对这个案子还有疑问。“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周围的人打断了。”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中途坚持不换辩护律师?”他想问的两个问题他儿子都没有回答。

林森浩只是说,“现在都没用了。”这句话被儿子重复了两遍。

最后,他对父亲说:“爸爸,对不起。”

“我为什么不怪他?”

临别之际,林尊耀没有和儿子告别。

也许他不记得了。他总是说他现在记性不好,忘记了很多事情。

林森浩于昨天下午4点左右被处决。

陪林尊耀去上海的亲朋好友都在手机上弹出了这个消息。

父亲避开人群,把自己锁在酒店房间里,再也没出去过。

离家前,他在妻子的药瓶上贴了一张纸条,记下每种药的服用方法。“她有心脏病。”

还在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女儿一直在哭,他急了。“你这样哭,让你妈妈知道了怎么办?”

放下电话,他自言自语道:“就算我死了,家人也不会有事。”

“我为什么不怪他?我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61岁的老人不停地搓着干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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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洋之父黄国强的案子已经结了,痛苦难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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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27日,黄国强,受害者黄洋的父亲。刘航哲摄

“法律是公正的”

新京报:林森浩被执行死刑。这就是你等了三年多的“公平审判”吗?

黄国强:这是一个合法的决定,只是。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感到意外。这对黄洋的死是一种安慰,对我和他母亲也是一种安慰。

新京报:听到这个消息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黄国强:我首先告诉黄洋的爷爷,老人已经92岁了,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听了这话,他变得坚定了。

新京报:如果让你用几个关键词总结这三年的感受和经历,你会想到哪些词?

黄国强:我有点恍惚。我仍然不能相信这个事实(黄洋是被毒死的)。我觉得孩子还在,但我要面对。

新京报:担心结果的改变和逆转?

黄国强:我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我经常给法院的主管法官打电话,他们答复说他们应该相信他们会依法办事,我对此很有把握。

不要怨恨林森浩一家。

新京报:复旦大学177名学生联名要求赦免林森浩,你对此“无法接受”。你现在放心了吗?

黄国强:过去,很多人向林森浩求饶,这在当时是不可接受的。现在,他们不在乎了。毕竟很多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对案件的侦破和审理并不了解。

新京报:昨天,林森浩的叔叔去了你在四川容县的家,他们想得到你的理解。

黄国强:我去了乡下,没有见到他。我不能原谅他,因为从黄洋中毒到死亡,对我们的打击太大了,他(林森浩)的手段太残忍了。

新京报:近年来,你有没有想过原谅林森浩,哪怕是一瞬间?

黄国强:不,当我想到黄洋在医院的情况时,我很难原谅。在黄洋的抢救阶段,林森浩几次去探望他时都知道他的病情,但他从未说出实情。我该如何原谅这一切?

新京报:你曾说你只恨林森浩,不恨他的家人。你现在这样认为吗?

黄国强:现在还是一样。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毕竟,犯罪的是林森浩,而不是他的父亲。一审二审我都是这个态度。

新京报:到目前为止,你和林森浩的父亲沟通得好吗?

黄国强:第一次审判后,我在上海的一家小旅馆里见过他,但我没怎么说话。后来,他来到荣县。我们不知道。我们在报纸上读到过。

新京报:你和林的父亲同岁同父。现在你们都失去了儿子。你曾经同情过他吗?

黄国强:我儿子被毒死了。谁知道我的痛苦?你不能画这个等号。现在他不愿意承认儿子做错了,还在辩解。公检法里总有原则吧?你为什么不相信?这件事我无法理解。

新京报:如果有机会和林的父亲对话,你最想对他说什么?

黄国强:我能说的就是好好教育他剩下的孩子,走正道。也请他理解我失去儿子的心痛,好好照顾。他不能只考虑自己的事情。

我和我妈会一直孤独下去。

新京报:黄洋在你心中留下最深的一幕是什么?

黄国强:我能想到他阳光开朗的脸。他喜欢给我们讲上海,一个大城市。他很孝顺。他一直靠自己,读本科和研究生。家里困难,每次问他要不要钱,他都不开口,每次都说有钱,报喜不报忧。

新京报:这几年你的家庭生活因为这件事发生了什么变化?你能给我举一两个例子吗?

黄国强:最大的变化是假期。在农历新年之前,我和妈妈会考虑黄洋哪一天会回家。现在饭桌上少了一个人,再也没有节日气氛了。他妈妈和我开始感到孤独。

新京报:这个结果现在对你来说是尘埃落定还是解脱?还是永远都不会自由?

黄国强:从刑事(案件)的角度来看,现在尘埃落定,但这不是解脱。失去孩子的痛苦很难结束。黄洋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我和他母亲的孤独将永远持续下去。

新京报:未来有什么打算?

黄国强:没有长期计划。让我们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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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浩:死刑意味着向我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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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7日,上海,林森浩在死刑复核前接受央视专访。屏幕上显示程序运行的图片

前受访者说,他后悔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希望双方父母都能健康积极的生活。

复旦大学投毒案当事人林森浩昨天被依法执行死刑。在此之前,经有关部门允许,记者采访了他。

投毒案已经过去两年半了。林森浩是如何从名校高材生变成投毒者的,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罪行的?12月7日,记者在上海市第三看守所的法庭上见到了林森浩。他说,在看守所两年多,他一直在反思,觉得这是自己犯下的一个愚蠢的错误。对他来说,死刑意味着还债,希望黄洋的父母能“放下怨恨,健康积极地生活下去”

在黄洋为期16天的医院抢救中,林森浩完全有机会说出真相。如果你说出来,也许黄洋的生命可以被挽救,他的命运可以被改变,但他当时没有那样做。据央视报道

谈论案例

下毒是不好的,也是愚蠢的。

林森浩:(黄洋)住院严重出乎我的意料,我不敢说。

记者:你为什么不敢说?你害怕什么?

林森浩:简单来说,我的水平不够,我的精神境界不够,我的觉悟还没有到。还是有一点运气的。

记者:你认为你所做的事情的本质是什么?

林森浩:非常糟糕。是的,事后看来,我们都知道这样不好。而且很蠢。

记者:很多人不能理解。作为你的大学同学,研究生,室友,为什么你和黄洋的关系这么麻烦?

林森浩:事实上,有很多机会可以阻止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我当时的状态,就我个人的水平和修养来说,是挡不住的。

论死刑

这意味着偿还债务,黄洋的父母可以放下它。

记者:现在案子到了死刑复核阶段,我想了想,如果死刑核准了,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森浩:对我来说这意味着回报。我反而觉得很好。正因为如此,他们(黄洋的父母)也可以释怀了。

我曾设想过,如果我有幸死去,至少要服刑25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等我出来的时候,黄洋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将近百岁,而我已经脱离社会很久了,所以我可能只有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你当时能亲手补偿他们吗?这有点疯狂,或者说是谎言,不是吗?用这种方式回报他们,也许明天他们就能放下怨恨,健康积极地生活,那就更好了。

记者:如果被判死刑,你能接受吗?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林森浩:对我来说,这意味着偿还债务。我希望黄洋的父母明天能放下怨恨,健康积极地生活。我觉得社会是时候把舆论引向这方面了,不要再纠结于一个愚蠢的人做的一件愚蠢的事或者可恶的事了。不管你怎么骂我,都没了。现在,我认为舆论最重要的是帮助黄洋父母积极地生活,积极地生活每一天。

谈论黄洋的父母

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也希望能放下怨恨。

林森浩:这是成长中深刻的一课,每个人都会后悔的。

记者: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后悔?

林森浩:进看守所之前我就开始后悔了。生命只有一次,时光不能倒流。人们,尤其是年轻人,应该意识到这一点,这样我们才能对生命心存敬畏,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年轻的时候,一定做过很多傻事。孩子们应该从小就被告知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

林森浩:我欠黄洋的父母很多,但现在没有用了。希望我能对他们做一些补偿,希望他们能健康积极的生活,因为毕竟怨恨是要放下的。一个优秀的独生子(被杀),如果是我,我也会恨。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他们的怨恨最终还是要放下的,因为生活还在继续。

记者:你想对自己的父母说些什么吗?

林森浩:我希望我的父母能积极地生活。我走了之后,就不会再纠结这个案子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做了,我应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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