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是什么意思(古代的门客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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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讲了《子鉴》中记载的十七年(298年前)的最后一件事:赵浩棋会文封弟弟赵胜为，然后司马光开始描述如何广纳贤才，如何招贤纳士，以及他门下的逻辑大师公孙龙如何论证“臧三儿”这个匪夷所思的命题，让这位儒家大师哑口无言。

这就让人纳闷了。平原君如何在小小年纪就培养他的公众宾客？而且，不管公孙龙和孔川的辩论是赢是输，为什么他们也留着成千上万的公客，但孟尝君到处都是年轻危险的人，而平原君却有一个象牙塔。画风怎么会这么不一样？

不同的画风似乎反映了不同的人生经历。

孟尝君出身苦寒，不遗余力地生存，他的目光始终聚焦于现实问题。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平原君是真正的贵族，也只有有了这样的贵族，他的兴趣才能超越世俗，关注没有功利意义却充满智慧的超现实问题，就像古希腊哲学家一样。

但即使是从未真正获得古希腊贵族地位的平原君，对公孙龙也很好。据史书记载，并不是因为平原君真的有什么纯粹的学术兴趣，而是因为他在平原君上当，正要做傻事，公孙龙连夜赶来劝阻。

那是在平原君成年之后。很显然，平原君这个未成年人，还没有能力养出千千万万的公客，也不太可能欣赏公孙龙这种纯粹的逻辑思辨。《紫同治鉴》之所以提到平原君食客千千万万，以及公孙龙与孔川的斗嘴，是为了提前说明平原君的成年事迹，容易引起读者的困惑。

“战国四公子”的名字和事迹，成为中国古代的文化密码，被人们反复引用、铭记和讨论。孟尝君身上的标签是“鸡鸣狗盗”、“狡兔三窟”，而平原君身上的标签是“利令智昏”、“自荐”、“无知”。现在的古装言情小说，最喜欢的男主角类型是“乱世美子”，其实就是司马迁对平原君的评价。但是，当你阅读古代文献时，有必要知道“孟尝君”和“平原君”可能有其他含义。

在《王腾亭序》中“孟尝高洁，空我有报国之心”，小学经典《孟尝忠厚赠(bǐ)合浦还珠》中提到的“孟尝”，并非，而是东汉名臣孟尝。西汉闺阁女臧儿被封为平原君，以平原县为食城。也就是说，平远县的所有税收都被她私人享用了。

在战国时期，这个平原君“平原”只是一个尊称，与美食城无关。他的美食城位于赵国东部的东武城，在今天的河北省衡水市故城县。战国时期，君主和食邑的称谓逐渐脱节，孟尝君的“孟尝”也不是食邑的名称，但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战国四公子”的共同特点是有能力培养文人，门下总有千千万万的公客。

我们再来看看吴起生活的时代:吴起的理论是，他的血统是最低级的贵族，他被称为文人。一旦他流浪到另一个国家，他就成了一名学者。各国不断加强中央集权，瓦解传统的宗法制度，导致越来越多的低级贵族被抛出宗法组织，投入社会，游客也越来越多。

读书人谋生不易。它们总是太高和太低。即使沦落到乞讨的地步，也拉不下贵族的脸，接触不到尴尬的食物。游说大国诸侯太难了。每个成功的人背后都有太多的炮灰。常规的出路是做大贵族的家臣，就像商鞅在魏国做的那样。

后来齐国建立了夏姬东宫，虽然门槛很低，而且很容易补缺。但是，无论如何，要有一些学术根底，才能和别人进行学术上的争论，否则就不叫百家争鸣了。那么，大量没有学历基础的游客能做什么呢？

他们只能成为社会的边缘人和不稳定因素。

《战国四公子》的兴起，成功解决了这些流动人口的安置问题。每放一个人，他的老婆孩子甚至父母都放在一起。对于游客来说，无论是去孟尝君还是平原君，谋生并不难，而且进入门槛很低。他们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好，还能受到主的礼遇。就算不努力，也一点不丢脸。

由此可见，在中央集权日益增强的过程中，大量边缘人被快速旋转的社会车轮甩了出去，他们迅速聚集在“四子”周围，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宗法时代君主与家臣的隶属关系。客人只为君主服务，不为君主和国家服务——请注意，我用的词是“效力”而不是“忠诚”。宗法时代，家臣对君主的忠诚意识荡然无存。客人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走。

以此为生的人很多，所以“门童”也叫“食客”。由此可见外地人群体的特殊性。他们不属于国家组织，也不能算是真正的黑社会，而是介于国家组织和黑社会之间的一种存在。

根据《史记》中的记载，平原君还需要许多年才能成长起来，才会有规模庞大的公客。他不得不在赵国的政坛上披荆斩棘，经历了“自告奋勇”、“偷符救赵”的风波后，开始善待公孙龙。不过，我们不妨按照《子同治鉴》的文本顺序，先说说公孙龙在平原君门下的两次辩论赛。我们只需要意识到公孙龙的出现应该是若干年后的事了。

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公孙龙是名家的代表人物。

所谓名人的“名”，简单来说就是名字、名词、概念，所以“名人”相当于语言学家或逻辑学家。

语言是在人类生活中自然发展起来的。因为“天然”，所以不规范，或者说没有经过人工的精心设计。所以语言学和经济学很像。“看不见的手”操纵着语法规则，使人们能够越来越有效地相互交流。

但是，正是因为语言来得如此自然，一旦人们用理性认真反思语言，语言就很容易变得支离破碎，不恰当。比如公孙龙最著名的标签“白马非马”，显然是来自常识的废话。白马怎么可能不是马？但如果仔细分析语法和逻辑，白马真的不是马。

先看最简单的逻辑关系:如果A=C，B=C，那么A = B，这显然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然后应用这个逻辑，把A、B、C分别换成白马、黑马、马，把等号换成“是”，上面的关系就变成了:如果白马是马，黑马是马，那么白马是黑马，白就是黑。

结论如此荒谬，只能说明前提不成立。

换句话说，白马不是马。

到底是什么问题？很简单，等号不能用“是”代替，因为“是”有太多的含义。

在命题“白马是马”中，“是”的含义是“白马”的集合是“马”的集合的子集。

只要有集合论的初级知识，就很容易看出问题的症结所在，但对古人来说并不容易。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当我们把“白马非马”这个命题提升一个层次时，也会难倒很多人。

问题是这样的:你能在现实世界中找到一匹马吗？

当然，你可以找到一匹白马，一匹黑马，或者任何毛色的马。换句话说，你可以找到这匹马或那匹马，可以找到任何一匹具体的马，但你永远找不到一匹“马”。这就好比你可以在集市上买到一个苹果或者一根香蕉，却永远买不到一个“水果”。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在日常语言的使用中，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问题。当有心人揭示这种问题时，我们的自然反应是极度困惑，想不通。

古希腊哲学家深陷其中，从文字的迷雾中发明了一套极其深奥的哲学体系。中世纪的基督教神学家继承了这一衣钵，导致唯名论和实在论之间无休止的争论。直到维特根斯坦的出现，他才从神学和哲学回到语言学，从语言学上解决了一些交叉的神学和哲学问题。

如果公孙龙遇上维特根斯坦，所有雄辩的演讲都注定要崩塌。

然而公孙龙根本不需要等两千年。他一生遭遇迎头痛击——先是孔川，后是邹衍。两记重拳直接砸了公孙龙的饭碗。

这是什么战争？我们下次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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