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什么结构(过的部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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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的最好答案是“不确定”

经济学往往被认为是一门忧郁的学科，前途并不那么光明乐观。亚当·斯密也明确表示，只要提供足够的经济自由，看不见的手就能带领人类走向更好的经济增长。在他的时代，英国工业革命蓬勃发展，实践也支撑了日后“清晰乐观”的经济学。《国富论》最引人注目的预见是断定美国经济有着美好的未来，这一点后来得到了验证。

但是在亚当·斯密之后，随着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所引起的矛盾，许多经济学家就不那么乐观了。最著名的是马尔萨斯，他认为人口增长会比食物增长快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未来一定是麻烦的。有必要通过饥荒、灾难，甚至战争等来重建平衡。，这也给经济学打上了忧郁的印记。

教学要讲预期，明确人的行为是受未来看法影响的。我知道，关于未来最好的理论答案是“不确定性”，这是奈特教授在他1921年的著作(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11月出版)中提出的。

什么是“不确定性”？即使是经验概率也推不出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不妨简单翻译成“不可预测”。按照奈特的本意，不确定性比“风险”更严重，风险在本质上是不可预测的，是保险机制无法应对的。这和现代物理学家的说法类似，他们说，在观察一个处于纠缠态的粒子时，无法预测它是什么，简直是“不确定的”——“不可预测”也是如此。如何应对一个不确定的世界？经济学得出了一些今天依然成立的结论，那就是离不开一套制度——法治、市场、产权、契约，尤其是股权契约。为什么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理论上是因为未来不确定。

“对未来严阵以待”

以上回答比较靠谱，但很难说完美。首先，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和不可预测性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这就导致了对“人们如何看待未来影响其当前决策和行为”的忽视，降低了对行为的理解和解释力。其次，不可预测性无非是“天有不测风云”，容易导致“预后不良”——似乎不确定性总是意味着灾难。其实不确定性也可能是意外的惊喜，而不是一定的不幸。

所以“不确定性”也是可以分析的。在这方面，彼得·蒂勒(peter teale)的《从0到1:解锁商业与未来的秘密》(中信出版社2015年1月出版)启发了我。作者构建了一个关于人们如何看待未来的二维到二维矩阵(显性/模糊，乐观/悲观)，并画出了四个象限:显性乐观、模糊乐观、显性悲观、模糊悲观。然后他把“各国看待未来的方式”放到这个认知矩阵里。当然不够严谨，因为各国人口众多，看待未来的方式也不尽相同，所以充其量是对各国主流观点的总结，作者自己的主观印象不可或缺。虽然没那么严谨，但也启发了我，影响不小。

比如他认为“从17世纪到五六十年代，旗帜鲜明的乐观主义者领导了西方世界”，“1950年到1970年的美国”就是历史上“旗帜鲜明的乐观主义”的典型代表。什么有意义？蒸汽，铁路，电报，大规模机械化，化学的广泛应用，跨海隧道，地铁，陆地上的其他基础设施建设，从苏伊士运河到巴拿马运河的挖掘。这些改变人类生活的壮举真的是“魔法召唤”的吗？

美国作为北美独特的英国殖民地，自然禀赋丰富，人口不多。对那一代欧洲移民来说，耕种土地来食用和出售棉花、烟草和木材已经足够好了。为什么要发明工厂流水线，建造帝国大厦，建造金门大桥，搞曼哈顿工程，投资洲际公路，实施阿波罗计划？更不用说无数民间奇思妙想和胆大妄为了。总之，没有什么是“纯天然”的，一切都是人为的，人为的。人在做事之前，总是被自己对未来的看法所主导。难怪蒂尔先生毫不犹豫地把80年代以前的美国划入了对未来“明确乐观”的第一方阵。

然而，作者认为，后来美国转向了“模糊的乐观主义”。这个时期的特点是“乐观但迷茫”。金融家已经取代科学家和工程师成为青睐的对象，“金融技能”比科技更耀眼。人们高估了机会，低估了计划和坚持不懈的努力。低储蓄、低投资、高消费，让金融、政治、哲学、人生变得“暧昧而乐观”。当然，作者认为现在的欧洲更糟糕。它被“模糊和悲观”所支配，得过且过。看到油瓶倒了，讨论了很久也没有人真的起来扶一把。

这几年读书最让我兴奋的是，这本小书居然把中国列为“明显悲观”的代表！为了不曲解作者的本意，我给大家念一段语录:

根据什么？“老一辈的中国人小时候都经历过饥荒，所以展望未来时，总会考虑自然灾害。中国公众也知道‘冬天’要来了。外人对中国的巨额财富着迷，却没有注意到中国富人正试图将财产转移到国外，而穷人则可以存起来以备充足储备。中国各行各业的人都为未来做好了准备。”

不管大家是赞同还是不赞同这家伙的言论自由，我看完还是很感动的。实际上，自我划界并不能归于上述四个象限中的任何一个，勉强需要划界，即“埋头观察和解释经验现象，无暇考虑如何看待未来”，不过是一种替代而已。任何人问我关于未来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不确定”，就结束了。你想反思一下这种长期使用的思维模式吗？

以色列的启示：难做之事易做成

更多的触动来自去年以来的两次学校访问。

第一次去以色列，和一群年轻的创业者走在一起。没多久，最后，我自己去看了沙漠里的一个集体农场。前前后后只用了8天，但还是挺震撼的。

走之前，我找了一些读物，说以色列是上帝的“应许之地”，是“牛奶和蜂蜜流过的地方。”直到我到达，我才知道情况并非完全如此。这个法定面积小于北京(实际控制面积2万多平方公里，略大于北京)的国家，自然资源极其匮乏，60%的土地是沙漠，可耕地只有60万亩。大约一半地方的年降雨量不到200毫米，在南方甚至不到30毫米。但现在以色列是一个“欧洲蔬果厨房”。每个以色列农民可以养活的人口从1955年的15人增加到2014年的400人。高质量、高附加值的农产品大量出口。滴灌技术和设施农业一统天下，甚至淡水和海水淡化技术也在输出。

更了不起的是，虽然其总人口只有800万，却拥有7000多家科技初创公司，是除美国和中国之外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数量最多的国家。它的人均风险资本也高于美国和欧洲。2014年，以色列人均GDP为3.5万美元，高科技部门贡献了出口总额的50%和就业的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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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只是靠人。尤其是依赖于人的知识，以及将知识转化为技术和产品的优秀能力。你从哪里得到这个技能的？源头是教育。我们中国人也重视教育，但相比之下侧重点不同。

我在佩雷斯中心听了亚伦·西查诺夫的讲座。小时候他妈妈教他，人走进一条河，可以顺流走，也可以逆流走，但是“你一定要一直逆流走”。这就提前画出了他人生的轨迹:一旦他在任何一个领域成功，他就会立刻寻找另一个领域逆流而上。他跑到美国成为世界无敌学术选手，被评上终身教授后不甘荣华富贵，后回到特拉维夫专注科研困难。2004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他是以色列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人。他的经历体现了《塔木德》中的一种哲学，即“困难的事情反而容易做”。

另一位精彩的演讲者是准将将军，以色列国防部前武器研发主任丹尼·戈尔德。他介绍了铁穹研发的故事。背景是2006年的第二次黎巴嫩战争，当时邻国向以色列北部发射了约4000枚火箭弹，造成44名平民死亡，迫使25万人撤离，100万人不得不躲进国防空设施。与此同时，南部近100万以色列人受到射程更远的卡萨姆火箭的威胁。2007年，时任国防部长佩雷斯选择“铁穹”应对，正是这位丹尼·戈尔德主导研发。6年后，“铁穹”实战部署。仅2009年至2012年三年间，就成功拦截了245枚来袭火箭弹。

在报道中，这位前准将给我们看了一段视频:一群以色列人正在举行婚礼，空袭击警报响起，但没有人惊慌失措地跑向空洞口。而是大家都举起手机对着天空空拍照。但见拦截的火箭弹散落在空，像是外国的烟花！退役后，丹尼·戈尔德(Danny Gold)的初创科技公司研发了一种微型导弹，用在人体的血管里，用来对抗血栓。

难怪以色列成为一个与其资源和人口完全不相符的创新型国家。当我们到达以色列时，我们了解到世界著名的硅谷超级技术公司，从微软、英特尔、苹果、谷歌到脸书，都无一例外地在特拉维夫设立了研究中心。以色列研发的能真正改变人类生活的关键技术有一长串。

还是那句话，人为什么要？凭借他人的智慧和取之不尽的力量，这个民族似乎把对上帝的信仰转化为对人类知识和能力的信仰，敢于在已知知识的基础上探索未知。如果你问以色列企业家如何看待未来？“明确乐观”占绝对优势。不然他们为什么总是选择别人不敢想不敢碰的东西？之前探索的成功激励了后人，更多的人相信不确定的未来机会是无穷的。

百无禁忌想、脚踏实地干

不久前，在我们第二次访问期间，我们的几位老师、同事和校友组织了一个团队访问美国进行创新。2015年在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举办论坛。一家中国风险投资公司的创始人王煜全应邀介绍了他们在美国投资科技项目的经验。还邀请了一批美国科技公司的企业家和科学家现场对话、演示、答疑，讨论王煜全总结的“美国积木式创新”，让与会师生大开眼界。

所谓积木式创新，重点是打通科学象牙塔里的“理念”与产品、市场、行业之间的经脉。所以这次游学基本都是在旧金山湾区和波士顿走廊，两所名校周边。我过去也去过，听过斯坦福大学的校训“让自由之风劲吹”，也听过麻省理工的校训“动脑加实践”。我不知道的是，美国最好的大学的思想能量早已走出了没有围墙的校园，与市场和行业的精英力量融为一体。

或者举几个印象深刻的例子来回答工作在最前沿的人是如何看待未来的。先说XCOR。在洛杉矶以北约90英里处，一座“通往泰空”的大门竖立在一片半沙漠地带，这就是莫哈韦航空航天港。XCOR是坐落在这里的一家科技公司，研发可以垂直起降的发动机，可以往返于Tai 空飞船。在简陋的仓库工厂里，40多名科技人员已经忙碌了十几年。除了一批Tai 空 tours的预售票(每张9.6万美元，真正买单的是美国人)，XCOR连一分钱的投入都没有。而是依靠投资人花钱开发一个又一个型号的Tai 空发动机。

我们遇到的那些单纯的家伙是怎么看待未来的？据说莫哈维镇聚集了一群泰空的粉丝。基本共识是地球承受不了人类的负担，要未雨绸缪，为泰空移民早做准备。先移民200万去火星吧。这只是一个首要目标。真的要落实了，还不允许每天派“指定班车”去泰空？因此，我们需要一个“可用于航天飞机的Tai 空飞机”和一个不可能的Tai 空发动机。

先说Hyper Loop One，立志打造超高速列车，构思把大管道里的空气体抽出来，让列车在真空状态下通过磁悬浮技术推进，时速800公里！当我们在洛杉矶市中心一个满是涂鸦的街区找到这家公司时，它的CEO用一种干脆利落的方式简单介绍了他们的梦想、进步、成就和希望，时间长达半个多小时。听起来总共超过1亿美元的资本，所以我们必须做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业。据说他们已经在拉斯维加斯的沙漠中通过了考验，已经有客户下单了，前途一片光明。几十个工程师如火如荼，很多都不拿工资，而是把工作时间折算成公司股份。他们想，“万一发生了呢？”。

这两个事件的未来是不确定的。做这事的人不知道吗？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我也不认为只有“国家”才考虑去上海空和超级高铁这种事情是合适的。万无一失的“民族观”和我们不太一样。它包含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人，不仅仅是“政府”，不仅仅是“官员”。都是情有可原的思想，还能动员一批人扎扎实实去做，1978年还是10年，他就被那件事卡住了。这背后没有制度。当然，完全不可能。然而，人们对未来的看法似乎是隐藏的根源。如果对未来没有“明确的乐观”，金钱、人力、物力能做什么？

我们还看到了一个叫WiTricity的公司，它的创始人是麻省理工的物理学家。他的研究支持无线充电，他得到了一所大学的专利授权。他找到了风险资本和经理人来建立这个企业。现在他们的实验室产品可以展示了。在一个充电垫上，放一些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在上面，马上自动充电，甚至不用一根线。给电动汽车充电不需要建充电桩。更妙的是，它还可以通过人体给体内的起搏器充电。公司结构也很有意思。教授是学术顾问，企业家掌管公司，各方共享股权。

波士顿附近还有一家开发太阳能硅片的公司。目前的技术是将硅块切片。50%的宝贵硅材料将在切割中损失。新技术可以一次成型薄硅片，无需切割，节省一半成本，使太阳能发电接近火电价格。我问CEO，你们量产的时候，会考虑中国制造吗？他说没有，他们已经在纽约上州选址建厂，但是生产出来的硅片要运到珠三角组装，然后投放市场。

王煜全对Wicab最早的投资是在威斯康星州，公司CEO专程到三藩市介绍我们。他们发现，人不是用眼睛“看”世界，而是通过眼睛将外界的图像信息传递到大脑，然后在大脑中成像。根据这个原理，盲人只是眼睛接收信号有问题，但只要脑成像功能还在，就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输入信息，重见光明。为此，他们发明了一种装置，可以让盲人把它们放在舌头下面(Wicab，又称“电子棒棒糖”和“电子冰棍”)，以另一种方式把图像信号输入大脑，让盲人看不见也能看见！

在路上有布莱恩·亚瑟的《技术的本质》(浙江人民出版社2014年4月出版)，不是一本容易读懂的书。不过看了10多个科技项目，感觉好多了。什么是新技术？它是“一种使用新的或不同的原理来实现现有目的的技术”。“原理”是什么？“是对某种现象、概念或观念的应用”，而技术无非是概念的物化。更好理解的是“新技术是由社会需求塑造的；它们主要来自标准区域之外的经验；他们更可能伴随着展示交换的过程；他们经常在网络中推广”。这不就是我们在这次游学中每天看到的吗？探究这些具有创新精神的美国人对未来的态度，他们都相信科学原理是可以被发现和应用的，解决人类的各种问题总是有希望的。“明确乐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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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务实的“明确乐观”抬头

我们来讨论一下蒂尔先生认定中国人“明显悲观”的依据。我觉得他找到的最靠谱的理由，不是漫长的文明史留下的思维定势，而是看不清未来。请看下面的讨论:

你什么意思？按照现有的技术，10亿人口的中国要想生活在西方发达国家，资源环境是支撑不了的。早期有句话:全世界需要三个地球才能过上欧洲人的生活；美国人的生活需要五个地球。然而，哪里有三五个地球？结论是不可能的，这才是中国人“明确悲观”的真正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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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复制或模仿支撑现有发达生命的技术，可能几亿人会做，但几十亿或几十亿人肯定不会。环境已经发出了警告。如果经济发展的所有环境成本都“内化”为价格，那么现代的享受对大多数人来说注定是“昂贵”的。谁能说服人们安于“种田靠牛，点灯靠油”的传统生活？要继续推进现代化，我们必须承认现有的技术不够先进，不管它有多先进。要满足人类不断增长的现代化需求，研发创新不能停。要让中国人、非洲人和其他人普遍明确乐观，从0到1是不够的，还要有能力在环境支持的限度内，把不断涌现的1扩大到N——不是小数目N，而是10亿、13亿、30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也是《富足》(浙江人民出版社2014年4月出版)这本书的中心点。这本书的作者彼得·德·曼迪斯(Peter De Mandis)是哈佛大学医学博士，具有工程背景，是美国商业领域的领军人物。把他的书带上游学再合适不过了，值得推荐给你。

看来我们要面对一个闭环了。“明确而乐观”的未来观是一切经济和科技革命行动者的精神前提；然而，只有当神武最先进的技术展示出大多数人可以过上富裕生活的现实前景时，人们才能普遍对未来持积极态度。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老问题需要新的解决方案。我们在游学过程中学到了一点，也愿意分享给大家:创新创业最好的主体，既不是超大型组织中的每个人，也不是单枪匹马的千里眼。最好的创新组织是一个规模适中的“团体”。这个“群体”里的人很容易达成共识，互相欣赏，互相学习，互相鼓励。如果组织成本不高，就会形成一致行动。

在群体间的互动下，行动的积极结果可以感染更多的人。这和人生一样，可以无中生有。从“一锅原生汤”说起。积极分子聚在一起，闷在一起，高频互动，直到长出一个新的结构。从这个角度看，革命、改革和建设在《创世纪》中是一样的。

最后总结几点分享一下:

(来源:周其仁在联想之星遗嘱大会上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