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圣是谁(诗圣诗仙诗魔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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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心古，我愿从公往死里游。”这是北宋王安石《杜甫画像》中的诗句。只有这句话才能让后人认识到王安石对“诗圣”杜甫有着极高的崇敬。是什么样的杜甫人格气质让王安石写出这首诗，甚至希望“诗人圣人”起死回生，与他同行？南京大学资深文科教授、南京大学中国诗学研究中心主任莫砺锋在第五届会稽山论坛暨第十四届文化中国论坛上分享了他的答案。

南宋理学家朱对历史人物的评价颇为苛刻和挑剔，他曾说历史上有五个人物可称为“五君子”。他们是诸葛亮、杜甫、颜真卿、韩愈、范仲淹。莫砺锋说，这五个人中，除了杜甫，有四个人都做出了政治贡献，值得后人怀念。杜甫是个例外。他基本上是个平民，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普通人中间，这也是杜甫自称“少陵老人”、“凌渡异乡人”的原因。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政治上没有任何具体的贡献。为什么朱把他和其他四大历史人物相提并论，认为他也是君子？朱用八个字道出了他们性格的共同点:光明磊落。“他们的人格达到了很高的标准，使他们进入了圣贤的行列。这五个人都值得我们怀念，我们应该向他们学习。但我想，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也许杜甫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杜甫用一生的作品证明了孟子的那句话:人皆可以为尧舜。”莫砺锋说道。

儒家认为，圣人并不是一个罕见的另类，而是从我们普通人身上诞生的，普通人只要修身养性，就能逐渐接近这个标准。莫砺锋认为杜甫是圣贤中普通人的代表。“杜甫在我们传统文化中达到相当高度的主要原因是他对儒家思想的弘扬。就其根本意义而言，杜甫用诗歌的语言生动而深刻地表达了儒家精神。这是杜甫诗歌最大的意义。”

在莫砺锋看来，杜甫继承了儒家的核心精神。这个核心精神可以概括为两句话:仁者爱人，仁政爱人。这两句话小，大，低，高。前者是关于个人行为和道德的，后者是站在国家层面的。这两句话看似相互割裂，实际上是通过一个非常强的逻辑通道沟通的。这个沟通渠道就是孟子说的:老人和老人，年轻人和年轻人。孟子认为，把个人的仁爱和对自己家庭中老人和孩子的关怀传播到整个社会的老人和孩子身上，才是完整的儒家精神。“杜甫对儒家精神理解得完美而准确，把儒家精神渗透到他的诗中，以及他在诗中所描写的各种人间境遇。他观察现实生活中的各种情况，按照儒家精神的原则表达自己的观点和价值判断，从而产生了那些我们深读的名篇。”

安史之乱后，杜甫举家逃亡，途中经过铜鼓县(今甘肃南部)，写了七首七言歌谣《甘源中学铜鼓县作七首》。七首歌谣的前四首，分别描写了他的穷困潦倒，全家一起逃亡的艰辛，对远方兄妹的思念。“而在后三首里，他想到了全世界，写出了安史之乱还没有平定，战争还在继续，人民还在流离失所的社会现实。他的关心是‘老有所养，老有所为，幼有所幼’的体现。”而《茅屋被秋风吹破》这首脍炙人口的诗中所表达的“千万家安，天下贫者乐，风雨如平静山”的思想，则充分体现了儒家“仁者爱人，仁政爱民”的思想。杜甫在诗中所称的“府”，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适居”概念。

莫砺锋认为，杜甫诗歌带来的教育是一种精神熏陶，读者在被审美感动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优美的诗歌文本中所蕴含的儒家精神的熏陶和教育。这个过程就是赋对春天雨夜的描写，“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此外，杜甫在弘扬儒家思想的同时，也对儒家精神进行了补充。杜甫的诗经常表达他对生活的热爱、欣赏和钦佩。他不仅赞美鹰和马，也表达了他对那些弱小生命形式的爱。杜甫在《渡金口》中写道:“白鱼困密网，黄鸟鸣捷报。物之限被阻，仁之心藏。”从诗人对白鱼等弱小生命的悲悯可以看出，他的仁从人类扩展到了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形式，这与孔孟只以人类为思考对象的仁精神相比，是一个极大的拓展和提升，是宋和儒家的张载“民胞物与”观念的前身。

“当我们说要继承传统文化时，我们要继承的具体对象是什么？我认为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都是与时俱进的。唯一能被后人继承的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观念文化，是我们祖先创造的意识形态、思想结晶和价值判断。杜甫诗歌弘扬的是传统文化的观念部分。他以优美的诗歌形式表达和传达儒家精神，让未来的读者通过读诗来领略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精神。”莫砺锋说。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陈丁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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