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官方语言(英语不是美国的官方语言)

作者:北京语言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戴宏亮

现代意义上的“国语”概念出现在20世纪六九十年代。19世纪末，中国学者将“国语”引入中国。从20世纪初至40年代末，中国用“国语”来指代标准汉语。20世纪50年代，基于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平等观，考虑到语言使用的实际需要，我国将现代汉语的标准语确定为“普通话”，放弃了“官话”这一称谓。

上世纪80-90年代，港澳台歌曲风靡一时，与“粤语歌”、“闽南语歌”相对应的“国语歌”名称也严重流传开来。直到今天，人们还经常口头上这么叫，网上到处都是这种说法。其实这个说法有很大的问题。不仅把粤语、闽南语称为粤语，还把粤语、闽南语列为普通话，容易误导。这既是国外学者将汉语方言划分为多种语言的重要原因，也是将“国家通用语言”简称为普通话的直接诱因。

2000年，中国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采用了“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这一术语。这是一个法律术语，主要从语言功能的角度解释“普通话”的使用范围，重点是它在中国的“普遍性”。“民族通用语”一词产生后，因其篇幅较长，口语不便，多数人干脆称之为“国语”、“通用语”、“民族通用语”。我们在一些民族地区调研时发现，很多人把“民族语言”简称为“国语”，甚至有些官员也是这样称呼的。也有极少数文件直接提到“国语”，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因此，我们需要澄清以下几点:

“国家通用语言”和“官方语言”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语言文字观和我国的民族平等政策。中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一律平等，“平等”、“团结”、“互助”的民族关系已经确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民族一律平等。国家保护各少数民族的合法权利和利益，维护和发展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互助和和睦关系。”各民族都有使用和发展自己的语言文字的自由，都有保持或者改革自己的风俗习惯的自由。这些规定从根本上规定了中国的民族平等和语言平等政策。“民族平等”和“语言平等”是我国民族关系和语言关系的大原则，也是马克思主义语言文字观和我国语言平等政策的活的灵魂。过去我们之所以不用“国语”这个概念，也从来不指定“官方语言”，就是基于这个重要原则。

普通话、国家通用语言、普通话和官方语言的概念有不同的内涵。“国语”这个概念是一个特殊时代的产物。它被一些国家或地区用来指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争取独立或刚刚获得独立时中国的主要民族语言。它是从语言地位规划的角度提出来的，说明这种语言具有一定的特权，主要揭示其政治地位。“普通话”和“国家通用语言”主要是从语言使用功能的角度提出的，主要揭示了语言在我国的流通和使用情况。两者内涵差别很大。

“官方语言”是政府指定的行为。我国政府从未指定任何一种语言为官方语言。《普通话》和《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是我国最常用的法律，是我国长期的语言政策和实践形成的，并被证明是正确有效的。

很多使用“民族语言”的国家或地区都走了多民族语言的道路。实际上，世界上使用“民族语言”的国家或地区并不多，这种工作在建国初期就基本完成了。此后，大部分都增加了“民族语言”。除了日本和法国，阿尔巴尼亚、南非、玻利维亚等曾经是殖民地的民族成分复杂的国家都确立了国语。他们最初规定国内主要语言是国语或官方语言。后来在民族主义的压力下，逐渐增加了民族语言和官方语言，甚至把国内所有语言都确定为民族语言，比如南非。在多民族国家或地区，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逐渐增加“民族语言”和“官方语言”是必然的。我们必须警惕这种做法对我国的影响。我们不能盲目照搬某些国家或地区的做法，一头雾水。

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没有规定“官方语言”和“国语”。世界上大约有一百个国家使用“官方语言”和“民族语言”这两个术语，其中大部分是殖民地国家。独立后，由于民族成分复杂，没有一个民族在人口上占绝对优势，不得不采用殖民地国家的语言作为“官方语言”。同时，为了安抚国内主要民族，将国内主要民族语言确定为“官方语言”或“民族语言”，如印度语、新加坡语、新加坡语等。同时，世界上也有更多的国家不懂官方语言，尤其是一些大国，如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英语国家。他们没有通过法律手段规定英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地位，而是遵循语言惯例和习惯。

总之，从我国的民族关系、语言条件和传统习惯来看，我们确实没有必要把普通话和民族通用语统称为“国语”和“官方语言”。而是要以宪法和我国的法律法规为准绳，遵循语言实践和习惯，从语言功能和使用的角度发挥“国家通用语”和“普通话”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