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拣了七位(在大佬掌心里撒个娇温十心)

本报记者陈辰

在《拍一部好电影》中，萧芳芳这样评价许鞍华:“安就是要在上帝和狗之间找到平衡。”作为导演，有时是“神”，有时是“狗”。这一次，“七人乐队”被拍摄，许鞍华说，“作为一个人”。第一，在这部电影中，她同时代的同志们各显神通。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唯一权威和传奇，也不一定要当“神”；其次，有了杜sir监制的保驾护航，她只需要放手去实现自己的想法，她的轻创作不用承担任何票房压力，自然也不用做“狗”。在应的一生中，这样的时刻对来说是“难得的值得感激的事情”。

导演许鞍华

但在粉丝眼里，《七人乐队》已经清晰到可以称之为《神仙打架》了。洪金宝、许鞍华、谭家明、袁和平、杜琪峰、林岭东和徐克七位香港导演同台献艺。他们又拿起了电影，一个个写下了对香港的回忆。这些都是香港电影最光辉的名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梦幻，甚至有点伤感。

一个有趣的创作背景是，在每十年一个小章节写香港的形式确定之后，这些已经可以拍电影的大师们通过抽签决定了各自的选题。许鞍华到了20世纪60年代。她的第一反应是很开心，因为那是她最想拍的时候。这十年，承载着许鞍华认知世界的青春，也恰好是她还没有接触电影的时候。

“七人乐队”的“校长”海报

《校长》的故事描述的是，60年代，社会贫穷，但要求读书人，天台也是上课的地方。对于忘记写字的校长(吴镇宇)来说，引导一批孩子成才是他这一代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善良而优雅的王老师(马赛人)就在和雨露学校里。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但感觉心意相通。学校是他们温暖的家。经过40多年的眼花缭乱，那些散落一地的学生们再次聚首，邀请白发苍苍的校长出席。大家围着老照片，回忆着过往的感情，聊着王先生一直没有结婚的谜团，聊着他在花心岁月里悄然消失的遗憾。偷听一切的校长似乎又打开了他心灵的一扇窗户，他的思绪回到了那间已经远去的教室…昙花一现，公开的，一辈子。

短片以“甜水味”的功力，传递着城市生活的烟火气和人与人之间无微不至的温暖。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明线上教育者对下一代生活的影响，暗线下静静埋藏的汹涌暗流，都弥漫在黄色调中，留下淡淡的哀怨余香。

本金的剧照

许鞍华记录了多种香港，如《千言万语》中的轻松激荡，《倾城之恋》中的乱世，《四十岁的女人》中的热闹烟火，《甜水味》中的日日夜夜里的温情深埋在悲伤中…六次获得香港金像奖最佳导演，甚至获得威尼斯终身成就奖的“中国第一女导演”。有人说她的电影是香港历史的一半，也有人说她的电影是香港的一面镜子。

《校长》开篇，许鞍华说，“过去我对‘昙花一现’这四个字没有太多好感”，结尾，导演给出了一个平静的态度，“代代相传。“短片记录了校长一生时光的回顾，七位导演的故事排列在一起，也汇聚成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一瞥。

在接受采访时，许鞍华被问及他对他们这一代电影制作人及其兴衰的看法。她只说他们里面的人看不清楚，比如黄金时代，因为她拍文艺片的时候连主创团队都没有好感。我当然会怀念过去，但我可能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所以我为这种无力“生自己的气”。电影一直在发展，每一代导演都有自己的功课。“我希望新生代电影人能给我一些机会向他们学习。”

以下是导演许鞍华的自述，讲述了她60年代的生活以及对港产电影的深厚感情。

许鞍华

[许鞍华自述]

单纯的香港，偷饼干的模范生。

我们几个导演，乐透，决定拍《香港时代》。抽签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很开心，因为我刚想拍的是60年代。那段时间是我十几岁的青春期，是我一生的启蒙时代。很多关于世界的知识都是在那个时期形成的，我印象深刻。这可能就是那个时代的天然吸引力吧。

我记得当时的香港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城市。那时候都是步行上下学。我一经过北角，旁边就有大海和船只。那里没有建筑，许多公共汽车司机早上聚集在那里吃面包。那时候的香港普遍空宽敞，可以看海的地方很多。后来都填了。

我上的是教会学校，有点无聊。我一直记得去教堂，我总是聚在一起念经。我记得还有一年的安静训练，我会一个人待两三天。禁止交谈。当时觉得这些都是苦差事，现在想想，很像现在人推崇的禅修。

那时候我在教会学校几乎没去过九龙，对香港社会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反倒是因为这样，当时的生活感受很单一，很深刻。夏天很热，穿着校服在操场上跳…不会是这样的，很多文化和时代混杂在一起，再加上网络上的乱象…

现在想想，我觉得有必要安静下来，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因为你会训练自己接受很多考验。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以为没必要受苦。现在我觉得很珍贵。

我读书很好，在老师眼里也算是模范生，但其实我会背着老师偷偷造反。可能是老师在讲台上看我认真上课，他背过身的时候，我偷偷在抽屉下面吃饼干。

本金的剧照

电影里的故事讲的是一个校长，他在20世纪60年代在那些屋顶小屋里当校长。我拍摄了他的生活方式和一个非常微妙的爱情故事。虽然很安静，但这本身就是一个爱情故事。带着60年代的淳朴人情，很含蓄，但是含蓄内敛，不代表没发生过。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20世纪60年代的师生关系。我也把我对老师们的感激和尊敬放进了这部电影里，但这是另一种表达方式。

短片里我拿了昙花等花草放进去。其实我想说，这些普通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但他们都活得有尊严，有价值。

《校长》预告截图

在我的记忆中，20世纪60年代的场景没有被很好地还原。现在我们要找的外景，只剩下几栋廉租房，和60年代的不太一样，但镜头只能找到有限的格局去接近那种感觉。对于那些室内课，我们找了一个很老的学校。每个房间都是60年代装修的，室内外景分开拍。

编剧写了几个晚餐场景。在那个年代，“工作餐”不是盒饭。学校里有一个为老师做饭的仆人。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许多公司和其他人给公司送饭。每个人都围坐在一起吃东西。这和现在商业社会吃盒饭的感觉很不一样，特别像一家人。这也是我对60年代的记忆。

失落的电影，卸下包袱的“锅”

杜琪峰第一次让我拍一部电影来纪念这部电影，我答应了，答应了。我们后来进一步讨论了香港的主题。现在回想起来，上一部用胶片拍的电影是2003年的《玉观音》。我觉得现在快20年了。

我们分开做的。我拍的比较早，2014年拍的，当时片子很难找。有的制作人要去东南亚找片子和剩下的一两台老机器，然后所有配套的东西都不一样，灯光不一样等等。好在剪辑之前是“过带”(数字转换)。不然很难找到剪辑机，估计今年也找不到了。

很多导演怀念电影的质感，但我不怀念。从数码拍摄开始，我就挺喜欢它的质感。因为太方便了，可以一直拍，不用停。这些年来，我已经有点被这种方便的拍摄方式“宠坏”了，甚至不习惯被拍到中间。我的助理导演喊了一声“导演，片子没了”，因为还有十分钟就要停了。很少见也很贵，拍的时候还会分散我的注意力，副导演也很不爽。但是，以前拍电影的时候，我们评分很仔细，可能会逼着导演早一点想一个场景。然而，分开拍摄会使演员更容易表演得不那么连贯。这是一种不同的创意思维，但我仍然认为数码的好处更多。

对我来说更有趣的是我们可以一起拍电影。这种机会只能遇到。

虽然这部电影很贵，但杜琪峰作为制片人，在制作上没有给我任何压力，只是让我们去做。更好的是，这一次，七位导演会在一起，然后就没有“一个人背锅”的压力了。只要你把电影拍完，其他的都不用管。

至少我自己作为导演，以往的经验永远是拍完电影要承受舆论和票房收入的压力。这是一种不好的影响，会让你在拍戏的时候瞻前顾后，却又害怕什么来什么。相当于现在有戏了，可以尽量安安静静的把戏拍完，所以拍的时候感觉很舒服。我非常感谢有这个机会拍这样一部戏。太难得了。

在校长，吴镇宇的老年造型。

吴镇宇一直是我很欣赏的演员，我也一直想和他合作，但是我没有足够的戏份来写一个适合他的角色。第一次和他合作是拍一个关于变性人的短片，他也很感兴趣。制作一部短片的预算很低，他愿意尽力而为。大家都觉得他演得很好，很搞笑。但这个故事里的校长这个角色是完全不同的，我也觉得最好由他来演，因为他很少演这种角色。问完他，我对他说，振宇，对不起，我每次找你演戏都没多少钱。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因为这个角色真的很适合你。不知道他信不信，反正他觉得可以试试。他拿了之后，我们不得不迁就他的作息时间，过了很久才开始工作。但是真正开机之后，他完全变成了那个人。

虽然他在最近的奥斯卡金像奖中“和他一起跑”，但没有必要因为演技得到认可而获得奥斯卡金像奖，除非他没有工作。拿奥斯卡奖可以帮助他接更多的戏。他有很多工作，所以奖项真的没那么重要。业内所有观众都很认可他。

本金的剧照

不要错过“黄金时代”

香港电影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变化很大，我也是其中之一。很多人问我这个回顾70年的问题。其实我还没想好。

我们一直在经历这么大的时代话题，往往很难知道一个所谓的历史定位或者评价。我喜欢在一部又一部戏中去体验和体会。说实话，我对历史评价和历史定位不感兴趣。如果别人说我是近几十年最好的导演怎么办？我是最差导演又怎样？总之，我觉得只要能争取到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虽然时间的发展有很多趋势，但我觉得这和我们所有创作人的基本经验没有太大关系。

很多声音都在说，错过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其实从80年代末到97年，有将近十年，香港电影最好的时候，我最差的时候。我是最不适应那个“黄金时代”的人。那时候，一个导演一年至少要拍两部戏。像王晶他们要拍五部，各方面收入都很不错。但我可能连一个摄制组都找不到。大家都太忙了。一个队可能要发球七次，并在不同的队员之间比赛。演员们也在同时拍摄几部戏。我很不开心，但是我不能要求别人不做，敢怒不敢言，但是情况就是这样，你只能接受和适应。所以当时的情况就是我不是很开心，我不是很舒服。我是一个守旧的受过训练的人，我觉得拍戏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真的不认为在我自己经历过的八九十年代有这么“黄金”和全面的胜利。

只是后来传来传去，大家都说，哇，太棒了，太有纪念意义了。但那时候大概是拍戏最多，出镜明星最多，收入最多，影响最大的时候。当然也是因为当时的历史条件，当时东南亚还没有自己的电影，所以香港很发达。我觉得还可以，挺好的，但是不用想着回到那个时代。我觉得要看每个时代需要什么。

我可能更喜欢更早的一段时间，当然我喜欢的时代不等于更好的时代。只是年轻的时候喜欢怀旧，也因为精力充沛，不是那个时候好，是你自己的状态好。有时候发现自己体力没那么好的时候，总会生自己的气，甚至觉得这个时代没那么好。

客观来说，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有更多材料的东西来证明一部电影在一段时间内的贡献是市场的贡献，是艺术的贡献，是文化的贡献，这个我就更不好评价了。但我觉得没必要一直提黄金时代，因为现在的新导演都有了新的世界。为什么他们要回顾七八十年代？他们应该有新的目标和基准。以什么标准来看，哪个时代是黄金时代？我觉得这方面的“记忆”太多了。

但是新一代绝对是比我们困难很多的一代。他们需要审视自己的想法和看待事物的方式。而我希望新生代的电影人能给我一些机会向他们学习。我没开玩笑。我觉得可以讨论一下自己的问题。不要总让我们这些“老鬼”去教训别人，领导别人。我觉得电影里没有这种东西。

编辑:程宇

校对: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