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布斯 斯坦福(马斯克身价破4000亿美元)

记者:今天是史蒂夫·乔布斯因胰腺癌去世十周年纪念日。乔布斯生前是美国苹果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也曾担任皮克斯动画公司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广受追捧的产品。虽然死时只有56岁，但他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世界的交流、娱乐和生活方式。

在一些人看来，乔布斯严肃、锋芒毕露，甚至脾气暴躁，有时还很粗鲁。然而，他2005年在斯坦福大学的演讲，不仅让“保持饥饿，保持愚蠢”这句话成为一句流行的话，也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了他内心的理想主义。在演讲中，乔布斯用三个小故事把自己的人生经历串起来，传递自己的价值观。他希望毕业生可以无止境地追求自己的理想，即使有时他们自己的理想在别人看来很可笑。演讲的受欢迎程度让乔布斯自己都感到惊讶。当时苹果公司的公共关系总监凯蒂·考顿说，“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演讲会如此受欢迎。”传记《成为乔布斯》记录了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演讲前后的过程，并指出演讲之所以大获成功，是因为乔布斯所面临的困难以及从中所学到的东西对苹果来说非常重要，而正因为苹果的成功，这个演讲才不会成为布道空洞。

《斯坦福》

文|[美]译布伦特·施兰德、里克·特泽利|梁韬

2005年6月16日，史蒂夫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醒来。事实上，据劳伦说，“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

史蒂夫是天生的表演者。在他的演绎下，任何产品展示都如同高雅艺术，他今天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他将在2005年斯坦福大学的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斯坦福大学校长约翰·亨尼斯(John Hennes)几个月前向史蒂夫发出了邀请，史蒂夫很快就答应了。史蒂夫经常被大学邀请去演讲，但他无一例外地拒绝了。事实上，有太多的大学要求他在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这导致劳伦和其他获得本科或硕士学位的朋友之间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史蒂夫说，他会接受演讲的邀请，并在一天内获得博士学位，而不像他们需要多少年。但是，他拒绝演讲邀请的主要原因是投资回报。公开演讲的好处远不如研究新产品、在麦金塔展览上发表演讲或陪伴家人。“如果你仔细观察他的日程安排，”库克说，“你会发现他几乎不出差，也不像其他CEO那样频繁开会和社交。他喜欢回家吃饭。”

虽然在斯坦福大学演讲并不能让史蒂夫成为乔布斯博士，因为斯坦福大学从不授予荣誉博士学位，但斯坦福大学对史蒂夫来说意义重大。首先，史蒂夫不用出差，也不会错过和家人的晚餐。从他家开车到学校只需要7分钟。更何况斯坦福大学和硅谷的技术圈关系密切。它的教育水平是世界一流的，史蒂夫近年来遇到的斯坦福大学教授也是世界一流的，比如吉姆·科林斯。虽然史蒂夫很早就辍学了，但他一直喜欢和聪明的大学生相处。“他只是想发表毕业演讲，”劳伦说。“这个学校只能是斯坦福大学。”

写演讲稿的过程让史蒂夫非常头疼。他咨询了几个朋友，甚至作家阿伦·索尔金，但他没有得到多少。他最终决定写自己的手稿。他花了一个晚上写初稿，然后不断和劳伦、蒂姆以及其他几个朋友交换意见。“他真的很在乎这份手稿，”劳伦说。“他想说一些他真正关心的事情。”手稿的语言措辞略有调整，但整体结构没有变化。用三个小故事串起他的人生经历，传达他的价值观。毕业典礼前，他在家里踱步，背诵手稿，从楼上卧室走到楼下厨房。孩子们看着父亲从他们身边飘过，好像他明天要去参加麦金塔展览或者苹果全球开发者大会。吃饭的时候，他给全家读了好几遍手稿。

周日早上，全家人正要出发去斯坦福大学体育馆参加毕业典礼，史蒂夫却在四处寻找SUV(运动型多功能车)的钥匙。后来他决定让妻子开车，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再排练一遍。全家人终于上了车，但已经晚了。劳伦开车，史蒂夫在副驾驶位置看稿，三个孩子坐在后排。在去体育场的路上，史蒂夫和劳伦翻遍了他们的口袋和手提包，试图找到斯坦福大学寄给他们的VIP停车证，但他们没有找到。

正是在斯坦福校园附近，他们意识到他们应该允许更多的时间——那天早上，体育场将迎来23，000人。体育场紧挨着国王大道。平时开车进去不是问题，但是今天为了让毕业生和家长步行去球场，很多道路都设置了路障，禁止车辆通行。当他们终于到达校园外的桉树林时，劳伦不得不开车绕过一个又一个路障，这些路障被临时变成了停车场。史蒂夫非常紧张。他认为他可能无法做他一生中唯一的毕业演讲。

最后他们来到了最后一个路障，体育场就在眼前。一名女警官站在路障处，挥手示意劳伦停下来。她慢慢走向驾驶座。

“你不能走这条路，”警察说。“你不能在这里停车。你必须穿过国王大道，回到帕洛阿尔托高中。”

“不不不，”劳伦说。”我们有停车证，但是我们刚刚把它弄丢了。”警官盯着她。

“你不知道，”劳伦说。“车里有一个毕业典礼演讲人。他真的在车上，真的！”警官透过车窗向车内望去，看到后座上有三个孩子，金发女郎在开车，副驾驶座上的男子穿着旧t恤、牛仔裤和柏金鞋。他一边摆弄着膝盖上的几张纸，一边抬头透过无框眼镜看了一眼警官。警官后退一步，双臂交叉在胸前。

“真的吗？”她抬头问:“说话的人是谁？”车上的人都笑了。“真的，”史蒂夫举起手说，“是我。”

他们终于到达了体育场。史蒂夫穿上毕业礼服，戴上学位帽，跟着亨尼斯校长走上讲台，而劳伦和孩子们与校长的女儿们一起走向体育场上方的贵宾包厢。现场气氛庄重而轻快，是典型的斯坦福风格。一些学生戴着假发，穿着奇怪的衣服到处走，参加所谓的“古怪行走”；有的同学穿着正常的毕业礼服；几个同学居然打扮成iPod。亨尼斯总统花了几分钟简要介绍了史蒂夫。他说，虽然史蒂夫没有大学毕业，但他广阔的思维足以成为一名模特。研究生校长选的演讲者我很满意，史蒂夫比那些西装革履的演讲者平易近人多了。喝了一口讲台下面架子上的矿泉水后，他开始了15分钟的演讲，这将成为被引用次数最多的毕业演讲:

我很荣幸能和你一起参加毕业典礼。斯坦福大学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之一。我从未大学毕业。说实话，今天可能是离我大学毕业最近的一天。今天，我想和你分享我生活中的三个故事。没有大话，就三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关于如何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串联起来。六个月后我从里德大学退学，但我在学校又呆了18个月才真正离开。我为什么要退学？这个故事得在我出生前讲。我的生母是一个年轻的未婚大学毕业生。她决定让别人收养我。她非常希望收养我的人是大学毕业生。当我出生时，她已经安排了一对律师夫妇收养我。但她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律师夫妇突然决定领养一个女孩。我的养父母当时在等候名单上。他们突然在半夜接到一个电话:“我们这里有一个男婴。要不要收养他？”他们回答:“当然！”但我的生母后来发现，我的养母没上过大学，我的养父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她拒绝签署收养协议。直到几个月后养父母答应送我上大学，她才改变态度。这是我人生的开始。

七年后，我真的上了大学。但是我傻傻的选了一个斯坦福大学那么贵的学校，我的蓝领父母几乎把所有积蓄都花在了我的学费上。六个月后，我看不到这一切的价值。不知道这辈子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大学能不能帮我找到答案。我只知道上大学几乎花光了父母所有的积蓄。所以我决定退学，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我当时真的很害怕，但现在看来，这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决定。从退学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用去上自己没有兴趣的必修课，有时间去上自己真正感兴趣的课程。

然而，退学就没那么浪漫了。我连宿舍都没有，只能睡朋友宿舍的地板。为了填饱肚子，我去捡可以换5分钱的可乐罐。每个星期天晚上，我都要走七英里去克利希神庙吃一周中唯一的一顿美餐。我喜欢那里的食物。我愿意跟随自己的直觉和好奇心，很多不经意碰到的东西，事后都变得无价。例如:

里德大学的艺术单词课程大概是当时美国最好的。整个校园，每一张海报，每一个抽屉标签，都写满了优美的艺术文字。因为我退学了，不用再去上什么必修课，所以我决定参加这个课程，学习如何制作漂亮的字体。我学会了衬线字体和无衬线字体的区别，如何在不同的字母组合中改变间距，如何做出最好的打印样式。美妙的字体所呈现的历史感和艺术感是科学永远捕捉不到的。我觉得这一切都很迷人。

那时候，好像艺术的词语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没有用了。但10年后，当我们在设计第一台麦金塔电脑时，艺术词汇的含义重新浮出水面，我们将艺术词汇融入了麦金塔电脑的设计中。麦金塔是第一台拥有漂亮印刷字体的电脑。如果我当时没有退学，我就没有机会上美术单词课，麦金塔也不可能有丰富的字体和可变间距。Windows只是抄袭了Macintosh。创造原创的艺术字体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如果我当时没有退学，我就没有机会上美术字课，所有的个人电脑都不可能有好看的字体。上大学的时候，当然不可能提前把这些点点滴滴联系起来，但10年后回头看，这一切不言而喻。

展望未来，你无法预测这些片段将如何串联。只有当你回顾过去的时候，你才会明白这段关系。所以你要相信，这些点点滴滴在未来总会以某种方式连接在一起。你必须相信一些东西，比如勇气、命运、人生、因缘等等，因为只有相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未来会连成一片，你才会有勇气去追随你的心，哪怕你的心会带你远离熟悉而平凡的道路。这会让你与众不同。

我的第二个故事是关于爱和失去。

我很幸运。我很小的时候就找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我和沃兹20岁的时候在父母的车库里创立了苹果公司。我们努力工作，10年后，苹果从一个只有两个人的车库小公司成长为市值超过20亿美元，员工超过4000人的大公司。在公司成立的第9年，我们发布了公司历史上最好的产品——Macintosh，那年我刚满30岁。后来我被解雇了。怎么会被自己创立的公司解雇？当苹果发展迅速的时候，我们雇佣了一个我认为很有才华的人和我一起管理公司。最初几年，公司运转良好。但是后来我们对未来的看法出现了分歧，最后闹翻了，董事会站到了他那边。30岁那年，我丢了工作，被当众解雇。我倾注心血打造的公司就这样离开了我，这是毁灭性的打击。

刚开始的几个月，我真的不知所措。我觉得我让前辈们失望了，我丢了他们递给我的接力棒。我会见了惠普的创始人大卫·帕卡德和英特尔的创始人鲍勃·诺伊斯，为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向他们道歉。我成了大众的反面教材，甚至想过逃离硅谷。然而，我开始意识到我仍然深爱着我的事业，在苹果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改变这一点。虽然被开除了，但我依然深爱着我的事业。所以我决定从头再来。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事后证明，被苹果解雇是我经历过的最好的事情。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负担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企业家的轻松和解脱。各种不确定性让我重获自由，进入人生最有创造力的阶段。

在接下来的5年里，我创办了NeXT公司和皮克斯公司，并爱上了一位优雅的女士，这位女士后来成为了我的妻子。皮克斯制作了世界上第一部电脑动画电影《玩具总动员》，现在它也是世界上最好的电脑动画工作室。后来苹果收购了NeXT，我就回苹果了。我们在NeXT开发的技术为苹果的复兴做出了巨大贡献。我也和劳伦组成了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

我很确定，如果我没有被苹果开除，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良药苦口，但病人需要良药。有时候，生活会跟你开个玩笑，往你头上扔块砖。不要失去信心。我相信，我之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我一直热爱我所做的事情。你必须找到你的真爱，不管是工作还是爱人。工作会占据你生活的很大一部分。只有相信自己做的事情很棒，你才能安心，而你的工作是否有意义的唯一标准就是爱。如果你还没有找到你爱的，请继续寻找，不要停止。当你找到它的时候，你的心会告诉你。就像任何一段真挚的感情，时间的流逝只会让它越来越好。所以努力寻找，不要停止！

我的第三个故事是关于死亡的。

当我17岁的时候，我读到一句格言:“如果你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是对的。”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接下来的33年里，我每天早上对着镜子问自己:“如果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会做今天打算做的事情吗？”如果连续几天答案都是“不”，我知道我需要做出改变。

“记住你会死”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座右铭，它帮助我做出了人生中许多重要的决定。因为几乎所有的东西，包括期望、荣耀、对尴尬和失败的恐惧，在死亡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只有真正重要的才会留下来。“记得自己要死了”是避免患得患失的最好方法。你已经赤裸裸了，没有理由不遵从内心的声音。

大约一年前，我被诊断出患有癌症。早上七点半做了检查，结果明确显示我的胰腺上有一个肿瘤。我甚至不知道胰腺是什么。医生告诉我，这是不治之症，最多能活3~6个月。医生建议我回家照顾好一切。这是医生对病人的死亡判决书。那意味着你要在几个月内把未来10年想对孩子说的话都说出来；意味着你要安排好一切，把对家人的影响降到最低。意味着你要对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我花了一整天拿着诊断书。那天晚上，我又去做了一次活检。医生把内窥镜从我的喉咙伸进去，穿过我的胃，进入我的肠子，用针从我的胰腺肿瘤上取了一些细胞。当时我被麻醉了，但是我老婆在。后来她告诉我，医生在显微镜下观察这些细胞后变得异常兴奋，因为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癌症，可以通过手术治愈。我做了手术，现在好了。

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时刻，我希望那是未来几十年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以前，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但经过这次生死考验，我可以更肯定地对你说:没有人想死，即使人想上天堂，也不会为了去那里而选择死亡。但死亡是我们共同的归宿，谁也逃不掉。应该是一样的，因为死亡是生命中最好的发明。它是生命轮换的代理人，清除旧的为新的让路。你现在是新的，但在不久的将来，你终将老去，离开人生的舞台。对不起，这么说很残忍，但这是事实。

你的时间有限，不要浪费在重复别人的生活上。不要被教条束缚，教条会把你困在别人思考的结果里。不要让别人的观点掩盖了你内心的声音。更重要的是，要有勇气听从自己的直觉和内心的指引。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知道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年轻的时候看过一本叫《地球目录》的杂志，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圣经。这本杂志是斯图尔特·布兰德创办的，他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门洛帕克。那是20世纪60年代末，个人电脑还没有诞生。这本杂志全是由打字机、剪刀和宝丽来制成的。杂志有点像纸质版的谷歌，但比谷歌早诞生35年，体现了由智能工具和伟大思想支撑的理想主义。

斯图尔特的团队出版了几期《地球目录》。所有内容出版后，他们出版了最后一期目录。那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我和你一样大。封闭期的封底是一张清晨乡间小路的照片。如果你喜欢冒险，在徒步旅行时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景色。照片下方有这样一句话:“保持饥饿，保持愚昧”。这是他们的告别演说。”如果你渴望知识，就要谦虚。”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现在，你们即将毕业，踏上新的征程，我想把这句话送给在座的各位:

如果你渴望知识，就要谦虚。谢谢大家。

讲故事是史蒂夫与生俱来的天赋，但他以前的故事从未引起如此大的共鸣。这篇演讲在YouTube视频网站上的点击量超过3500万。当然，演讲的视频并没有像病毒一样传播，因为当时的社交网站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场杰出的演讲，它的听众远不止斯坦福毕业生，对很多人的影响也很大。演讲的受欢迎程度让史蒂夫感到惊讶。时任苹果公关总监的凯蒂·考顿说，“我们谁也没想到演讲会如此受欢迎。”

如果史蒂夫在几年前做这个演讲，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2005年夏天，苹果已经复苏，史蒂夫再次成名。随着公司收入和利润的上升，股价也开始飙升。黑暗的过去已经永远成为历史。大众早已忘记了斯平德勒、斯卡利和阿梅里奥执掌的时代，但史蒂夫始终记得这段黑暗的历史，时刻提醒自己不进则退。公众非常钦佩史蒂夫的成就。在大众眼中，他不再是一个取得成功、迅速没落的天才少年，而是一个卷土重来的王者，颠覆了著名作家F·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美国生活没有第二幕”的格言。现在人们的问题不再是苹果能不能活下来，而是苹果接下来会怎么做？几周前，我为《财富》杂志撰写的封面故事题为“苹果公司到底能有多大？”

在过去的10年里，吉姆·科林斯出版了几本畅销书，成为了世界级的攀岩者。在柯林斯看来，苹果的东山再起体现了史蒂夫作为企业家的伟大。“我们都会经历挫折，每个人都会遇到挫折。有时你可能意识不到，但事实上，每个人都会经历它们，”柯林斯说。“每当我感到疲惫或考虑是否应该开始另一个创意项目时，我都会想起处于困难时期的史蒂夫。他的拒绝给了我动力。”

柯林斯研究过成功公司和商业领袖的特征，他在史蒂夫非传统的商业经历中看到了独特性。“在商界，我习惯称他为贝多芬，”柯林斯说。“当然，我是说他年轻的时候。你可以把22岁的史蒂夫当成一个有很多帮手的天才，但那就不一样了。他的故事不是成功的故事，而是成长的故事。他从一个杰出的艺术家成长为一个杰出的企业管理者。”

苹果前10年以及接下来10年的失败经历似乎注定了史蒂夫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商业领袖。然而，到了2005年夏天，史蒂夫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领导者。没有他，苹果早就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了。史蒂夫回归苹果当然是运气使然，但正如柯林斯和卡特摩尔所说，“关键是当幸运女神眷顾你时，你如何出牌。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你不能离开游戏。史蒂夫无疑是幸运的，在计算机行业发展的早期进入了这个领域。被苹果开除很不幸，但无论手里拿着好牌还是烂牌，史蒂夫都会尽力打好手中的牌。有时候，在未来不可预测的时候，选择挑战自己，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强，为自己赢回一些好牌。这就是故事的妙处。史蒂夫就像电影《荒岛余生》中汤姆·汉克斯扮演的角色。坚持呼吸，永不放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的海浪会带来什么。”

“人们一直在谈论史蒂夫的前10年经历，”柯林斯说。因为一个人慢慢成长为商业领袖的故事并不十分有趣，所以人们对史蒂夫是如何学会管理现金流、选择合适的人才以及磨砺自己的棱角并不感兴趣。性格只是外在因素，更重要的是你的志向是什么？能否不断成长，从失败和挫折中重新站起来？你能为一个宏伟的目标奋进吗？能否将自己的智慧、精力、天赋、才能、想法外化为推动职业发展的力量？这是一个伟大领袖的特质。”

斯坦福的讲座如此受欢迎的原因是史蒂夫阐述了他的价值观，这有助于苹果东山再起。只有成熟的男人才能理解这三个故事的内涵。虽然史蒂夫一向能言善辩，年轻时或许能说出这三个故事，但他永远无法深刻理解它们的内涵。

你要相信，这些点点滴滴，总会在未来以某种方式连接在一起。年轻的史蒂夫不能从辍学的故事中得出这个结论。他刚创办苹果的时候，忙着按照自己的愿景塑造未来。他相信他可以在前进的过程中把点连成线。于是，一次又一次，工程师们为了满足他苛刻的要求，为了实现他伟大的蓝图，疲惫不堪。无论是被苹果开除之前，还是创办NeXT之后，史蒂夫始终相信自己有能力比员工完成任何事情。但当他回到苹果时，他“不得不相信，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总会以某种方式联系在一起”。第二幕，产品的灵感往往来自于不可思议的地方。iMac的外形灵感来自于史蒂夫自己扼杀的eMate项目，iPod和iTunes灵感来自于失败的视频编辑软件，苹果正在开发的手机灵感来自于五个不同的团队。在史蒂夫的支持下，这五个团队从不同的角度探索手机，最终史蒂夫决定暂停他真正想打造的平板电脑项目。史蒂夫越来越习惯顺其自然，相信点点滴滴总会在事后以某种方式联系起来，而不是试图在事前强行将事物之间联系起来。史蒂夫的日益成熟和他建立的天才团队使这一切成为可能。

有时候，生活会跟你开个玩笑，往你头上扔块砖。不要失去信心…工作是否有意义的唯一标准是爱。如果你还没有找到你爱的，请继续寻找…当你找到的时候，你的心会告诉你。就像任何一段真挚的感情，时间的流逝只会让它越来越好。史蒂夫很早就找到了自己的爱情，但第二个关于爱与失去的故事在2005年听起来是如此震撼，因为他的爱情，尽管受到了各种打击，但依然炽热，依然帮助他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从NeXT的挣扎，到皮克斯的改头换面，再到苹果的扭亏为盈，史蒂夫用了很多年才感觉到一切都在“越来越好”。他的人际关系也是如此，无论是他与劳伦的夫妻关系，与高管团队的同事关系，还是他与第一个女儿丽莎的父女关系。史蒂夫所经历的和从中所学到的对苹果来说至关重要，这使得苹果能够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广受追捧的产品。除了迪士尼，没有哪家大公司的产品能像苹果一样让消费者疯狂，就连充满质疑精神的记者也赞不绝口。苹果推出一款产品后，《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时事通讯，标题是《苹果产品的魔力在哪里？情感”，史蒂夫去世3年的时候。和史蒂夫一样，苹果也犯过很多错误，但该公司执着的使命感使其在行业中脱颖而出。

要有勇气听从自己的直觉和内心的指引。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知道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没有苹果成功的支撑，这句话就像高中毕业典礼上空洞里的布道，没有说服力。这句话之所以这么有力量，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的价值。苹果和史蒂夫一样离经叛道，完全违背了计算机行业的标准，甚至突破了美国企业的条条框框。史蒂夫开始知道“追随自己的心”和排外之间的区别。创业初期，“直觉”就是对自己天赋的盲目自信。他坚持自己的意见，拒绝听从别人的建议。到了2005年，直觉意味着在采取行动之前充分权衡所有可能性，既考虑自己的想法，也考虑团队的意见，理性分析行业现状。比如他在皮克斯的时候就分析过电影行业的现状，回到苹果之后也分析过电脑行业的现状，寻找突破的机会。制造iPhone的决定不是民意调查或市场研究的结果，也是由直觉驱动的。但和苹果创立之初的直觉完全不同。当初直觉只是一个年轻人的个人喜好，现在直觉更丰富更深刻。

本文节选自《成为乔布斯》中“斯坦福”一章，经出版社授权删节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