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当明星(想当演员考什么学校)

北京人艺70周年特辑

[第二集]

以下是采访总结。

想当明星，不要当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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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2022年6月，北京人艺70周年庆典，经典剧目连续9天在线导播，全网点击观看超1.4亿人次。6月12日人民艺术学院校庆晚会，话剧《茶馆》线上线下同步直播，数千万人一起观看，评论经典。很难想象，一个每次演出只能坐1000人的剧场，要经过多少场连续演出和多少年才能达到如此盛况。

疫情以来，剧院每天都面临着未知的停演风险。北京人艺70周年现场演出，可能是因为疫情的无奈之举，但也是在积极的方式，让观众在进不了剧场的情况下看到、感受到戏剧。

△话剧茶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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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2017年，电视剧《人民的名义》热播，吴刚饰演的大康书记走红。那一年，人民艺术学院校庆演出《茶馆》，很多观众都是为了“网络名人”大康而来。当大康书记的表情包刷屏社交网络的时候，很少有人知道演员吴刚在人艺的舞台上演了30多年的戏。

2001年，冯主演家暴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安嘉禾”这个名字成为一代人的“童年阴影”。

杨立新的精彩来得更早。1993年，36岁的杨立新接拍了电影《我爱我家》，出演了贾治国这个角色，红遍全国。直到今天，“我爱我家”这个段子还经常活跃在我们的朋友圈里。

田川:人类艺术和戏剧的魅力是什么？让每一个经历过电视剧、电影、名利的话剧演员都愿意不断地回到这个舞台。杨立新:没有你说的那么高，仁义是我的工作单位。作为北京人艺的演员，你要演话剧，因为你是这个单位的。我当了15年的演员队队长。以前演话剧收入太低，工资不高，演出费也不高。不演话剧的时候，演员往往有一到三个月空的空闲时间。一个好的话剧演员也会接到很多影视拍摄的邀约，所以我作为演员团队的队长，平衡好演员舞台和影视拍摄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宋丹丹里有一句话，一个话剧演员一辈子在北京人艺工作，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它和其他任何一个剧团都不一样，进了北京人艺就没人想走了。田川:快乐从何而来？杨立新:这不是幸福，这是荣誉。戏剧演员在能够表演艺术的舞台上，塑造一个专业人士和业余爱好者都认可的形象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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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北京人艺的排练厅一直挂着很多标语。相比人们常说的“戏大于天”，杨立新更欣赏的是上世纪80年代一楼排练场上的标语，“努力丰富世界戏剧艺术宝库”。

冯:影视行业市场潜力巨大，但戏剧不是一个可以名利双收的行业。是艺术的宝塔，在国外，做明星可以赚上亿甚至更多的资产，但好的戏剧家永远是穷的。是什么支撑着他？是精神，是他对艺术的追求

我问过很多小孩子为什么要考人民美术。有的说这是皇宫，我什么都没做，就来人艺演戏了。我说你别说这个。进来两年你不说这个，因为你需要住宿，你可能也想买车，穿衣服，拿名牌包...如果你想成为明星，那就别来了。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好演员，甚至是一名艺术家，你可以成为一名艺术家。

如何引导青年演员很重要，需要以身作则。我告诉年轻演员不要在我的排练厅玩手机，想出去就出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因为我希望你在认真看大家排练。

田川:听说《老友记》那一排有一次你跪在地上演独角戏哭戏，但是旁边有年轻演员在玩手机，你当场就吼了他们。后来他们再看到你，就开始走来走去。

冯:因为我以前被骂过。还在学生班的时候，我就安排了《秦皇父子》，我们负责跑龙套。因为大家刚进入艺术界的时候都很兴奋，就在幕后聊天，越聊声音越大。郑融老师正在他前面玩，突然听到他说:“谁在后面说话，滚出去。”以前在排练厅，如果你跟郑融老师说了什么，他会看着你说，这跟这部剧有关系吗？没关系。你为什么这么说？以前，你进了人艺的排练厅，所有的语言都和戏有关系。如果他们与此无关，你就不能说。这是北京人艺。所以当我骂年轻演员的时候，我觉得历史可能就是这样，轮到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容忍了。

△郑融(左)和杨立新(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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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80年代，北京人艺公司每半年出一部新剧，如《邻居》、《小井胡同》、《天下第一屋》、《兵变》，在北京引起轰动。然而好景不长。90年代后，影视剧行业蓬勃发展，演员借助电视剧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在人艺的舞台上，你一个月只有150块钱的工资，还要耐得住寂寞，在舞台上跑上一年又一年。

吴刚:在北京人艺，随时可以悄悄推开排练厅的门去学习。如果一楼没有彩排，三楼肯定有。我们过去住在四楼，晚上从不离开剧院。走廊和排练厅的味道都是精神的。

观众应该不到1000人的剧场，1100人就结束了。为什么我们仍然保留剧院演出？这就是舞台的魅力。演员和观众可以直接互动，共同完成角色，完成戏份，和在镜头前表演完全不一样。如果镜头前的线是错的，或者我觉得是错的，我可以再来一遍，我可以拍10次20次。但是当舞台打开的时候你不能犯任何错误。你得对得起花钱买票的观众。

田川:因为《人民的名义》里的大康书记，你几乎被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你之前演了30多年的戏。你会感到失落吗？

吴刚:我不这么认为。如果这些年我没有在剧院排练，我不会突然被认出来。就像武林中的和尚，在山上练久了，还要下山去打对方，只有这样做了，他才会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然后再回到山上继续修行。

△话剧《兵变》吴刚(左)饰演格林伍德。

吴刚:每年都要回剧院演出，不仅是完成任务，更是心中的归宿。可能我们半年没见了，你们还想聊，回来也聊不完。在一起排练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在默契这个词里。这些年来，我们不仅仅是同事，最重要的是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一起工作，不一样。

田川:我特别好奇仁义的魅力，能让一群同学同事最后成为家人？

吴刚:我刚来的时候，林连昆老师告诉所有的同学，话剧舞台不是赚大钱的地方。如果你想赚大钱，你应该赶快离开。为什么我们都呆在这里？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将上演一场表演。按照《茶馆》里的台词，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所以家里有事，我得回家。这是剧院多年来的惯例。如果外面拍戏，剧场演出跟不上，我宁愿外面的戏毁了也不去。为什么？因为家里有事。

△北京人艺后台的黑板

田川:人艺后台有一块黑板，上面写着每场演出的剧目和演出时间。每次看到都是什么感觉？

吴刚:那是我的工作，我的任务，每次表演完我就划掉一个。这块黑板还有一个功能。今天演出谁要是出事了，就要把书面检查贴在黑板上，对所有演员都是一个警示。田川:你写了吗？

吴刚:有过，但是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我在《北京人》里搞错了。田川:那么，即使是最小的错误，你也要写下来检查吗？

吴刚:当然是规定。我觉得每次表演我们的感受都不一样。我个人每天都做微调。今天在舞台上的感觉是好的，但明天可能就没了，所以我们要重新寻找。它总是保持一种新鲜感。不管是100场，300场，还是500场，都像第一场。

田川:这种新鲜感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支持。

吴刚:对，君子所为。

舞台是创造奇迹的地方，观众是为奇迹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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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70年来，北京人艺培养了6届学员，至今仍活跃在演艺圈。还有1960年的第二个李光复，1975年的杨立新，1981年的梁冠华、宋丹丹、王姬，1985年的第六届人艺五虎。冯和吴刚是“五虎”的成员。他们相互接触，近距离感受绅士的言行。如今，培养新接班人的责任也落在了他们身上。

△1985届人艺表演班的班级

冯:2013年左右，突然说濮存昕要退休，两年后也要退休。突然有一种感觉，该轮到我了。以前感觉北京人的艺术在没落，老一辈撑起来了，地面下陷，年轻的撑起来了。我们这辈子过得多舒服啊。突然就轮到你掀天了，发现自己有责任了。

我还只是个演员的时候，每天什么都不管。演出结束后我离开了。但是当我开始管理剧院的时候，我发现那些刚进剧院的年轻演员们不知所措，不知所措。他们没有骨气。当我们还是学生的时候，我们的老师，林连昆和童弟，会带我们去排练厅，向学生班的每个人介绍。一介绍，别人就说这是林老师的学生，童老师的学生...学生们会有主人翁的感觉。田川:所以你后来决定采取一对一的方式，让年长的带年轻的。冯:带新带旧就行了。比如你是新来的，我给你找个老师，你跟着他。他会教你人类艺术的规则。连老艺术家都可以和小演员一起介绍他，这个人是谁，这是哪位老师……告诉大家这是我的学生，让小演员有一种自己同时受到了照顾和熏陶的感觉。

△1985届人艺表演班的班级

冯:当时领导跟我说要我管理剧组，我就答应了。接手后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比如演员不回来排练。很多演员的原因是机构把拍摄计划安排在我身后。当时我进排练厅的时候，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演员我都不认识，都是雇来的，因为很多演员都没有回来排练。我很生气，但当时只能当街破口大骂，说人家艺术堕落了。所以接手剧组后，我说，我们都要回来排练。我说辛苦，是因为我在外拍戏30多年，从来没有耽误过自己才华的排练，所以没人能告诉你你之前在冯做了什么。

田川:树立榜样，树立榜样。

冯:对，那么怎么把京派的人艺传承下去，怎么让未来的青年演员热爱人艺，我觉得首先要让现在的年轻人热爱人艺。

田川:就像你说的人艺后台有个牌子，上面写着不许玩手机。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标志拿掉的？什么时候成功了？

冯:对，说明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田川:你对新一代的演员有信心吗？

冯:我相信你能从话剧《茶馆》里的年轻人，或者新电影《日出》、《雷雨》、《原野》里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人类艺术的未来。他们现在才24岁，很不成熟。我觉得当初我不如他们。当我告诉他们，人们表演艺术已经有一百年了，他们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如果我还活着，我会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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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今年是冯担任人民艺术院副院长的最后一年。近年来，他一直在带学生，导演戏剧，管理剧院和演员。他很累很忙，但是他也很开心。做完人艺70周年庆典，他就可以安心退休了。

△2022版话剧《日出》

濮存昕:昨天有人问我对北京人艺的感受，我说说不上来，但是我在这里度过了一生，我很在意我在这里剩下的三五年。我和剧院同龄，所以这是关系。我在这里长大，哪里都去过，钻过，走过，除了舞台。知青结束的时候，我24岁，高级空政治话剧团。当时话剧团借用北京人艺剧院演出。因为要搬箱子，装台，我把箱子拿到北京人艺的黑暗舞台上，把箱子放在地上，看着舞台，心里咯噔一下。但那时候我还不是艺人，也不觉得自己有机会在艺人的舞台上表演。我羡慕有才华的演员，但我不是。我希望将来能在这里表演。

△《雷雨》濮存昕饰周平

濮存昕:我演周平获得了第一个特别奖，北京人艺发展学院春燕杯青年演员进步奖。但其实我没玩好，老前辈们还得见谅。所以对年轻演员要有一个想法，允许他们有一个过程，打好基础就行，不要在乎第一次演出就完美。

田川:你说你在演绎周平这个角色的时候，是在模仿爸爸(苏敏)的演技，而不是在创造这个角色。

濮存昕:直到我50岁，我再也演不了周平，我觉得我演不好这个角色。2021年我自己编导了《雷雨》，今年10月做了第二场演出，我们还在改进。他是什么样的周平？他不是一个英俊的，所谓的穿着长衫的资产阶级绅士。他是一直处于恐惧中的周平。他只有看到四只凤凰才能正常呼吸。在其他时候，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像一只鸟发现树上有一只鹰试图抓住它。他眼神不定，躲避着无数的命令，在寻找出路。曹禺先生的四部作品都有关于他离去的暗示。走出牢笼，走出旧世界，走出艰难的生活。我们希望向在天之魂的曹禺先生报告来世解读。

△濮存昕为学生排练话剧《雷雨》。

田川:你说你对自己过去的表现不满意。你认为你现在达到高潮了吗？

濮存昕:这是一种很纠结的心情。我一生都是一名演员。我是什么水平？我要退休了。在剩下的短暂时间里，我能为年轻人做些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字架。纵向来看，你和老师、学长比肩吗？横向来看，你和世界上的同龄人、同行相比如何？在纵横相交的网格上，你能落在哪里？

田川:如果有一天你离开舞台，你会有什么感觉？

濮存昕:无法预测。天野老师刚刚去世，大家都在怀念他，赞美他，但我真的没有太大的痛苦。他去世前两个月，我去看他，给他剃了个光头。我想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要是我能像他一样离开就好了，谁能比他更好呢？未知的明天，未知的明年。生活一定要排队，慢慢去体验吧。明年的剧已经在准备了，期待奇迹出现。舞台是创造奇迹的地方，观众是为奇迹而来的。

吴刚:蓝天野老师90岁了还站在台上。这个职业最大的特点一个是有无数条命让观众记住你，另一个就是这个职业没有退休，除非你再也不会演戏了。

杨立新:没有人会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再也不在舞台上了，总会有新的角色和表演。

田川:让每一位观众都有无限的期待。杨立新:是的。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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