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字旁一个甚(言字旁一个甚怎么读)

作者:姚晓鸥，聊城大学文学院特聘教授

“关关关鸠，在河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们熟悉关雎的起源。但是，为什么诗中的“鸽子”是一只鸟，它和整个意义有什么关系？这种联系反映了什么样的文化内涵？众说纷纭，没有定论，值得进一步探讨。

《毛传》是现存最早提出“鸽子”作为关雎形象的文献。《毛传》注《关羽鸽，在江边》一句:“兴也。合，和谐也。鸽子、国王和鸟是不同的。能在水中生活的人也能在大陆生活。”汉代学风淳朴，所以对《毛传》的注释很简略。什么是“王赓”？“诚而不同”是什么意思？留个空的余地给后人理解。

孔的《石矛正义》列举了汉代以后关于“鸽”属的各种说法。郭璞在《尔雅》中注引其为“雕”，说“今在河之东，名为鹪鹩，幸亦食河中之鱼。”他还引用陆机的《石矛·鸟兽草木虫鱼论》，说“幽州人称之为秃鹫”。在这里，“鸽子”是猛禽，但这种说法不符合“王驹”的物种和诗的文化内涵。

宋人对这方面的认识比汉唐儒学要好。郑樵考察了物理学，区分了著名的事物，并指出鸟类的歌声因物种不同而不同:“在鹅和猫头鹰有喙的地方，它们的歌声是关闭的；鸡、野鸡之类，喙尖，发出声音。“现代鸟类学家指出，“鹰”、“秃鹫”等猛禽一般不会大声鸣叫，而在求偶期间，它们的鸣叫声尖锐刺耳，与鸽子的和声和鸣声相差甚远。所以鸽子永远不可能是鹰、秃鹫之类的猛禽。”《诗集传》说:“一只鸽子，一只水鸟，是一个国王。它像一种鸟，在今天的江淮地区发现。人们认为鸽子是江淮地区常见的小型水鸟，如野鸭和海鸥。朱子充分发挥了毛传的理论，指出关关是雌雄和谐的鸽子，隐喻了其文化内涵。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宋人对鸽子的看法比汉人更合理，而且仔细推敲，可以看出他们的认识还没有达到一室。

宋人没有谈到鸽子的形状、姿态和羽毛颜色，这些对于考察其种类或探索其与诗中比喻意义的关系非常重要。鸽子的形状是什么？《毛传》说鸽子是“王赓”。王同勋是“大”的。通过“王赓”这个名字，可以知道鸽子不是猫头鹰的一种。因为体积小，和诗篇说的不符。诗中说他的住处是“在河岸上”。众所周知，《诗经》中的“河”指的是黄河，黄河在陕西以下，水面极广。《庄子·秋水》云:“秋水至，百川填河。河水流量如此之大，两崖之间无争。”人们能听到鸽子在“二乌珠崖”之间的河中央的沙洲上歌唱，目睹它们雌雄游弋，想必是体型巨大、歌声嘹亮的鹅鹅。

具体来说，斑鸠属于哪种鹅？有必要进一步调查它的毛色和习性。人们不太注意鸽子的羽毛颜色。其实在汉代的文献中就有明确的记载。《说文》鸟部:“鱼鳔，白膀胱。王政也是。从鸟鸣中。”需要注意的是，根据郭璞在《尔雅》中的注，白鱼鳔是“尾上白”。这种说法不靠谱。古代人在给飞禽走兽以皮毛、羽毛颜色命名时，说它们是某种颜色，意思是全身都是这种颜色。如果和其他颜色混合，有一个特殊的文字名称。《说文》对马步人物的分析非常细致。段玉裁在解释“白鹭，白鹭也”这句话时，指出许慎《说文》的体例是“因《毛传》”，即“人所知，是其所不知”(《说文解字注》)。从上面可以看出，“王驹”俗称“鱼鳔”或“白鱼鳔”，是一种喙部有喙的大型水禽。它的羽毛是白色的，所以它不会是棕色的鹅。从各方面考虑，它是一只天鹅。

需要指出的是，多年前，龚玉海先生主张“鸽子原来是天鹅”，因其疏忽而不为学界所接受。但是，他的想法还是很有价值的。

下面，从“诚而不同”的习惯出发，进一步论证鸽子的属种，并由此探讨《关雎》中“比兴”的含义。关于毕兴，朱说得最中肯。《诗传》说:“繁华之人，先说些别的引起他们吟诵的词。”“胡九”既是关雎的意象，也是“他物”，与“所唱之词”，即下面这首诗，有着内在的联系。

随着关雎的兴盛，胡酒的文化意蕴尚未被前人充分理解，集中表现在对毛传“诚而不同”的阐释上。《简媜》说:“诚言是王政之鸟，雌雄之情不同。”“简媜”说“真诚”是真的。或者后人因经典诠释中“志，本也是鸟”的说法而将其理解为凶鸟。清代的《诗经》学大家，如马的《专简通史》，也未能幸免于其影响，误说了这首诗的意思。更重要的是，简媜的后半句“然而，男女是有区别的”是绝对错误的。所以对后世所谓的“男女分开住”的习惯产生了误解，而这也导致了对关雎整个构思的误解。

孔的《石矛》充分发挥了的名言:“此鸠之鸟，虽与夫妻相爱，仍可与自己告别，退入江中之态，与她同行而不骑马。她是快乐的皇后，有着和谐的性别。后妃们虽是快乐的君子，但仍不能放纵情欲，退入深宫，慢而不渎。皇后贤惠不妒，以为淑女配君子。所以她是一个悠闲专注的善良女子，应该是君子的好马。”这段话涵盖了传统中对关雎的主要误解。这种错误是基于对周文化乃至整个传统文化的误解。这种偏离以对“婉约”一词的解释为标志。

石矛认为“雍容华贵”和“宫室之形”，从而创造了“后妃”和“退隐深宫”的情节。现在我们知道“婉约”是《诗经》中描写身材高大健壮的对联词。诗人用“窈窕淑女”这句话描述了一个既美丽又善良的女子，诗后是“君子好逑”这句话。总之，“淑女”真的是“绅士”的理想配偶。

当对一个文件的理解存在歧义时，人们会采用某种说法，这与对其文化含义的理解有关。在古代文献中，“夫妻有别”这句话是指“夫妻”在婚姻契约中包括了与另一个异性的疏远。通过这种方式，可以确定婚生子女的父系关系。这是建立男权社会的基石。古人云:“男女室为一家”(《孟子·万章上》)。《礼记·昏义》云:“敬慎义，然后亲之，礼一般。所以男女有别，然后就有了夫妻的意思。夫妻有义，然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然后君臣有义。所以是昏礼之本。”将“夫妻有别”这句话中的“别”字理解为夫妻间的疏远，不仅是对诗歌的歪曲，也完全不符合古代社会的基本家庭伦理。

毛《诗序》把关举称为“世风盛行，夫妻成亲”的政治伦理，这是毛公传世的理论，保存了先秦诗歌的旧版本。汉代以后，女性地位降低，儒生之间互相轻视。所以就有了前面提到的拙见理论。正如李雪芹先生所指出的，宋儒对先秦思想的理解和接受，往往是超越汉儒的，可以直击先秦典籍的真谛。在整理《关雎》的解释时，指出宋人的相关知识比汉人的更接近诗的原意，就是一例。至于宋朝的局限性，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这里我们从生物习性方面补充鸽子一定是天鹅，从而进一步揭示《毛传》中“诚而不同”的文化内涵。朱早已指出，鸽子有“有某一对而不相混淆”的习性(《诗集传》)，而在鸟类中，天鹅最具生物学特征(郑等，《中国动物志》第二卷，燕形目)。郑樵在《通志·虫植略序》中说:“鸟兽草木，为兴之本也”。“若不知鸽，知河之趣，风俗之声？”

《文心雕龙·比兴》一文以关雎为例说比兴之义:“义取其贞，无疑，至鸟；你不能对一只鸟太骄傲。不过不太清楚，回头见。”刘勰在解释《关雎》中的人名和事物时，采用了旧的理论，因而难以理解《关雎》的大意。这说明名与物的区分不清，即使做了“注解”，也不一定能顺利理解诗的意思；如果把人名和事物区分清楚，诗人的意思千百年后也不难回复。

总之，《诗经·关雎》唱出了雌雄鸽的和谐，使事物欣欣向荣，歌颂了“淑女”与“绅士”的美好感情，描绘了周代贵族社会的一种理想的婚姻模式。作为诗歌的意象、外在意义和内在含义，鸽子具有很强的象征和比喻功能。用孔子的话来说，这首诗的意境和意象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完美是先秦贵族社会的最高审美标准，这是《关雎》经典意义的根源。

光明日报(2021年08月16日13版)

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