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远流什么(源远流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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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介绍

李有新，哲学博士。现任湘潭大学毛泽东思想研究中心主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基地，特聘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他还是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委员、教育部马克思主义理论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国家毛泽东哲学研究院副院长。

湖南日报记者冯

湖湘文明历史悠久；唯楚有才，于斯昌。千百年来，灿烂的湖湘文化，如湘江之水，欣欣向荣。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湖湘哲人呕心沥血，建功立业，成就了湖湘人的辉煌。横空出世的以其开创新中国的艰辛探索和丰功伟绩，将湖湘文化的影响力推向了极致，被誉为“伟大时代的灵魂”。毛泽东是如何继承和发展湖湘文化的？他把湖湘文化带去了哪里？毛主席诞辰125周年前夕，湖南日报记者专访了湘潭大学毛泽东思想研究中心主任、教育部“长江学者”李有新教授。

毛泽东空的诞生，与其学习和继承近代以来湖南诸多人才群体的思想密切相关。

湖南日报:只有造土才能达到巅峰。应该说，的横生空与他对近代以来湖南诸多人才群体思想的学习和传承密切相关。那么，他赖以滋养的这个群体，到底表现出了怎样的湖湘文化特征呢？

李有新: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湖南的名人很少。但在近代，每个重要的历史阶段都涌现出一个又一个人才群体，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湖南无产阶级革命派是湖南人才群体发展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正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领导了中华民族历史上最广泛最深刻的伟大社会变革，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奠定了坚实基础。

从现代人才群体中，我们可以看到湖湘文化的三个显著特征。一是有着悠久的理学传统，强调人生的决心、心性的修养和社会责任感，这对于湖南学子咬牙切齿、立志连根拔起冰冷的故乡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第二，他们在追求“内圣”的同时，非常注重“外王”济世，具有注重现实的务实学风。这使得大部分湖湘学子学政，大有作为，有别于“腐儒”论自然。第三，在近代社会动荡、民族危机的背景下，以上两个方面都指向了救亡图存的根本价值目标，这使得大部分湖南学生具有强烈的爱国情怀。从王船山的《民族大义》，魏源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谭嗣同的牺牲，到陈天华的《一个艰难的转身》，杨度的《湖南少年歌》，再到毛泽东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无一不展现了湖湘士人的爱国激情。湖南学者杨树达说:“自船山先生以来，湖南人对民族主义深信不疑，并决心保持自己的民族，因此对外国入侵最为敏感。”可以说，湖湘文化的这些特点是近代以来湖湘人才群体崛起的重要原因，也是毛泽东的精神滋养。

毛泽东高度赞扬王船山朴素的唯物主义和民族意识。

湖南日报:那么，毛泽东是如何有意识地传承湖湘文化的呢？

李有新: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期间，深受湖湘文化的影响。不能不提他的老师杨昌济先生。杨先生在湖南第一师范学院讲授哲学与道德修养。"他谈论的不仅限于西方伦理学。"中国古代儒学，比如“王船山的学说也是借鉴来的。”杨先生在日记、文章和自编教材中，对王船山、魏源、曾国藩、谭嗣同等湖湘文化的重要代表给予了高度评价。一师时期，在他的指导下，毛泽东开始阅读湖湘文化的代表作，包括船山遗书、曾国藩家书、仁学等，深受影响。

比如，对于王船山，毛泽东永远不会忘记。他在学生笔记《讲堂录》中写下王船山“有英雄而无圣贤，无圣贤而不英雄”的论断，并加以充分利用。1914年船山学会在长沙成立，青年毛泽东等人去听讲座。小三回忆说，“长沙有人曾组织船山社，每周日举办王夫之学说讲座。东泽同志邀请了我们几个人去听讲座。他高度赞扬王船山的朴素唯物主义和民族意识。”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毛泽东在船山学社的基础上创办了湖南自修大学。美国著名毛泽东研究专家施拉姆说，“‘自修大学’落户船山社，绝不是偶然的枝节问题。相反，它可以被看作是中国革命在毛泽东领导下形成的未来的象征。因为“自修大学”非常重视新思想，特别是马克思主义，也非常重视中国文化传统，包括批判的唯物主义和民族主义思想家王力可·福治。中国共产党的许多未来干部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在参加那里举行的各种研讨会的过程中，毛泽东继续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奠定基础。”施拉姆的说法是正确的。1937年，毛泽东在抗战军政大学教哲学，备课时研究船山的遗书。因为书不全，我还写信给在长沙负责八路军办事处的徐特立，请他帮忙设法补齐丢失的书。1959年10月30日，毛泽东访问北京时，王船山的哲学和历史著作是他指示带走的书籍之一。直到晚年，毛泽东还肯定王船山的朴素唯物主义，称赞《王夫之古唯物主义》是中国教育史上的重要组成部分。

再比如曾国藩。年轻的毛泽东也高度赞扬了他。他曾经把读曾国藩家书作为一门常规课。他在《讲堂录》中记载了曾国藩的许多言论，在评论历史人物时，把曾国藩列为“一个干活传道的人”。这是很高的评价。甚至说:“愚欲亲近他人，只侍奉曾文正”。后来，毛泽东成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仍然认为曾国藩的一些东西可以借鉴。直到晚年，他还称“曾国藩是地主阶级中有权势的人物”。

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创立的毛泽东思想，具有鲜明的毛泽东气质，即湖湘精神。

湖南日报:有学者认为，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共第一代领导集体创立的毛泽东思想具有鲜明的毛泽东气质，是湖湘精神的烙印。这可以理解吗？

李有新:我认为你的理解是符合历史事实的，这至少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湖湘文化中有深厚的“道”传统和“原道”精神，体现为湖湘士人对宇宙规律和社会生活根本问题的强烈关注和追问。杨昌济先生在湖南第一师范讲学时，高度赞扬了这种“原道”精神，并将这种“道”称为“大原理”，要求学生认识宇宙中“大基大本”的生命之道。毛泽东关于努力探索“大源大源”的论述，源于湖湘的原始传统。毛泽东对“大而化之”的执着追求发展为对“主义”的追求，最终在社会实践的基础上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一生重视哲学的研究和普及，他的《实践论》和《矛盾论》无疑标志着他哲学研究的高峰。第二，湖湘文化具有突出的实学传统，体现在大部分湖湘学者注重实践的务实精神。“传世”、“致用”、“致用”的实践文化氛围，塑造了青年毛泽东注重实践、研究现实国情的文化品格，并对他后来的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以“实事求是”为例。湖南文化传统中的“实事求是”因其浓厚的务实学风而成为一种注重实践的思想和精神。曾国藩和杨昌济都曾批评考据学脱离了“实事求是”，认为实事求是就是从实际事物中去研究它的道理。在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培养学生要则》的历史中，规定“国民教育更为实用，使学生了解时势，体察社情，实事求是”，这也鲜明地体现了湖南务实的精神传统。可见，毛泽东后来所阐述的中国共产党人“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无疑与这一湖湘文化传统有着思想渊源关系。三湖湘文化中有着深厚的理学传统，体现在湖湘士人大多强调道德修养，追求所谓德、功、言三不朽的人生境界。杨昌济先生在湖南第一师范大学作《修身》讲座，盛赞理学的这一传统，使青年毛泽东和他的同学们“努力树立向上的人生观”。毛泽东后期对"为人民服务"的阐释与他早期对"人民团结"的接受有一定的精神和传统联系，而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一中国共产党人的优良作风与传统的道德自律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传承关系。第四，青年毛泽东受杨昌济的影响，欣赏谭嗣同的“心力”说。张昆弟同学曾录下毛泽东的谈话，说“人的心和体力一起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张昆弟对此深表赞同，感叹“人之能言，信之久矣，故有谭嗣同之仁可以锤炼其心”之说。年轻人毛泽东还写了一篇题为《心的力量》的文章，受到老师的奖励，得了一百分。这个后来被毛泽东称为唯心主义的理论，实际上变成了毛泽东的主观能动性思想。

毛泽东对湖湘文化发展的最大贡献在于给中国近代革命的伟大历史进程打上了湖湘文化的烙印。

湖南日报:你认为毛泽东对湖湘文化发展最大的贡献是什么？是在给湖湘文化注入红色基因吗？

李有新:毛泽东对湖湘文化的贡献应该说是多方面的。最大的贡献似乎是毛泽东将湖湘文化的一些重要内容转化为中国共产党的重要思想资源，转化为中国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思想内容。例如，“实事求是”的命题转化为“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思想路线；“人民团结”的理念转变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因为有了毛泽东，这些传统思想观念重获生机，大放异彩；因为毛泽东，湖湘文化参与了中国近代革命的伟大历史进程，甚至给这一历史进程深深打上了湖湘文化的烙印。正是因为有了毛泽东，湖湘文化才超越了狭隘的地域限制，成为影响中国乃至世界的思想传统。正是因为有了毛泽东，湖湘文化才获得了重要的当代意义和价值，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和研究。毛泽东是湖湘文化孕育出来的具有世界影响的伟大人物。同时，毛泽东是湖湘文化发展史上的一座新高峰。

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是我们继承和发展湖湘文化的“大基础、大源泉”。

湖南日报:历史不是空来的，也不是无缘无故消失的。能否说，毛泽东开创的湖湘文化新境界，为我们传承和发展湖湘文化提供了一个新的起点和“原点”？

李有新:我认为，毛泽东之所以能够开创湖湘文化的新境界，在湖湘文化史上立下丰碑，根本原因就在于他是一位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批判地继承和创造性地改造了湖湘文化。实事求是这一观念，无论是作为一个考证命题，还是作为湖湘文化的一个思想命题，以其本来的形式和内容，都很难成为中国当代思想史上的一个重要命题。但经过毛泽东的改造，它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核心命题和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本质上，湖湘文化中的道德修养传统和“和而不同”的精神，在现代社会中几乎算不上重要的理念。然而，毛泽东将其转化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永恒目标。比如湖湘文化中的“民族主义”传统，无论是在王船山那里，还是在谭嗣同那里，都带有狭隘的民族主义性质。然而，毛泽东将这一民族主义传统转化为与国际主义相结合的爱国主义，成为中国共产党人团结带领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宝贵精神资源。诸如此类。可见，毛泽东开创湖湘文化新境界的关键在于他自觉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指导中国革命的伟大实践，批判地继承和创造性地改造湖湘传统文化，使传统文化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因此，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是我们继承和发展湖湘文化的“大源”。

湖湘文化的当代发展，绝不能离开当代中国社会的伟大实践，偏离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方向。

湖南日报: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上，湖湘文化如何再出发？

李有新:首先要立足新时代，这是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新时代有新实践，也有新问题。毛泽东之所以能够实现湖湘文化的创造性转化，是因为他回答和解决了那个时代的重大问题，湖湘文化的当代发展永远离不开当代中国社会的伟大实践。特别是要面向湖南的发展实践，倾听时代的呼唤，回应时代的召唤，着力解决“发展中的困惑”。其次，要把握传统文化的正确发展方向，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方向。近代以来，关于中国传统文化发展方向的争论一直与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密切相关。历史证明，文化保守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方向是错误的，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也是错误的。毛泽东开创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方向，不仅是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的正确方向，也是中国传统文化发展的正确方向。湖湘文化正是通过毛泽东融入中国马克思主义才获得了生命力。湖湘文化的未来发展也必须参与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大众化和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建构中，才能真正获得其时代认同和价值认同。第三，要注重创新。传统文化要在当代社会有生命力，就必须有创新的形式和内容。毛泽东之所以成为湖湘文化发展的一座高峰，在于他对湖湘文化的一些重要思想和话语理念的批判继承和创新发展。湖湘文化必须以创新的形式和内容融入21世纪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历史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