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房屋取暖(适合农村的新型暖气)

□记者肖芳

冬季供暖是民生问题。我省农村清洁取暖事关群众暖冬，事关空气质量，事关能源生产，事关农民生活方式改变。近日，记者在青岛即墨区、西海岸新区采访，看到“气代煤”、“电代煤”已成为青岛农村分散式清洁取暖的主要方式。

然而，农村地区的燃煤供暖很难在一夜之间消除。清洁取暖改造实施过程中，配套措施、质量控制、流程设计直接影响农民的取暖体验和参与意愿，都需要精心安排和设计。

水塔附近的“以气代煤”

12月的一天，虽然室外温度已经到了零下，但走进即墨区鳌山卫街道焦焦石村李允智老人的家，还是暖洋洋的。五间北屋干净整洁，每间都有一套暖气片。伸出手触摸它们，它们是温暖的。

走进厨房，墙上没有烟和火的痕迹，也没有灶台、柴火和煤灰。燃气灶、油烟机、橱柜等城市家庭厨房的“标配”一应俱全。北墙右侧挂着一台白色燃气壁挂炉，非常显眼。旁边安装了智能断电开关和煤气泄漏报警器。

“我现在设定的水温是37度，房间里挺暖和的。如果天气又冷了，我就按这个向上的箭头把水温调高。如果天气温暖，按向下箭头调低水温。”只需扭一下开关，热水就会随着暖气管温暖整个屋子，进入使用天然气供暖的第二个冬天。87岁的李允智已经可以熟练操作这个意大利品牌的取暖设备了。

在鳌脚石村，像李允智一样，90%以上的农民已经拆除了柴火灶，扔掉了小煤炉，改用天然气取暖和做饭。

要做到这一点，鳌脚石村有“区位优势”。该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李建新说，鳌角石村毗邻当地主干道之一的鹤山路，有市政燃气管网，适合“气改煤”改造。2019年，即墨区从青岛市第十九中学中压管道沿鹤山路引出燃气管道，铺设到鳌角石村。经过管道施工图设计、立项审批、沟槽开挖、管道铺设等一系列流程。，在鳌脚石村共铺设了3.5公里的燃气管道，为村民冬季清洁取暖提供了充足的气源。

如今走在鳌脚石村，烟囱里不再有黑烟，空燃气里闻不到烧煤产生的刺鼻气味。大多数人的外墙上都有黄色的煤气管道，并安装了家用电表。

即墨区住建局村镇建设科工作人员许告诉记者，像焦焦石村这样气源有保障的农村地区，“气改煤”是推广清洁取暖的合适方式。这种供热方式以天然气为燃料，采用脱硝燃气锅炉等集中供热设施或壁挂炉等分散供热设施，燃烧效率高，基本不排放烟尘和二氧化硫。

记者在焦角石村采访发现，农民对“气改煤”的认可度很高。这不仅仅是因为它让冬天的取暖变得干净方便，还因为它带来了另一个好处，那就是一年四季都方便做饭。

村民李云说，过去，村民们主要燃烧木材或煤炭。每次做饭，他们都要花时间生火。即使使用了煤气罐，也必须定期加油。现在，打开开关就可以用天然气做饭了。“家里再也不用存柴火了，做饭也不用忍受满屋的烟味了。”

“电代煤”是主力推的。

靠近气源的村庄靠近水塔，“气代煤”，而在燃气管网无法辐射、气源不足的更广阔的农村，电因其无处不在、极其方便的可获得性，成为清洁取暖的重要支撑。以空空气源热泵热风机或热水机为代表的“以电代煤”，是青岛目前在农村推广的一种分散式清洁取暖路径。

12月8日下午4时许，记者来到西海岸新区铁山街道新下庄村。68岁的杨宝龙和妻子在屋里包饺子。客厅北墙上挂的白色热风机吹着热风，厨房也一样温暖，不用穿棉衣，干活不冻手。

“看这里，还有这里，我们离开了水管口。我们本来打算装散热器，现在不需要了。”杨宝龙带领记者从客厅到卧室，再从卧室到厨房。这对老夫妇现在和他们儿子的家人住在一起。去年，他们刚刚装修了他们的新房子。因为怕冬天冻着小孙女，杨宝龙特意找人设计预留了接口，准备安装暖气片烧“地暖”。没想到，几个月前，政府推行“以电代煤”。杨宝龙父子一商量，就报名安装了2匹空空气源热泵风机。

铁山城管办主任夏介绍空空气源热泵风机分为室内机和室外机两部分。室外机由电能驱动，从空空气中吸收热量，然后通过室内机的热交换器释放热量。外观上看起来像空音，但和空音差别很大:空音夏天主要用于制冷，一般在零下5摄氏度不能运行，而空空气源热泵冬天主要用于制热，零下20摄氏度依然会正常工作。“一个输出功率为2匹马的热风机，只需5分钟就能给一个30平米的房子供暖。”

虽然用了快一个月，但杨宝龙一直不明白热风机的工作原理和“输出热值”这个专业概念。但这并不妨碍他称赞“这东西好用”:插上电源，带上遥控器，设定好温度，不一会儿客厅就热了。再等一会儿，卧室厨房也会热。它比电视更容易操作。

一个用了五年多的煤炉，被杨宝龙扔到了院子的角落里。“以前是烧煤的炉子，烟囱附近的墙没几天就发黑了。而且，这个炉子很难点着。一旦点燃，就不容易熄灭。你要半夜起来加煤加灰，通风不好有中毒的危险。”杨宝龙说，现在，装上热风机后，白天出去上班就关掉，晚上在家就打开，坐下来喝杯热水，房间就暖和了。夏天也可以当空调。

青岛市清洁供暖建设推进办公室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目前，青岛市已超额完成省里下达的今年农村清洁供暖改造目标。2018年以来，青岛已有近20万农村居民完成清洁取暖改造。他们告别了冬天买煤、生火、倒烟、呛鼻的日子，实现了寒冷季节的“无煤”和温暖。

居民的承受能力是关键。

“以气代煤”、“以电代煤”等清洁取暖方式干净、方便、好处多，但并不是所有村民都愿意接受:鳌脚石村650户，目前用气入户率在90%左右，这在全系统推广“以气代煤”的村里已经是非常高的比例；新庄村74户村民中，有37户安装了空空气源热泵风机或热水器，占50%。

为什么还是不到100%？记者采访的大多数人都认为群众对费用最敏感。这笔费用包括购买和安装供暖设备、房屋节能改造和日常运行费用。

以运行成本为例。据老李曼云志说，过去家里烧煤取暖，一个冬天准备1500元左右的煤就够了。去年冬天，天然气首次用于供暖。一个供暖季，燃气费3000多元，比以前高了一倍。虽然他觉得“干净，值得”，但并不是所有村民都愿意承担这笔支出。

李建新坦言，受长期以来观念和习惯的影响，一些村民，尤其是老年人，仍然依赖传统的烧煤、烧柴取暖方式，对燃气取暖的接受程度较低。“一般农村三套房子都是50到60平米。一个采暖季下来，做饭取暖要3000多元，单从成本上来说，比烧煤还高。”

此外，建筑是否为节能建筑，直接影响清洁能源供暖的替代效果。与城市建筑不同，农村建筑目前普遍为非节能建筑，围护结构热工性能差，其采暖能耗高于节能农村住宅。这些非节能农家乐，如果使用清洁能源系统而不进行节能改造，不仅运行成本高，室内热舒适性也难以保证。因此，要想在清洁取暖方面取得好的效果，首先要对农村房屋进行节能改造。

据李建新介绍，鳌角石村在实施“气改煤”之前，村里的房子都是外墙加保温层，内墙上刮腻子，北墙后窗安装一层保温窗。这部分建设加上燃气管网入户工程，虽然有市、区、村集体财政补贴，但每户仍需缴纳1000元左右。“年轻人有收入，不在乎这点钱，但有些老人觉得高。”

记者在采访中注意到，虽然有部分村民进行了“气代煤”或“电代煤”改造，但为了省钱，会采取低品位慢燃或分时段开启设备，导致实际取暖效果不理想。

大家都在算这笔“经济账”，使得农村清洁取暖的替代过程，政府的持续推动是根本，居民的承受能力是关键。为此，2018年底青岛发布的《推进农村清洁取暖实施方案》明确提出“兼顾居民承受能力，加大政府投入，尽可能减轻居民负担”，逐步建立了以奖励初装为主的政策体系。

让更多的农民觉得“值得”

根据青岛市现行政策，对于“以气代煤”，市财政将按照1200元/户的标准对区(市)进行一次性奖励，用于燃气表内管道改造费用和供热燃气设备购置安装费用；对“电改煤”热泵供热设备购置安装及表内管道改造费用，市财政按2000元/户的标准对区(市)给予一次性奖励；对参与清洁供热项目并进行节能保温改造的，市财政按2000元/户的标准对区(市)给予一次性奖励。

市级财政不是奖项的“大头”。青岛市充分发挥各级政府、村、社区在资金投入上的积极性，明确要求区(市)财政原则上按市级奖补的1.5倍给予补贴，鼓励有条件的区(市)加大补贴力度，进一步减轻用户负担。

在市级补助1200元/户的基础上，即墨区、西海岸新区等配套资金1800元/户，合计达到3000元/户。对参与清洁取暖项目并进行系统节能保温改造的，在市级补助2000元/户的基础上，即墨区、西海岸新区等地方配套资金3000元/户，共计5000元/户。

除了奖励初装，青岛部分区市还出台了清洁供热运行补贴政策。崂山区按照采暖期用气1.67元/立方米的标准对“气改煤”用户进行补贴，最高补贴1200立方米/户、2000元/户；“电改煤”供热用户按照采暖期每千瓦时0.334元的用电量标准补贴用户。每户每年最高补贴6000千瓦时，最高补贴2000元。

清洁取暖的主体和受益者是农民。青岛市在农村推广清洁取暖的过程中，提出了“开发共建”的理念，即农民在资金投入、监管和建设中要发挥自己的“主人”作用，要珍惜劳动成果，动员他们投入一些费用，更加注重取暖设备的品牌、容量、性能、安装位置、安装质量和安全使用。

在政策补贴的带动下，清洁取暖改造的初期安装运行成本降低了，在更多农民眼里成了一件“值得”的事情。

据夏介绍，铁山街道今年的农村清洁取暖改造任务是2200户，但一经公示，登记户数很快就超过了2300户。为了保证建筑装修质量，不得不暂时停止登记。当地农民积极参与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补贴力度大。

以空空气源热泵空气加热器为例。目前西海岸新区的补贴政策是:安装1台暖风机，市区两级财政补贴4000元，个人只需支付445元；安装3匹马热水器，享受5000元补贴，个人负担4497元。

“家里有两个老人的农户，安装一台2匹的热风机就够了，只需要承担400元。家里有小孩的年轻人，或者追求更高供暖质量的农民，一般更倾向于安装带散热器的热水器。个人只需要承担一半不到的价格，也很划算。”夏对说道。

此外，对于完成清洁取暖改造的农户，其电价也享受优惠电价。每年11月15日至次年4月5日的最后5个月，这部分农户照明用电执行第一档电价，而不是按档递增，以降低取暖用电成本。

杨宝龙告诉记者，安装供暖设备后，村里曾组织过统一测算。1台2匹热风风扇每小时耗电约1.7度，电费不到1元。按每天开机15小时计算，每月电费约450元。一个采暖季总成本在2000元左右，和以前烧煤的价格差不多。“其实电费会少很多，因为暖气不用五个月那么久，白天没人在家的时候可以关暖气。”

好事需要用心去做。

推广农村清洁取暖无疑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要想做好这件好事，需要讲究方法。

坚决不搞“一刀切”是第一条。关于这一点，基层工作者都有一个共识:李建新说，对清洁取暖持否定态度的人大多是老年人，他们对价格敏感，接受新事物慢。而且他们一辈子都习惯烧煤烧柴，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新庄村党支部委员、村委会主任杨说，不同的村民有不同的性格特点。有人觉得看到政府补贴是好事，愿意主动参与；有些人持观望态度，总想先看看。对于这些人，不能强求。

你不能使用强制手段，那你怎么能完成这项工作呢？除了大规模的补贴吸引和大范围的宣传动员，记者发现，“党建引领、党员带头”是青岛推进农村清洁取暖改造的一大法宝。

在鳌脚石村，承担清洁取暖改造协调劝导工作的是党组织书记，大多是先行先试的“党员之家”。有抗美援朝经历、德高望重的老党员李允智，是村里第一个响应安装燃气壁挂炉的人。鳌脚石村党员和其他党员带头，挨家挨户走访，宣传发动，带动更多村民参与清洁取暖改造。

在具体实施过程中，鳌脚石村还通过集体努力，想出了一个广受欢迎的配套“小妙招”:考虑到胶东人民冬天睡火炕的传统由来已久，村里动员大家把灶台搬走，把煤炉扔掉，同时由村集体出钱，统一为农民安装电热炕，干净温暖。这个温暖的“自选动作”让村民们干净又温暖，最大程度上延续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习俗。

清洗能否真正满足群众需求，是产品质量控制的关键。

记者了解到，在清洗取暖设备质量控制方面，青岛严格执行设施设备招标制度，在招标文件中对设备参数、施工工艺、运行维护等都有明确规定。据青岛西海岸新区城市管理局供热科负责人魏介绍，各镇街应与供热设备供应商签订购销及售后服务合同，明确采购数量、产品价格、付款方式、产品质量保证、违约责任、退出机制等内容。“其中，气改煤供热设备、电改煤供热设备、生物质环保灶保修期不低于3年，热泵主机保修期不低于6年，热泵控制器主板、压缩机等主要配件免费保修8年。”

青岛还明确，原则上一村(居)选择同一供热设备品牌，以确保设备安装售后责任明确、服务到位。设备安装前，施工企业必须与用户签订协议。

根据记者新下庄村民杨福春与施工企业中煤东方控股有限公司签订的协议，双方不仅明确了热风机的数量、价格、安装要求、双方权责、验收标准、保修范围等内容，还对付款方式做了详细说明:设备总价4445元，政府补贴4000元。因为政府补贴暂时没有到位，施工方先行垫付，补贴资金由政府直接拨付给施工方，并且

"政府补贴预计要到明年6月才会到达企业账户."中煤控股公司煤改电项目技术总监季勇告诉记者，在此期间，街道、村里、村民、企业要联合组织四次检查，分别是安装完成时、供暖季开始时、天气最冷时、供暖季结束后，确认没有问题后，企业才发放补贴。

另据记者了解，村民缴纳的部分费用并没有直接交给施工企业，而是统一交给村集体保管。几轮验收下来，村集体会把钱付给企业。

这意味着，在清洁取暖改造通过层层验收之前，中标单位实际上拿不到一分钱。季勇说，今年9月以来，公司在青岛及周边地区调集了约300名安装工人，在供暖季前完成了西海岸新区泊里镇、铁山街道等13个镇街约8000户的安装任务，预付款3500余万元。

“说实话，我们做政府项目不如做社会项目赚钱，但企业还是愿意投标的。这一方面是出于企业的社会责任，另一方面也是通过参与政府项目来打造品牌，帮助企业在未来更好的可持续发展。”纪勇说。

青岛市清洁供暖建设推进办公室相关负责人李表示，青岛市已委托第三方服务机构进村入户暗访，通过对已实施清洁供暖的农户进行广泛抽样调查，了解群众满意度。“得益于不断加强对清洁装修过程的监管，近两年青岛没有出现相关质量投诉。”

目前，青岛已成为山东省大气污染传输非通道城市中实施农村清洁取暖改造规模最大、资金投入最多的城市。

对于那些还没有进行清洁取暖改造的农民来说，预防一氧化碳中毒仍然是基层工作的重中之重。

夏说，入冬以来，由应急管理、经贸、城管、网格员组成的队伍，已经开始走村串户进行排查。“对于已经进行清洁取暖改造的农户，要坚决防止‘返煤’。对于还在烧煤的农民，要反复叮嘱，防止中毒。只要烟囱冒烟，我们就敲门，谁也不能倒，因为人的生命高于一切！”

作者:肖芳

来源:大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