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犀牛角(亚洲犀牛角最新图片)

(海关部门查获的犀牛角、象牙等物品。图/厦门海关缉私局)(海关部门查获的犀牛角、象牙等物品。图/厦门海关缉私局)犀牛角跨国走私链本报记者/徐大伟发表于《中国新闻

亚洲犀牛角(亚洲犀牛角最新图片)

(海关部门查获的犀牛角、象牙等物品。图/厦门海关缉私局)(海关部门查获的犀牛角、象牙等物品。图/厦门海关缉私局)

犀牛角跨国走私链

本报记者/徐大伟

发表于《中国新闻周刊》2021年7月19日第1004期。

一艘渔船悄悄地在福建和广东交界的水域航行。茫茫大海中,这艘长度只有70多米的渔船,犹如风浪中的一株浮萍。然而,这艘看似普通的渔船却一点也不普通。里面全是来自非洲的犀牛角,而不是渔获。2019年6月17日晚,中国海关缉私部门已在该海域集结重兵,严阵以待渔船。

今年5月21日,厦门海关通报破获犀牛角走私案,现场查获犀牛角145只,总重量250kg,价值约1亿元。这一案件也创下了近年来中国海关破获走私犀牛角数量的新纪录。厦门海关缉私局相关人士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查获的145只犀牛角中,有110只犀牛角是直接从犀牛身上完全切除的,其余35只是根据大小和外观从不同的犀牛角上切割下来的,因此判断约有100只犀牛被杀害。

犀牛角的走私利润堪比海洛因。为了遏制偷猎狂潮,1975年实施了第一个禁止犀牛角国际贸易的公约。目前世界上仅存的5种犀牛全部被列入CITES(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一,禁止国际贸易。随着中国等亚洲国家不断加大对犀牛角走私的打击力度,犀牛角走私变得越来越困难。

走私犀牛角现在成了“黑色生意”。从源头盗猎和供应到最终消费者,有组织的走私团伙的参与,进一步将犀牛角的源头供应与消费国的市场需求结合起来,使得犀牛角非法走私贸易更加隐蔽和复杂。这起令人震惊的犀牛角走私案,也揭开了跨大陆黑犀牛角走私贸易链条的冰山一角。

狙击海上“鬼船”

2019年1月28日,中国农历新年期间,一条情报线索引起了厦门海关缉私局的注意。根据线索,浙江温州人王永明在南非组织犀牛角和象牙货源,计划通过海上和空海运渠道走私到中国境内。海上通道可能近期由远洋船舶运往国内沿海地区。

福建沿海港口众多,部分地区雕刻业发达,有利于犀牛角、象牙的二次加工和流通。厦门海关缉私局作出“走私犀牛角很可能在福建海域登陆”的情报判断。此时,王永明已从莫桑比克返回,情报信息显示他要去福建“提货”,警方对该团伙的侦查随即展开。

中国与非洲相隔万里,普通船只无法胜任远洋运输。“最初的情报信息非常模糊。”厦门海关缉私局情报处副处长鲍琦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当时判断走私极有可能是远洋渔船所为。海关缉私警察开始逐一检查远洋渔船。然而,直到春节过后,依然一无所获,这让率先进行情报核查的鲍琦感到困惑。“情报是预警信息,真实情况很可能是‘人货分离’。”包奇说。

2月9日,王永明抵达福建厦门。负责外围侦查的缉私警察得到消息,有人通知王永明,“货物”在福建的一个码头,“近期可能无法送达”。2月11日凌晨,王永明的账户突然出了一大笔钱,表示交易已经完成,但交易的数量和地点无法得知。警方进一步调查发现,犀牛角一旦进入流通市场,转手很快。“其实是分期发货,不同的业主给的货不一样。”包奇解释说,这给追查走私犀牛角的流向带来了不小的挑战。缉私警察和猎人一样,都在等待目标的第二次交易。

经过一段时间的冬眠,信号出现了——王永明派出的“信使”又开始了。3月5日,这艘走私船离开浙江外海前往莫桑比克。600吨级靶船“海上先锋”号进入警方侦控视野。“海上先锋”号注册国籍变更为中美洲国家伯利兹,船员以缅甸人为主。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了逃避检查和刑事处罚。

亚洲犀牛角(亚洲犀牛角最新图片)

(2019年6月17日晚,中国海关缉私部门查获“海上先锋”。图/厦门海关缉私局)

一艘千吨级的船在大洋上航行,海关缉私部门想要追踪走私船,不亚于“大海捞针”。这艘走私船5月15日从莫桑比克港口起航后,关闭了AIS定位系统,保持通讯沉默,成为海上“鬼船”,加大了侦查跟踪的难度。“在茫茫大海上,你不知道船去了哪里。我们只能根据掌握的有限信息做出判断。”鲍琦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缉私警察能够根据经过监控海域的船只零星信息,通过大数据分析,找出偷渡船的路线、航向、速度和预计停靠点。

6月中旬,按照航线推算,偷渡船从马六甲海峡驶入中国南海。厦门海关缉私局联合广东、福建海警局,在南沙群岛、西沙群岛、闽粤交界水域、厦漳水域、温州水域分布五个“口袋”,设网守候。

6月17日下午14时许,船的信号出现在闽粤交界水域,这意味着离缉私警察实施抓捕只剩下不到12个小时了。一旦时间过去,走私船很可能会逃入台湾省海峡,以逃避调查。曾雪峰,厦门海关缉私局杜东分局缉私科副科长,具有多年的缉私经验。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一些大的走私船经常停在中国海关缉私执法海域外的公海上,然后用小船“接货”,伺机运进中国大陆。

抓捕地点最终确定在福建、广东海域。当晚,120名缉私警察、288名海警官兵、8艘舰船、18个行动小组分布在闽粤交界海域、福州、泉州、温州、大连等地,海陆联动,开展集中收网行动。

“越过飞船,停船接受检查!重复!停船检查!”当缉私警察跳上在风浪中摇摇晃晃的走私船时,负责押运的走私团伙成员刘还“理直气壮”地认为,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船员们甚至没有向躲在幕后的走私头目“通风报信”。千里之外的厦门,海关作战指挥部正在紧张地等待调查结果。缉私警察经过搜查,发现这几乎是一艘空船,空的只有四个集装箱空,厨房、驾驶舱、船员休息舱等处什么也没有发现。,这让现场参与缉私行动的民警有些担心。此时,电话那头,厦门海关缉私局情报处副处长鲍琦很肯定地说,“你放心,船上肯定有货。”经过反复搜查,警方终于在该船机舱副油舱内发现了14个黑色尼龙行李袋,里面全是长短不一的犀牛角,共计145块,总重250kg。

海上传来好消息,陆地上的另一张大网开始合拢。温州籍遥控指挥者王永明等5名犯罪嫌疑人同时落网,缴获象牙项链等物品30余件。

不惜任何代价的走私路线

王永明走私运输犀牛角耗时三个半月,途经马达加斯加、马尔代夫、马六甲海峡,然后利用海上小型船只在台湾省海峡附近连接,再伺机从中国沿海非关境地方走私入境。在整个走私路线中,没有中转地,也没有携带其他货物。往返总里程超过2万海里,单趟走私成本达数百万元。另外,正常远洋船舶的吨位一般都在万吨以上,而走私团伙购买的货船只有1600吨,车况差,抗风浪能力差。天气不好时很容易翻船。这样的冒险背后,是犀牛角走私的暴利在驱动。

犀牛角在亚洲的黑市价格约为每公斤6万美元(约合40万人民币)。曾雪峰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犀牛角走私到中国,经过层层加价到最终买家手中,价格可以比最初的“收购价”高出十几倍。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UNODC)的一份评估报告显示,在象牙和犀牛角的非法贸易中,增值最多的环节是最终的零售环节。例如,仅在亚洲从批发商到零售商的环节,犀牛角的价格就上涨了103%,象牙的价格飙升了529%。多名缉私警察告诉记者,暴利空让犀牛角走私团伙异常小心,反侦查能力极强。“真实的偷渡远比电视剧情节复杂。”包奇介绍,犀牛角价格不菲,走私团伙也投入“真金白银”。走私路线是经过精心策划和深思熟虑的。

“一般走私都没有这样规划好的路线。”包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走私团伙通常利用集装箱船,以隐藏假名的方式,通过货运渠道非法走私象牙和犀牛角。“用小型远洋渔船跨洲走私很少见。”包奇说。

曾经卧底调查国际犀牛角走私的中南之家创始人黄鸿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犀牛角走私路线主要是非洲-东南亚-亚洲终端市场。黄鸿祥在越南实地调查发现,由于当地执法环境宽松,容易接触到终端买家,许多犀牛角走私者往往选择在缅甸、越南等东南亚国家“过境”。

根据国际动物福利基金会(IFAW)的相关分析,近年来走私到中国的犀牛角主要来自南非和越南,两条路线都呈现出明显的有组织犯罪趋势。随着中国海关加大对濒危物种走私的打击力度,两条路线的犯罪团伙一般都会雇佣水客或货物保险团伙来降低自身风险。IFAW高级项目官员马陈悦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来自越南的犀牛角主要由犯罪团伙从非洲走私到越南等东南亚国家,然后囤积在中越、中老边境地区进行走私。犯罪团伙选择的走私方式主要有雇佣边民通过口岸旅检通道偷渡入境,雇佣保险团伙通过非海关场所偷渡入境。近年来,跨境包裹运送走私也呈上升趋势。

越南作为犀牛角消费的新兴市场,除了自身需求外,也成为犀牛角走私到中国最重要的中转国之一。根据2016年EAL(大象行动联盟)的暗访,中国贸易商称越南是他们犀牛角的主要来源,越南卖家也证实了这一点,称80%的买家来自中国。2016年8月至2017年6月,EAL对中国边境非法走私犀牛角进行了为期11个月的调查。EAL的调查人员了解到,走私者有四五条不同的陆路路线进出中国的一个边境城市。最短的距离只有三分钟的路程。

来自南非的犀牛角主要是犯罪团伙雇佣的跨境货运人员,他们利用空口岸的旅客进出境通道,以“蚂蚁搬家”的方式将犀牛角走私入境。犯罪团伙经常选择经由中国、香港、多哈和胡志明市的国际航班。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学会(WCS)北京代表处中国项目主任李梨树提醒,对空走私进入中国要多加注意。李梨树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与象牙相比,犀牛角价值更高,运输更方便,一般通过空行李走私。犀牛角从非洲运出后,走私者会通过北非、亚洲等地的机场中转,香港是重要的“门户”。从各国海关破获的一些犀牛角空走私案件来看,一些走私分子会与机场工作人员勾结,在入关时逃避扫描检查。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日益更新的销售渠道。"商店里不再像过去那样出售犀牛角了。"野生救援组织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于冲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为了逃避打击,大多数犀牛角销售都转移到了社交媒体,尤其是微信。卖家和买家可以通过微信私下沟通和支付。卖家通常会在朋友圈或客户群发布产品信息,这给执法增加了不少难度。

马提醒,网上交易在走私犀牛角制品贸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IFAW 2019年记录的15起非法收购、运输和销售犀牛角的刑事案件中,有14起案件涉及互联网。“网络平台是不法分子发布广告、联系沟通、转账支付的常用工具,需要引起重视。”

“国际化”走私网络

随着另两名幕后主犯陈友仁及国内货主阮玉成的落网,厦门海关查获的特大跨国非法走私犀牛角犯罪团伙的面纱被揭开。海外采购、跨国贩运、走私入境、快速分销紧密相连,分工明确的背后是一个组织严密、高度专业化的走私团伙。在分工上,团伙中有专门的成员,负责在非洲接收货物并装上船;跨洋运输也有专门组织的成员护航;走私入境的是远洋轮船的股东。走私的各个环节相互独立,界限分明。作为一名缉私老警察,在曾雪峰看来,打击这类走私犯罪的难点在于如何找出隐藏在幕后的主人。

在黑帮中,王永明有多重身份。他是货物的所有者,负责组织货物的供应。他是维持走私链运作的关键角色。事实上,建立走私渠道并不容易。“没有非洲当地人的配合,你是拿不到‘货’的。”曾雪峰指出,走私者王力可永明在非洲拥有复杂的当地网络。包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王永明贿赂了一名当地警察,帮助他将犀牛角运送到一艘走私船上。负责走私入境的股东之一是福建一家葡萄牙商会的会长,而莫桑比克是葡语国家,这也显示了犀牛角走私网络的复杂生态。

野生动物贸易研究组织早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关注犀牛角“黑色生意”中的“亚洲角色”。根据早前的数据,在南非因犀牛角犯罪被捕的亚裔嫌犯中,最多的是越南人,其次是中国人和泰国人。国际知名动物保护专家苏西·瓦特(Susie Watt)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中国人很少涉及犀牛角犯罪的前端,即实际的盗猎行为;相比较而言,他们在从偷猎者手中收购犀牛角时,往往承担中介的角色。

此前,南非反偷猎特警介绍,犀牛角走私的利益链一般由五层组成:底层的偷猎者往往是贫穷的黑人;第二层是本地小规模收购转运,被称为“跑者”;第三层次是国家收购者,从事更专业、更有组织的集团犯罪;第四层是非洲的采购商和出口商,多为越南人,部分来自中国;五楼是越南和中国的销售组织领导。

黄鸿祥扮演了一个来自中国的买家,成为了南非反偷猎部门的卧底。他对《中国新闻周刊》说,有一个很大的误解,认为所有参与非法野生动物产品贸易的中国人都是歹徒或恶毒的走私者,但实际上大多数中国走私者都是普通商人。厦门海关破获的犀牛角走私案主犯王永明是一名非洲商人。“王永明的贸易公司不赚钱,只是空壳,平时帮人倒外汇。”鲍琦介绍。

“走私犀牛角,不代表在非洲一两年就能搞定当地的关系。”黄鸿祥指出,这些在非洲生活多年的华人,在当地拥有丰富的人脉资源。“一方面,他们创造了当地的市场,让更多的当地人看到野生动物产品可以卖钱,客观上增加了当地人偷猎的动力;另一方面,他们了解当地的情况和中国的销售渠道。”而大多数非洲国家缺乏严格的监管和市场监管体系,给了这些走私者可钻的空子。

黄鸿祥说,驱使这些中国人从事非法犀牛角贸易的,仍然是背后巨大的黑色利益。目前,亚洲仍是犀牛角消费的主要地区。根据UNODC的数据,每年大约有5.6吨犀牛角进入市场。其中,0.4吨在非洲被缉获,其余5.2吨被走私出非洲。绝大多数(约5.1吨)进入东亚和东南亚,其中0.5吨被查获,其余4.6吨进入亚洲终端市场。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学会(WCS)提供的一份数据显示,2016年至2018年,仅亚洲终端消费市场,犀牛角非法贸易年收入就高达1.7亿至2.8亿美元。

野生救援组织北京代表处首席代表于冲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近年来,亚洲对犀牛角的主要需求是医药和投资品。中医认为犀牛角具有凉血、解毒、清热的作用。在越南,很多人将犀牛角视为昂贵的保健药品。“迷信犀牛角能治癌,大概和越南每年15万癌症病例有关。”于冲说。在中国,安宫牛黄丸因其犀牛角而广受赞誉。1993年中国全面禁止犀牛角入药后,许多含有犀牛角配方的“老安宫牛黄丸”和“朝鲜安宫牛黄丸”仍在黑市上流通。马晨曦介绍,犀牛角制品被很多人视为除了药用以外的珍贵藏品。也有人认为犀牛角制品具有随着犀牛种群减少而保值增值的功能。许多海关缉私警察担心“犀牛角越珍贵,对一些买家的吸引力就越致命”。

贫穷和腐败是偷猎的催化剂。

WCS最近向中国相关部门提交了一份风险警告。2020年12月至2021年2月,南非、越南连续发生3起犀牛角走私案件,缴获量较大。每起案件缴获的犀牛角均在60公斤以上,且均为货运走私。WCS预测,这是犀牛角走私犯罪团伙开始集中运送之前囤积的货物,采用更“优化”的货运走私方式,而不是之前的以货带人走私方式。建议中国海关提高警惕。

去年,由于新冠肺炎疫情,非洲的犀牛偷猎经历了“平静”的一年。南非农林渔业部近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犀牛偷猎现象大幅下降。2019年共捕杀犀牛594头,2020年偷猎数量为394头,下降33%;KWS野生动物管理局的数据也显示出明显的下降趋势。2020年,肯尼亚偷猎犀牛的数量为零。

一些动物保护组织对此持谨慎态度。他们认为偷猎减少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疫情,还因为犀牛的减少使得偷猎更加困难,尤其是在南非的克鲁格国家公园。根据CITES(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在2019年CoP18大会上发布的数据,截至2018年,非洲的犀牛数量为23562头,分布在南非、肯尼亚、纳米比亚等14个国家。南非的犀牛数量约占整个非洲的80%,以白犀牛为主。2020年,克鲁格国家公园有245头犀牛被猎杀,占南非所有偷猎的62%。于冲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数据的下降并不完全意味着偷猎犀牛的企图或行动减少了。例如,在南非的克鲁格国家公园,2019年记录的偷猎企图和行动与2014年一样多。幸运的是,大部分都被成功拦截。

黄鸿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偷猎者一般分为两种。一类是装备精良的专业偷猎者,他们通常配备先进的热望远镜、夜视镜、GPS系统、自动步枪甚至直升机和军用装甲车;另一类是当地的贫困村民,“他们拿着旧步枪、弓箭甚至毒药”。

它是贫困偷猎的催化剂。在莫桑比克和南非的边境,一些当地人非常依赖犀牛角的偷猎收入。“因为贫穷,偷猎犀牛后,这些村民会把犀牛角卖给当地收购犀牛角的基层收货人。”黄玉祥介绍。根据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UNODC)的数据,在偷猎中,犀牛角的单位价格是象牙的55倍,一头大象的象牙价格为1000美元,一头犀牛的价格为24000美元。另一组数据显示,即使作为当地犀牛偷猎团伙的底层成员,参与一次偷猎活动的收入也有2500到5000美元,而当地农民或矿工的收入一年也只有几百美元。

一些非洲当地的动物保护组织告诉黄宏祥,一方面,疫情加剧了当地的贫困,导致更多人为了生计铤而走险;另一方面,疫情影响了当地保护区的财政收入,反盗猎巡逻被削弱。野生救援组织(wildaid)给《中国新闻周刊》的反馈显示,新冠肺炎疫情让非洲旅游业陷入泥潭,大量依赖旅游项目的保护区濒临崩溃。当经济陷入困境时,保护工作在资金和执法投入的优先顺序中排在最后。

"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南非仍然是犀牛偷猎的焦点."马晨说。2020年11月,南非夸祖鲁-纳塔尔省地方当局证实,在Hluhluwe-iMfolozi自然保护区的不同区域发现了7具白犀牛尸体,当局担心大规模偷猎活动会持续下去。南非的克鲁格国家公园是世界上犀牛数量最多的地方。保护区占地7580平方英里,导致克鲁格国家公园缺乏足够的监管人力。要实现有效监管,需要充足的资金。

缺人、缺钱、缺设备是非洲国家保护犀牛面临的现实。南非夸祖鲁-纳塔尔省经济发展、旅游和环境部发言人德布尔表示,当地没有足够的护林员和反盗猎人员,加上省政府预算削减至少50亿兰特,当地政府无法雇佣更多护林员。

近年来,非洲一些国家为了保护犀牛,会在犀牛的角上植入芯片,建立犀牛身份系统。厦门海关此次查获的这些犀牛角中,有70件含有芯片信息。“这说明这些犀牛角又被查封卖了。”鲍奇介绍,海关部门已向有关国家通报了特大犀牛角走私案中发现的非洲执法腐败问题。

黄鸿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非洲一些国家的仓库里存放着大量的犀牛角。“每公斤犀牛角的价格可以达到4-6万美元,仓库保管员月薪200美元,这已经是极限了。”黄鸿祥认为,非洲的极度贫困、低效的执法环境和腐败,使得犀牛角盗猎和非法走私贸易难以禁止。

"虽然抓到了一些偷猎者,但犯罪团伙中的头目和中间人没有受到惩罚。"于冲建议,应根据现有法律逮捕、起诉和惩罚高层卖家和买家,以及南非和莫桑比克的犯罪团伙和关键人物,同时打击国家公园和保护区的腐败行为。许多接受采访的动物保护专家认为,结束偷猎并不取决于阻止了多少偷猎者,而是需要更多的国际合作,以打破非法贸易链上游的犯罪。

(王永明、刘、、阮玉成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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