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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告别32位院士

图片:新华每日电讯

本报记者王京学

2019年去世的科学家人数似乎格外多，也格外引人关注。

截至今年12月中旬，我们已经告别了32位两院院士——这也是2018年去世的院士总数。此外，几位在各自领域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也在这一年去世。

在全年的相关媒体报道之后，总能看到很多人们自发留下的纪念话语。

有的人充满了歉意和尊重，“很抱歉以这种方式遇见你。”“虽然我对很多科学家了解不多，但感谢你们对国家不断的贡献。”

有人希望媒体多宣传科学家，“不要等一个人死了才知道他的名字”。“告诉我们更多关于他们的事迹和他们的研究领域。也许有些孩子会爱上这个行业。”

有人感叹:“这才是国家真正的明星和偶像！”“这应该是点击过亿的人，粉丝无数的人，被记住的人！”

毫无疑问，在新中国70年的奋斗历史中，在科技强国的道路上，这些谢幕的科学家们刻下了名字，印下了足迹，但人们往往并不确切知道他们的贡献——“大国之星”们习惯于把名字埋在土里，却共同塑造了我们今天的世界。

值得注意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渴望了解这些“名气”不够大的著名科学家。人们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为什么有纪念意义？他们的离开意味着什么？

爱国者

翻开2019年去世的科学家名单，我们可以看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成长在荒芜的旧中国，怀揣着科教兴国的心愿，为建设新中国奉献了一生。爱国者是他们共同的标签。

这一代科学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强烈的家国情怀。用1月16日逝世的“两弹一星”元老、“共和国勋章”获得者、核物理学家于敏的诗句来说，就是“历尽新旧，愿为伟大的计划奉献一生。”

在中国，于敏的名字已经保密了28年。在“隐身”的岁月里，他的工作填补了中国核理论的空空白，实现了氢弹原理的突破和武器化。尽管为氢弹的研制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于敏多次否认中国“氢弹之父”的称号，称那是集体的贡献。

于敏喜欢背诵诸葛亮的《为人师表》，认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非常好的品德。

10月4日，自动控制专家、中国自动化科学技术的开创者之一张思莹逝世。35年前，1984年国庆阅兵，六十岁的他对着受阅方队的我军新一代单兵反坦克武器热泪盈眶——为了解决这种武器因控制指令交叉耦合而无法命中目标的问题，他研究了三年。

张思莹曾说:“我的中国梦是国防更加强大，经济全面发展。我很高兴看到中国现在的发展，但是还不够。我还是要做，希望中国再强大一点。”

亲情也体现在科学家的人生选择上。

物理学家唐定元，半导体学科和红外学科的创始人之一，是新中国成立初期留美科学家之一，为“两弹一星”的研发做出了重要贡献。

1951年，在美国获得硕士学位的汤定远怀着报国的热情回到祖国。后来，他被多次问及选择回国时的想法。他说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们对这种问题如此感兴趣。在他看来，回国是理所当然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1956年，中国化学工程专家和湿法冶金创始人陈笳咏放弃了在美国的事业，回国工作。鉴于国家经济建设的迫切需要，他开发了湿法冶金新工艺、新流程，使我国湿法冶金在许多方面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陈笳咏曾说:“从小学五年级开始，面对日本的军事侵略和工业产品的倾销，我决心为中华民族的繁荣而奋斗。我人生的每一步都在兑现我的承诺。”

出于同样的科学报国的信念，材料学家涂1958年从上海登上西行列车，响应国家号召，举家西迁，来到正在建设中的安交通大学，投身于金属材料学科建设。

今天，由他创办的Xi交通大学金属材料强度国家重点实验室，已成为中国最重要的科研机构之一，重点研究材料的力学行为基本规律、特殊现象和使用效率。

奉献者

一座宏伟建筑的地基和柱子，从来没有像它的外表那样耀眼。做惊天动地的事情，默默无闻，奉献者是这些科学家身上的另一个标签。

今年6月，我国杰出的毫米波技术专家、教育家孙中亮逝世。在周围人眼里，这个曾经担任过国防973项目首席科学家、总装科技委兼职委员、总装专家组专家的老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傅”。他们知道他做的是“伟大的”，但他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孙中亮为我国毫米波技术的工程应用和国防应用做出了突出贡献，他的研究对5G技术的推广具有重要意义。直到生命的最后阶段，这位常年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的老院士，出院后才和病床上的同事商定，要建造一个更便宜、更创新的毫米波超材料成像系统。

8月，作物遗传学家、华南农业大学前校长、布依族院士卢永根去世。

为了实现“人人有饭吃”的理想，他为我国水稻基因研究做出了突出贡献。70多岁时，他带着学生翻山越岭寻找野生稻品种。

87岁时，他和老伴捐出毕生积蓄880万元设立教育基金。他说没有教育就不可能支撑国家的现代化。“我想把我的个人财产还给国家，作为我最后的贡献。”

89岁时，他将自己的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和教育。

卫星专家孟志忠参与了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的研制。他担任中国第一颗风云一号气象卫星的总设计师，风云一号研制成功后，继续担任第二代极轨气象卫星风云三号的技术负责人。

物理化学家梁景奎一生在基础材料领域取得了大量创新成果。作为基础科学研究的专家，他的职业生涯安静而低调，却为新中国的工业产业发展奠定了基础。

还有物理学家章宗，他是中国中子研究领域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他倡导和推动了散裂中子源在中国的建立和建设，为中国中子科学技术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但他生前致力于科学研究，很少在公开场合发言，几乎从不接受采访。

先驱

不难发现，这些科学家几乎都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开拓性的创新。中国70年科技史上的许多“第一”都与他们有关，先驱者是他们的第三个共同标签。

材料科学家李亨德1956年在清华大学创办了中国第一个核材料专业，为中国核工业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

上世纪50年代，李亨德冲破美国的封锁，回国。他说:“我全身都是中国人的血。我只是喜欢中国及其历史和文化。我愿意在中国生活。”

工程物理学家王步轩，1949年从美国回到中国工作。1957年底，他在清华大学创办了中国第一个工程热物理本科专业。

王步轩见证了新中国的发展，曾感叹:“50年来，我见证了中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国力逐渐上升到巅峰的发展进程，远远超过我少年时的民族振兴梦想。”

化学家卓任茜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科学家，是我国生物医用高分子材料的重要奠基人之一。从开发光学玻璃防雾剂到解决枪镜头、望远镜等的“看不见”问题。，到研制彩色录像带粘合剂和添加剂解决当时电视屏幕的“闪光”问题，到合成各种基因治疗化学载体，他把自己的全部知识都奉献给了为人民服务。

曾荣盛，固体地球物理学家，中国地壳深部结构研究的开创者，开辟了中国地球物理测深事业。同时，他也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参与组建了北京地质学院地球物理勘探教研室和北京大学固体地球物理教研室。他的著作《固体地球物理学导论》是我国第一部全面系统论述固体地球物理学理论和应用的重要著作。

阮是中国冷挤压技术的先驱，也是塑性成形和数字制造方面的专家，他诞生于日军入侵山海关后的几天。山海关又名，他的父母把薛的国耻写进了他的名字。

阮在国际上首创了冷挤压许用变形度理论，在国内成功开发了黑色金属冷挤压技术。其研究成果广泛应用于轻工、电子、机械、兵器、航天、航空空等行业。仅冰箱压缩机曲轴一项成果，三年就为中国节省了1320万元外汇。

半导体物理学家、微电子科学家陈星碧是我国最早研究和从事半导体技术的人之一。也是电子工业部半导体器件与微电子专业的第一位博士生导师，被誉为“中国功率器件的领军人物”。他是国际半导体界著名的超结结构发明者，发明专利被550多项国际专利引用。

热爱事业的陈星碧曾在谈及社会上的物质享受时幽默地说:“我觉得那些人玩的水平很低，无非就是在消费金钱。大家可以玩自己玩的，但是不能玩我们玩的。我们很骄傲！”

凝聚态物理学家王业宁也喜欢科学研究。“我从中学就迷上了物理，光声热电的世界太有趣了！”20世纪60年代，王业宁提出了“马氏体相变的内耗规律和机制”，比西方同行早了10年。她还研制了中国第一台声光调Q-YAG激光器，在高温超导体和铁电材料领域做出了开创性的研究。

问题求解程序

新中国一片废墟，无论时代抛出什么问题，科学家总能想尽办法找到答案。面对废墟和荒野，他们建造；面对疾病和灾难，他们治疗它们。他们的答案将来可能会被替换，但“解决问题”这个动作永远会被冻结。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我国小儿血液病专家胡亚梅研究制定了适合我国国情的小儿营养性贫血治疗和预防方案，制定并推广了合理的输液方案，使该病死亡率由20%降至1%。她还在儿童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诊断和治疗方面取得了突破，挽救了无数危重儿童的生命。“我最开心的时刻就是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孩子睁开眼睛，叫我奶奶。”

心血管专家高长青首创中国机器人微创手术，引领和推动了国际机器人微创手术的发展。他一生做了5000多次手术，没有一次失败。

分子生物学家孔祥复在世界上首次研发出用于临床治疗的干扰素-α，是全球公认的治疗乙肝、丙肝和艾滋病的关键药物。

生理学家卢士信一生致力于肿瘤病因学、化学致癌和癌变机制的研究。他第一次系统地证明了亚硝胺是我国食管癌的主要病因，为食管癌的研究做出了突出贡献。

神经药理学家金研制的镇痛药物罗通定已被列入国家药典，为中药现代化提供了成功范例。他的研究也为精神分裂症和帕金森病药物的研发奠定了药理学基础。

中西医结合的先驱沈子寅，对中医治疗支气管哮喘和肾病综合征激素依赖进行了临床研究，开发了急支糖浆、补肾益寿胶囊、补肾防喘片等新药。

病毒学家田波在全国粮食产量低的时候研究了种植无病毒马铃薯，他的方案被广泛采用。温饱基本解决后，涉足医学病毒，转向乙肝病毒、艾滋病病毒、SARS冠状病毒的研究。

工程师李平是新中国最早从事地震构造研究的地质学家之一。多年来，承担并完成了三峡大坝、大亚湾核电站等国家重大建设项目的选址和地震安全性评价工作。

泥沙演变专家韩其伟，一生致力于泥沙研究，致力于祖国的大江大河。他为三峡、丹江口、小浪底的水库淤积，河流下游的冲刷，黄河水沙的调节，淮河的根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土木工程材料专家、混凝土领域公认的领军人物孙伟带领团队攻克难题，指导混凝土材料在数十项国家重大工程中的应用，为三峡工程、长江二桥、南京地铁等工程做出了贡献。

孙伟是著名的“绝望的三郎太”。70岁的她依然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带着学生去工地，顺着井爬桥墩，顶着烈日爬300米高的铁塔。

今年6月，中国工程院院士、原北交大校长宁滨在出席世界交通大会时因交通事故去世。

宁滨是中国轨道交通数字化和网络化信号系统的开拓者和领导者之一。为实现我国地铁列车控制系统的自主可控、铁路提速、打造“高铁名片”、深入实施“走出去”战略做出了突出贡献。

冀是化纤工程技术和管理专家，是我国化纤工程技术的主要奠基人、开拓者和技术带头人之一。他曾担任纺织工业部副部长。他“一生为人民盛装”，主持起草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化纤发展总体规划，为中国纺织工业的技术升级发挥了重要作用。

建筑专家、中国工程设计大师荣曾引领中国高层次设计潮流。20世纪80年代，他主持设计了当时中国大陆最高的建筑，俗称“63层”的粤海国际酒店。洋码头、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广州珠江新城西塔、上海环球金融中心等高楼大厦也都是容的手笔。

教师

历史的接力棒总要传承下去，科研是承前启后、不断超越的伟大事业。这些科学家在科研攻关的同时，大多把教书育人作为自己的天职。他们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学好英语，培养人才的“教育者”。

当年一马当先的接君已经80岁高龄，他们越来越渴望关心新一代的“接力棒手”。

卫星轨道动力学和卫星测控专家李继省为我国建立了卫星精密定轨系统，使卫星定轨精度从1000米提高到100米，再到10米，再到厘米。这为神舟无人飞船发射试验和中国载人航天中的定轨奠定了重要的技术基础。

李继省多次呼吁为年轻人创造机会，认为个人名利是小事，但好事随着指挥棒变大。他说:“我踩在每个人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走。中国的航天测控事业要想赢得新世纪，就必须培养一大批年轻人。我愿用自己的肩膀为年轻人搭建一架攀登的梯子。”

电化学科学家、中国近代电化学的重要奠基人之一查全兴被誉为“倡导恢复高考第一人”。他曾建议邓小平恢复高考，并被采纳。1977年冬天，570万不同年龄的考生走进考场，次年春天，27.3万人走进大学大门，其中包括后来的科学家黄大年和画家罗中立。

我们不会轻易用“伟大”来形容人，但这些“大国明星”就是这么伟大。

当他们渐渐远去，把时代和世界交给我们，就像天空空把黑夜留给银河一样，我们期待一颗新星冉冉在我们中间升起。

最后，记住这些名字和他们伟大的事业-

涂静、高长青、于敏、梁景奎、金、阮、、沈子寅、荣、李亨德、唐定远、、、孙中亮、李济生、查全兴、卓仁熙、卢永根、陈谷永、张总、王步轩、纪国标、李伟

编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