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马蒂斯(三个女人马蒂斯)

大约100年前，一个会画画的法国人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跟朋友解释自己为何不爱去美术馆看展览。他是这么说的：大约100年前，一位法国画家脸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向朋友解释为什么不喜欢去美术馆看展览。他是这样说的:

我只对自己感兴趣。

听着，你不为你的自恋感到羞耻吗？但说这话的人是亨利·马蒂斯，几百年来西方艺术界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他有资格骄傲。

今天，3月25日，本来是UCCA马蒂斯展的开幕日。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它被无限期推迟。这两天翻看专辑的时候，内心的感受是这样的:好美！哦，那个更漂亮...哇，画的真好！我去！总而言之:

好看又哇，眼睛真的很幸福！

关于他的作品呈现给观众的效果，马蒂斯曾形容为“一把舒适的安乐椅”。然后他就后悔了。从此，这句话被后来的批评家无限批判，仿佛抓住了它的要害。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890年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04年

但现在看来，马蒂斯将“俗”的装饰手段引入“雅”的架上绘画领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将“悦”的操作变得极其深刻，提升到了崇高的地位，就像在白宫举办脱口秀一样鼓舞人心。

如果说“装饰”是肥肠的话，那么马蒂斯这位超级名厨，用了一生的修行和生活，把这种在众人眼中相当低级的食材，烹饪到了米其林三星级压轴的水平。深刻与肤浅，咖啡与大蒜，在马蒂斯的作品中，一切都熠熠生辉。

比如“装饰”就离不开色彩。与所谓的“抽象艺术家”不同，马蒂斯的凭空想象真的很平淡；但在现实中，当要“装饰”一束花、一盆水果或一个房间的角落时，

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如果说让·米歇尔·巴斯奎特对色彩的掌握可以用得心应手来形容，那么早在70年前，马蒂斯就能够让色彩游走在最洒脱和谐的状态，这是任何一个纯粹的装饰艺术家都达不到的高度。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04年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08年

不用画，只看几幅仅凭色彩就让人忍不住开心的作品，就能感知到马蒂斯对纯色调的掌握是如此深刻，几乎不需要调和。简单粗暴地操纵好关系，是一种秩序和美感。而他对浅与深的敏锐决断力，足以让他成为“装饰”的创始人。

但除了色彩，线条也很出众。马蒂斯的线条充满了节奏感，让人产生直达大脑的认同。这种认同是多年来获得的“真我”，而不是人为的虚假“创新”。

更难能可贵的是，其轻浅的线条充满了厚重的体量感。本来这两者是很难兼容的，但在马蒂斯那里，它们是和谐统一的，没有排斥。而且体量感轻松，明亮，不笨重。说实话，

这是对像莫兰迪和常玉这样的画家赤裸裸的残酷扼杀。

左长玉20世纪30-40年代的作品:右边是马蒂斯1912年的作品。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17年

舒适，节奏，平衡，节奏...这些效果的最终点是视觉上的愉悦。装修的目的是什么？是视觉上的愉悦。如何获得视觉快感？简单来说，无非就是美和好看。

俗话说，看风景不如听风景，也就是说现实中总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马蒂斯作品中的风景，刚刚达到了看风景不如赏画的高度。如果把图中每一处真实的风景都和今天的照片对比，恐怕会有评判。

马蒂斯是一款特效显著的增强滤镜——使用后色彩鲜艳，创意十足，整体画面的丰富程度远超实景。就像吕西安·弗洛伊德的观点一样，肖像比肖像和照片更深刻；同样的，

马蒂斯的作品展现了真实风景之外的美和弦外之音。

这就是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他真的做到了。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12年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22年

那么，如此杰出的艺术家是如何诞生的呢？老师居斯塔夫·莫罗教他不符合标准；卢浮宫各地圣贤的杰作表明，只有当他访问了卢浮宫，他应该熟练。而偶像塞尚引导他，最伟大的艺术是简单。

如果说塞尚一生的伟大成就是概括的话，那么简单应该是马蒂斯努力的成果。幼稚的单纯是当下“扁平化”和“扁平化”的源头，是它留给后世大师的丰厚遗产。

马克·罗斯科曾经承认马蒂斯是他日夜观察和研究的对象。纵观全球一批当代艺术家，没有马蒂斯，霍妮可为什么会成为今天的霍妮可？继霍之后还有、、等。所谓艺术史的脉络，大体如此。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11年。据说罗斯科曾经很欣赏这幅画。

但请小心:凡是给自己贴上“当代马蒂斯”标签的西方年轻艺术家，都有虚假宣传的嫌疑。学绘画的都知道，模仿一个图标是最容易的。只要稍加练习，预科班的学生很容易在画册中找到一幅像样的“梵高”和“莫奈”。但那是他们自己吗？他们真实的自己在哪里？

所以天道是公平的，你会发现很多“当代马蒂斯”的画都是单色的，只是形状而已。这是必然的，因为他们无法平衡那些色彩，天赋有限，训练不足，认知不足。可以断言，嫌疑人只能死于昙花一现——

多少行人中途落泪，可怜无数收藏者。

年轻的创作者充满变数是可以理解的，但即使是大师，也有很多人不保证自己后期的节日。真正的大师如莫里斯·德·弗拉曼克、奇里科·德·基里科，甚至马莱维奇，不仅晚年未能超越自我，还差点凭实力丢掉了靠运气攒了半辈子的名声。在这一点上，马蒂斯绝对是个例中之例。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37年

晚年，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什么，高度概括了绘画语言的风格和特点，并对其进行了准确的概括和提炼。无论在服装设计(设计长袍)、室内设计(设计教堂)还是老式绘画中，观者看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装饰色彩、线条、图案、花纹，而马蒂斯只看到马蒂斯。

到了这种状态后，他自由了，他病得不能下床。反而成为了一个有着80年深厚内力却又残废的绝世高手，就像金庸笔下的一样。他不必采取行动，但他很有创意。一把剪刀和一些彩纸，柔弱的马蒂斯彻底“放下”了自己。他是一名画家，

但你仍然可以不用拿起笔，证明你的“画”天下无双。

这些剪纸作品真的是我们印象中的“剪纸”吗？我看未必。对称繁复的观赏空花，这种“剪纸”多是“剪”，落脚点在于“工”和“技”。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马蒂斯晚年的剪纸作品本质上是绘画。

剪、拼、贴，再创作出完全不同于油画颜料的全新视觉插画，形成一个画家体力耗尽，大脑依然辉煌的创造力。

至此，马蒂斯的艺术成就不再多余。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大量的学术研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创作之外的可贵品质在于:自我质疑与批判，时刻防范自我抄袭与重复，不吝惜踩上成功的惯性之车。

马蒂斯1938年完成的作品，视觉扁平化已经变得耳熟能详。

马蒂斯的作品完成于1941年

即使艺术史上闪耀的明星，能摆脱自己的名作，不被成功的牢笼禁锢，又有几个？近几年市价飙升到天上的巴斯奎特，很精彩但也差不多。在某个维度上，你可以说巴斯奎特创作了成千上万的作品，也可以说那些只是其中之一。

与一炮而红相比，马蒂斯的创作生活和勤奋生活是如此艰难。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开车绕到一条小路的起点重新开始。

历史会优待那些不让自己舒服的人。

而且，虽然是野兽派的创始人，马蒂斯几乎没有完全融入任何一个艺术团体，也没有弟弟们围着他转。他没有江湖的习惯。他成名后没有成为大哥，而是勤勤恳恳的在工作室打卡。

基于现实主义创作，马蒂斯绘画时需要光线，这使他没有熬夜的习惯。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总是工作:无论是工作日，周末，还是圣诞节和新年."一位艺术史学家参观了他的工作室，发现至少有50幅素描只描绘了同一个人。“每天问问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是否都和画画有关。”比如在大师中的“三好学生”上，马蒂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但在我看来，马蒂斯绝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好孩子。当他年轻的时候，他的朋友带他去奥古斯特·罗丹看他的素描。罗丹说:“画得再仔细些，半个月后给我带回来。”——马蒂斯再也没有回去找过他。

马蒂斯的剪纸作品完成于1943年

成名后，他反复强调“主体性”的重要性。他认为艺术是绝对主观性的产物。“我认为这个橘子是蓝色的。别人不要，我也没办法。”

欧仁·德拉克罗瓦曾经说过:准确不是真理。既然每个人眼中的事实都不一样，马蒂斯干脆不呈现真相。他只表达自己。马蒂斯对坦率地表达自己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自负”，而正是这种“自负”，

让它牢牢握住艺术真理的权杖。

与一些伪概念艺术家不同，马蒂斯从不耍花招，勤奋务实，“不靠奇闻轶事让观众感受到艺术家的魅力。”所以他几乎从不吐露自己的私生活，虽然艺人的八卦往往是福。

马蒂斯的剪纸作品完成于1946年。

作为20世纪顶级艺术大师，马蒂斯没有“耍大牌”的轶事。但在他身上，坚定和信仰的意识始终贯穿着他对艺术的理解和作品的创作。他的理论文章充满了对学术的系统研究和批判性思考，坚定的写作，坚定的想法和坚定的判断，尽管他与女儿的一些通信中苦涩地承认他“灵感枯竭，无法在画布上画出任何东西”。

但总的来说，马蒂斯懂得如何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并以长久的生命和罕见的专注践行着这一方法论。

从结果来看，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客观上说了一些“好话”，但是马蒂斯就没有缺点吗？要说鸡蛋里挑骨头，也许你是因为父亲去世，重要作品被藏家拒之门外而患上抑郁症？还是你很少擅长描述运动感？哪条路是你犹豫再三去探索的？

作品完成于1953年。次年，马蒂斯去世。

我好像真的挑不出来...况且70多岁的人建议他休息的时候可以打牌下棋，马蒂斯拒绝了，固执地回答:“我分心了怎么办？”总之，对冲一切“缺点”。

最近“你可以一直信任XX”已经穿帮了，似乎成了赞美的万能模板。但我认为“永远”这个词最好少用。毕竟一个人的成就有多大，要多久才能对得起、配得上这样的一句话？

除非:我们可以一直信任马蒂斯。

启超

资深媒体人、专栏作家

《时尚芭莎》艺术部主管

作者论

专栏评论:

莫兰迪:我真的做不到！

安迪·沃霍尔:站起来挣你的钱！

兄弟们，把KAWS买进艺术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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