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人说什么语(与墨西哥人交谈的不能说什么)

墨西哥著名思想家、作家塞缪尔·拉莫斯所著的《面具与乌托邦:墨西哥人民及其文化的剪影》一书,被认为是拉美哲学走向成熟的突破性著作,为世人所瞩目。这是从历史主义和现

墨西哥著名思想家、作家塞缪尔·拉莫斯所著的《面具与乌托邦:墨西哥人民及其文化的剪影》一书,被认为是拉美哲学走向成熟的突破性著作,为世人所瞩目。这是从历史主义和现代心理学的理性角度分析特定民族文化的一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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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拉莫斯(Samuel Ramos)指出,殖民制度在墨西哥人心中造成了深深的自卑感,使他们不敢正视过去,企图从零开始抹去历史。他认为墨西哥革命在反对独裁者迪亚兹政权讨好外国人倾向的同时,陷入了封闭的民族沙文主义。他深刻分析了塑造民族心理的历史力量,指出真正的自救之路应该是正视自己。墨西哥人要摆脱风情万种、绘画式的“墨西哥人”,以世界主义的眼光,辩证地看待历史传承和民族的利弊。

本文节选自《面具与乌托邦》中人的剪影一章,由出版社授权。

《面具与乌托邦:墨西哥人民及其文化的剪影》,塞缪尔·拉莫斯著,艾青译,上海人民出版社,光启出版社,2020年8月。

原作者:塞缪尔·拉莫斯[墨西哥]

译者艾青

编辑董

探索墨西哥的文化命运促使我们思考墨西哥人的精神潜力。毕竟人是文化的基础。我们无法想象一种对人类目标漠不关心的文化。我们下面要阐述的观点就是基于这个不争的事实。马克思·舍勒说:“文化不是‘为了什么而教育’,不是‘为了某个职业、某个特长,或者有所成就;文化无助于实现这些目标。相反,所有这些“为了什么”的培训都是为了发展文化,培养完美的人。精神的终极目标不是创造文化,而是发展人性。文化作为客观产物,是灵魂回到精神本身的一站。因此,知识分子的个人影响力比文学作品更能有效地推动文化的发展。

为了考察墨西哥文化会实现到什么程度,首先需要知道墨西哥人为了创造这种文化应该有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我们普遍认为,墨西哥缺乏能够清晰认识我们独特的历史命运并引导我们走出混乱的伟大思想家。墨西哥的聪明人是厌倦了村庄和水井的知识分子。他们不投身于墨西哥的生活,认为它没有尊严。少数民族知识分子的思想代表了我们民族的个人主义,他们的思想和文学创作不符合国家的历史。即使一个作家以很高的姿态致力于民族写作,也不过是一些抽象的普世主题。

另一类是极端民族主义者,一般是没有任何知识储备的人。他们因为狭隘的地方主义而肤浅地看待问题,认为有“地方色彩”的都是墨西哥人。如果他们影响了墨西哥的精神生活,小城镇的观念就会成为一种典型的文化,国家的意义很快就会沦为文明世界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庄。我们的首都不仅要逃离没有墨西哥根源的普世文化,更要逃离非普世的风情“墨西哥主义”。我们应该认识到这样一个品格,即加上民族特殊性和普世价值。如果读者想了解更多,可以想想俄罗斯、西班牙等国的艺术。他们的艺术家准确地捕捉到了自己民族的独特性,他们的作品也具有普遍的突出价值。“民族主义”的标准应该是:美化我们的生活,不妨碍它实现普世价值。

虽然墨西哥早就应该形成自己的性格,但一直没有实现。是不是我们国家注定一无所有?不,还有一个原因。它源于一系列扭曲了我们生活、让墨西哥人心理误入歧途的历史事件。学校和社会中的个人成长不遵循自觉和沉思的原则;也缺乏必要的平和的精神氛围。几个世纪以来,我们被无意识所驱使,我们人格的形成断断续续。这些变态的表现导致我们的命运被扭曲,现在我们迷失了,试图为自己的存在找到真正的方向。

但墨西哥未来的希望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人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缺点,并决心弥补这些缺点,塑造他们缺失的性格。希望大家都认同,我们文化的问题不在于创作作品,而在于塑造人。如果有所谓的“公众意识”,就应该意识到后者是当务之急。

为了实现这种命运,墨西哥人首先需要摆脱无意识驱力,因为它阻碍了他们真实自我的发展。认为人类行为是由显而易见的动机驱动的想法是天真的。人类往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实现。需要像心理学家一样积极探索这些隐藏的扰乱意识的企图。他们制造虚假的形象,扭曲判断,盲目的价值观,甚至改变一个人的个人思想,使之有利于秘密目的。我说的不是病态,是正常健康人的日常心理,而且发生的相当频繁。现代心理学准确地分析了其本质。现代心理学知识已经成为探索人类私生活和公共事务的一种有价值的方法;它是历史和社会研究的指南,使今天的思想家能够深入了解灵魂,发现他们策划和炮制白天事件的黑暗世界。

另一方面,我们试图用这些心理学原理来解释文化中的社会现象。我们从对墨西哥人的心理分析中得到了一些观察,但那是把他们作为政治团体的成员来研究,而不是个人。我们已经谈到了墨西哥无意识的要素。这里我们只想说,消除这些有害情绪很容易,因为它们源于按照欧洲标准自我评价的偏差。如果说墨西哥人自卑,那是因为他们注重比较的价值,比较自然会随着参照物的变化而变化。不应该把其他地方的人,其他文化层次的人作为衡量标准。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想去开发自己的潜力,直到完美,这样才知道自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个个体原型应该作为墨西哥人自我评价的一个尺度。所以,显示的价值是自身固有的,只取决于已经做了什么和可能做什么之间的距离,但与其他文明相比时,这个距离不增不减。当自怜的感觉消失后,虚假的性格也会自动消失。它就像一个面具,掩盖了每一个墨西哥人的真实自我,安慰了侵扰他们的自卑感。这将发动第二次独立运动,比第一次更重要,因为它将解放精神,征服命运。

《罗马》(Roma,2018),由阿方索·卡隆(Alfonso Cuarón)执导,故事发生在墨西哥城的中产阶级社区“罗马”。这是一部根据阿方索·卡隆童年回忆拍摄的电影。

当墨西哥人摆脱了无意识的支配,他们就会学会认识自己的灵魂。他们将在真诚的氛围中开始新的生活,因为鲁本·达里奥说过,“真诚就是力量。”这个基本概念,如此简单,却如此难以实现。一系列因素不断阻碍自我实现:礼仪、虚荣、恐惧、自私、虚假的激情等等。这一切混淆了意识,导致我们选择错误的模式来指导我们的自我发展。目前墨西哥一些思潮的危险在于认为某个民族已经存在。结果,我们走向了欧洲主义的反面,即再次扭曲了真实的墨西哥本性。为了避免再次犯错,最好的办法是认识到不存在墨西哥模式,我们需要尝试不带偏见地从我们内部识别出那些自发的运动,从而将它们与那些不属于我们的力量区分开来,即使那些力量存在于我们之中。为此,唯一的标准就是准确的直觉,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哪个是别人的。人造文明是最容易混淆我们意志的障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从最初的纯真出发,不要太担心终点会在哪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所不同,才能让自己在世界民族中感到自豪。我们想说,为了实现真诚人生的理想,我们必须放下对原创的执念,向往完美。这是最靠谱的办法,可以让我们清楚地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在本世纪最近几十年里,在我们所经历的意识形态混乱中,墨西哥失去了人文主义的概念。那么,要重拾这个理想,就需要把教育引向人文主义的方向。柯蒂斯说,“人文主义这个词已经被大学的灰尘覆盖了四个世纪”。但人文主义永远是现实的,它的精神并不局限于某个历史时期,比如古代或者文艺复兴,而是超越了所有时代。此刻做一个人文主义者,并不意味着做一个保守主义者,回到古代。每个历史时期都有自己的人文主义,这可以为历史悠久的人文主义提供新的启示和视角。

墨西哥文化历来重视借鉴别人的成果,制造既成事实,而不重视复制产生成果的生动过程。所以文化不是精神传递的有效媒介,也不是“以人为本”。如果保留现有的教学内容,少强调高深的知识,注重文化制造的机制,我们的教育自然会带上“人文主义”的色彩。如果把斯宾诺莎对自然创造自然和自然创造自然的区分运用到文化中,就能更好地理解上述观点。作品中会有客观的文化,行动中会有文化,后者应该是墨西哥高等教育最重要的目标。

巴鲁克·斯宾诺莎(1632-1677),近代西方哲学史上的理性主义者,与笛卡尔、莱布尼茨齐名。

我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是人文主义。听起来很奇怪,好像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尽管如此,人文主义的精髓仍然完全适用于我们的现代生活;甚至有必要加深这种想法。柯蒂斯说:“让我们做一个思想实验,了解人文主义的内涵。假设社会科学的进步已经达到完美。我们的社会没有战争,没有阶级斗争,没有生活所迫的斗争;社会和性别问题已经解决;消灭疾病和监狱;没有国家或经济限制;生产井状况良好;官方的安乐死也消除了对死亡的恐惧。在这样的社会里,社会主义、和平主义、民族主义、帝国主义都无所作为。但是人类还是在生,在活,在死。社会上所有的技术问题都解决了,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发现人类存在的意义。我应该怎样生活?如何去爱?怎么死?因为这些问题会不断被提出,甚至比以前更强烈。这群乌托邦人活得比谁都好,却痛苦地问自己,“人是什么?人性是什么?人类的生活如何才能更深刻,更精彩?”他继续说道,“但是没有必要等待人类想象中的未来。他们的问题贯穿历史,延续至今,因为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问题。“这个假设让我们认识到,人文主义并不仅仅属于过去的某个特定时代,它的本质是超越时间空。

很明显,我们需要人文主义文化,但很难被广泛接受,因为它与墨西哥人意识中根深蒂固的偏见——实用教育相矛盾。墨西哥没能逃过机械文明的侵略。我们接下来会看到,在墨西哥推广机械文明的理由太多了。确实给墨西哥带来了现代意义上的进步和转型,也在文化圈产生了反响,改变了文化导向,即按照新的生存模式储备所需的技术人才。虽然转型刚刚开始,但现代文明固有的严重矛盾已经日益显露,这是世界发达国家在危机时刻所经历的矛盾。

人类创造的东西都有某种邪恶的力量。一旦脱离人手,它们就获得了独立性,按照自己的逻辑任意发展。因此,它们偏离了初衷。原本用来为人类服务的简单手段,比如现代科技,按照自己的生命力发展得太快了,变成了自己的目的。文明的产物无限积累,人类的意志无法阻挡。直到事与愿违,人类不再需要它们,而是受制于它们,就像动物把自己束缚在茧里一样。文明就是如此,它无限地成长。非但对人类无益,反而成了沉重的负担,甚至有改变人性的威胁。创造了机器巨大力量的人类备受推崇,却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推崇社会和个人生活机械化的理想。随着现代生活的日益复杂和人类生活的专业化,个体脱离了生活。人类对新技术如此痴迷,以至于常常忘记了事物的真正目的,即使在艺术领域也是如此。

当代文明是权力欲望的强大工具。在现代历史上,对权力的渴望从文艺复兴开始就是人类前进的动力。通过科技,人类的意志成功延伸到了自然领域,却未能征服工具本身的邪恶力量。这些工具无限增长,将人类囚禁在其浩瀚的海洋中。墨西哥的特点回归正轨后,作为他们今天突出特点的权力欲肯定会大大降低,以为是补偿墨西哥人自卑的偶然特点。宾格勒证实,现代技术并不是有色人种的内在需求:“只有浮士德人才能那样思考、那样感受、那样生活。对他来说,技术是一种精神需求。”毫无疑问,那些或多或少与白人混血的墨西哥人认为自己是浮士德。然而,印度人的情况不同。那些想教化墨西哥印第安人的人认为他们接受现代技术是可能的,只要现代技术是普遍的,任何理性的人都可以使用。但是,他们不知道,理解并不足以接受技术,还需要创造这些技术的人的精神。心理学家荣格(Jung)记录了他的朋友、希伯拉德的一位印度领袖对他说的话:“我们不了解白人。他们总是想要一些东西,总是很忙,总是在寻找一些东西。他们在找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无法理解他们。他们的鼻子很高,嘴唇薄而凶,面部轮廓很深。我们觉得他们疯了。”

墨西哥印第安人和PuHebraud人一样,因为某种原因缺乏对权力的渴望,心理上无法接受技术。他们不是贪婪的种族。印度人可以学会驾驶和操作犁耕机器,却感受不到白人对这些机器所蕴含的巨大劳动力的热情。由于印度人没有追求先进技术的国内需求,他们会抛弃技术,回归原始的工作方式,只要没有外力强迫他们留在文明中。

显然,有色人种没有支配感。墨西哥人并没有强烈的权力欲作为根本的心理动机。他们之所以种下现代文明,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抵御外来侵略,用自己的武器与之抗争。斯宾格勒说:“对‘有色人种’来说,技术是对抗浮士德文明的武器。像树枝一样,达到目的后就丢弃了”。他认为,几个世纪以来,历史上一直在上演种族斗争。1914年战争后,它们变得比阶级斗争更重要,并以广泛和激烈的方式构成了“世界范围的有色人革命”。这是一场全世界有色人种反对占统治地位的白人的战争。现在,这场斗争是在技术知识的帮助下开始的,书本和高等教育机构自豪地将这些知识传授给每个人。白人犯了错误,背叛了自己的文明,泄露了技术机密,把工具交给了敌人。宾格勒认为这些工具肯定会终结浮士德文明。他认为拉丁美洲的种族斗争始于解放运动。“如果没有1770年的英法文学、拿破仑和北美对英国的战斗,玻利瓦尔发起的西班牙美洲解放运动(1811年)是不可想象的。本质上,这是一场纯白人之间的斗争:一场克理奥尔贵族(世世代代的土地所有者)和西班牙贵族(殖民地所有者)之间的斗争。

玻利瓦尔,像米兰达和圣马丁一样的纯白,计划建立一个由白人寡头支持的君主制国家。阿根廷独裁者、普鲁士强人罗萨斯就代表了这种反雅各宾派的贵族。他们很快从墨西哥发展到最南端,并在反教会的共济会找到支持,要求包括种族在内的平等。因此开始了印第安人和混血人的运动,不仅反对西班牙,也反对白人。运动无止境,现在已经接近达成目标。亚历山大·德·洪堡注意到,作为一个纯粹的伊比利亚人的骄傲仍然留在这些领土上,西哥特人或巴斯克人的后裔的传统仍然在智利的显赫家族中流传至今。但自19世纪中期的混乱以来,大部分贵族要么屈服,要么移民欧洲。有色军阀主宰政治。其中不乏才华横溢的纯种印度人,比如华雷斯和波菲里奥·迪亚兹。现在的白人上层阶级,或者说据为己有的白人,除了阿根廷,占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到十分之一。一些国家的医生、律师甚至官员几乎都是印度人。他们和这些城市的混血无产阶级一样憎恨白人财产。这些财产掌握在克里奥尔人、英国人和美国人手中。在秘鲁、玻利维亚和厄瓜多尔,艾马拉语被用作官方语言和第二语言。在莫斯科的热情支持下,他们鼓吹所谓的印加共产主义。纯印第安人统治的种族理想可能很快就会实现。"

宾格勒,著名的哲学家和作家。

宾格勒对西班牙裔美国人未来的毫无根据的判断并不准确,但他的观点还是很有意思的。也许我们应该从民族斗争的角度来看我们历史的某些阶段,以此来判断宾格勒下面的说法是否准确。在他看来,“从本质上说,从中国的太平天国运动、印度的民族起义到墨西哥反对马克西米利亚诺皇帝,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痛恨白人,决心消灭白人。”

目前,墨西哥存在来自白人的威胁。如果我们不采取预防措施,他们将通过经济和技术的和平手段征服我们的国家。这里指的是美国人。如果我们以后不想做外国人的奴隶,我们有色人种就必须利用他们的“技术背叛”,吸收现代文明,哪怕不完全符合我们的精神。但我们也需要学习先进国家的经验,以免在文明进程中被机械化。如果我们被眩晕的力量困住,我们就会走另一条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会发生。灵魂空是空的,看起来像个机器人。幸运的是,我们是在看到其他国家文明的后果后才开始介绍文明的,所以我们有足够的信息来批判文明,准确评价文明的价值。

我们不是生活在上个世纪。那时候文明刚刚开始,大家都无比崇拜。现代文明正在老去,它的缺点已经把它拉下了神坛,人们不再迷信文明。如果我们墨西哥人,在掌握这些信息,自觉实现文明的同时,仍然重蹈覆辙,那将是不可原谅的。但是其他国家可以原谅,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尝试。为什么不能从现在开始努力借助智能来规范中国的技术增长,避免生活过度机械化?现在我们可以区分好的和坏的文明。有了这种指导,我们才能真正利用它的优势,避免其他国家的不幸。同时,实施一个深思熟虑的计划可以使我们保留原始生活的许多优点,至今仍为许多墨西哥人所喜爱。

使用精密机械技术的唯一正当理由是为了在未来解放劳动力,使人类能够将精力投入到其他高级工作中,强化人性。文明还没有成型,很容易改正。我们应该利用墨西哥的这一初级阶段来指导我们的技术教育,使它成为人类手中的温顺工具。一旦文明定型,有了古代欧洲的传统结构,任何改变系统化进程的努力都会落空。过去将成为阻碍彻底创新的沉重负担。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人类会被文明的蛛网缠住,没有实现最初目标的自由。这就是歌德所说的,人类已经成为他们自己创造的幽灵的牺牲品。

完成上述思考后,或许读者会更认同我们的观点: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适合在教育界树立人文主义,消除欺骗性文明的影响。像现代的circe,隐藏着把人变成机器的神奇力量,人们被机器美丽的外表迷惑。但首先需要摆脱“人文学科”(已经简化为一门专门学科)的旧框架,赋予其普遍意义,努力将文化提升到更高的目标。

原作者:塞缪尔·拉莫斯[墨西哥]

译者艾青

编辑和编辑董

来源: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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