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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初,接连有思想大师长期辞职的消息。首先,艺术评论家约翰·伯杰去世了。1月10日,波兰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去世的消息。

2017年初,接连有思想大师长期辞职的消息。首先,艺术评论家约翰·伯杰去世了。1月10日,波兰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去世的消息。鲍曼一生创作了多达77部作品,中国读者最为熟知的是《现代性》和《大屠杀》。但在晚年,他出版了许多关于“流动的现代性”的小册子,致力于向大众普及新千年后深刻的资本全球化。宏观世界的整体流动正在对我们微观生活的各个方面产生前所未有的影响,包括爱和恐惧等心理和情感问题,以及生活、社会关系和社会交往。论文中鲍曼的特约研究员、华南师范大学教师郭太辉为我们带来了鲍曼离世时的思想画像。

齐格蒙特·鲍曼是谁?

华师后院论坛(华中师范大学教师研修平台登录)插图齐格蒙特·鲍曼资料图

他从公民到军人,从体制内到体制外,从实践者到思想大师,从思想理论家到彻底的怀疑论者。他受过马克思主义教育,有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是一个有着20多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但最后不得不退党离开祖国;他在军队里呆了至少十年,但因为反犹运动突然转行做了大学讲师。他身处社会主义国家,却继续鼓吹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向往更美好的乌托邦。他因为犹太人的身份受到两种制度的迫害,但他从来没有为犹太人叫苦过。他似乎有一个反常的想法,从不满足于现状。他在波兰分析英美资本主义,毫不留情地批判苏联东欧的社会主义制度。他再次批判了英国的资本主义制度和现代文明(据说以前只有阿伦特能做到);他是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争论阵营中的局外人,总是冷眼旁观着动荡世界中的巨变,却帮助无助的人们理解这个万物流动的世界。他似乎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冷面杀手。他什么都不喜欢,也不喜欢人。但是,他始终把个人的生存状态放在核心位置。这注定是一个独行侠,为普罗大众而战,游走在学术界的边缘,却没有人能回避他所探讨的问题,就像河床中间或隐或现的暗礁,也像森林中一棵高大无名却又奇葩的树,难以被归为左右派,难以被归为一门学科;他写了多达77本书,不顾别人对他自我抄袭的指责,不屑和任何人说话吵架,所以可以被别人贴上标签。他不想戴上“理论家”的头衔。他的思想只是在世界各地游荡,属于这个世界,而不是进入自己编织的制度牢笼或者别人编织的学术史传统。

鲍曼的研究生涯跨度太长,长达六十年(1957-2017),涵盖了太多领域,政治、社会、历史、文化、哲学、道德、伦理、生活、爱情等。,他写了多达77本书,有25个中文译本。他是当今世界不可多得的社会思想家。最难得的是他的出版速度很快,而且是螺旋式上升的趋势。80年代以前是平均两本书,90年代是平均每年一本,新千年以后是平均每年两三本。这显然不符合我们中国学者通常的理由。中国的学者60岁退休,很多人借口年纪太大,精力不足,停止了写作和研究。鲍曼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停止思考,这让我们感到羞愧和尴尬!虽然有人说他的作品有自我抄袭的嫌疑,但这并不使他失去伟大思想家的地位。虽然他不再是新千年后学术研究的大部头,而是一本注解不多的通俗小册子,但这恰恰是他想要走出象牙塔,把真相告诉普通人,让大众了解并正视当前这个移动的、不确定的世界。事实上,只有从鲍曼升天、思想止步的今天,我们才能真正回望他的整个思想,及其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如果要清晰地把握当今世界的走向,理性地应对一切不可预知的未来,鲍曼的思想是一个非常具有现实性和前瞻性的宝库,值得后人系统研究。

鲍曼的学术生涯大致可以分为五个阶段。一是五六十年代在波兰用社会学解释苏东社会主义和英美资本主义的政治社会问题,从葛兰西的思想中发展出“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第二,70、80年代初,我们关注引起社会变革的主要力量,把知识分子放在决定性的地位,试图重建东欧社会。第三,80年代中后期到90年代初,面对欧洲危机,转向彻底批判现代性;第四,90年代初至90年代中后期,试图从后现代的道德和政治中拯救现代社会;从90年代末到现在,我们全面转向流动的现代性,讨论个体生存的流动处境。

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虽然之前已经出版了20多本书,发表了大量论文,但从现代性和大屠杀开始就受到学术界的高度关注和认可。这本书真的不容易懂。一开始我是通读了N遍才渐渐明白他的用意。这个经典就是告诉我们几个违背常识的道理。1.相对于南京大屠杀这种反现代的暴行,纳粹德国的大屠杀恰恰是现代性的结果。只有利用现代官僚和现代技术的理性和不道德的合作,大屠杀才能如此大规模、高效和完全失去道德同情。2.大屠杀不仅仅是谴责加害者的残忍,受害者也应该承担“平庸之恶”的责任。如果受害者不合作,而是奋力反抗,造成伤害的代价会更大,甚至不可能。3.受害者之所以配合,在于充分利用了自保的理性选择思维,积极配合施暴者的组织。4.正因为如此,只要道德被社会和政治操纵,现代个人依然是理性主义者,压制着人类精神的其他优秀品质,大屠杀的悲剧依然有可能重演。看完这四个命题,我发现鲍曼好像在拿着阿伦特递过来的接力棒往前跑。不仅如此,在现代性之前,他还试图借助犹太资源,从道德哲学家列维纳斯的“作为第一哲学的他者伦理学”中,找到拯救现代社会那些自命不凡的个体的药方。他认为每个人都把“对他人负责”放在道德判断的首位,尤其是取代“对某事负责”被现代官僚所强调。前者虽然没有失去主体性,但强调对等的不再是哈贝马斯意义上的主体间性,而是把主体的位置放在直接面对它的人和较弱的人之下,他者优先;后者的责任是为了外在主体本身的目的。他者更弱小、更痛苦的处境被有意无意地屏蔽和孤立,相应地,主体自身的理性和利益被放在首位,直接的道德同情和道德判断丧失了。这就是德国大屠杀的理性选择机制和道德冷漠的根源。

然而,鲍曼并没有仅仅反思大屠杀本身,而是将大屠杀作为批判现代性后果的案例。他想更深刻地反思涂尔干对现代道德的强调,用他所谓的后现代伦理学(1993)和后现代道德(1995)来代替。不仅如此,他确实扮演了一个社会学家的角色,号召读者在现实社会的日常生活中思考这些道德问题。换句话说,他将列维纳斯的他者哲学应用于社会学叙事。更重要的是,鲍曼还揭示了现代性与矛盾(1992)是一对无法解决的冲突。现代秩序的构建过于规范、对称和绝对,赋予了审美意义。就像园丁一样,喜欢人工修剪种植在花园里的树木和花朵,不允许杂草和野花有自由生长的机会。扫除一切阴暗、潮湿、肮脏、污秽、混乱的东西,让一切井然有序,一切安排都要按照主人的意愿。然而,鲍曼非常明智地指出,所有这些努力终究会失败,因为模糊、矛盾和不对称是自然的、永恒的,而清晰、和谐和对称是暂时的、人为的,不符合自然或试图对抗自然的人为意志将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这样,鲍曼不仅批判了现代性,而且具有重建的学术抱负,试图从伦理上升到政治,通过寻找政治为人类社会寻找新的出路(1996)。他认为只有多元民主的政治制度空才能让后现代道德成长。

然而,鲍曼与当代所谓的后现代思想家有很大不同,不仅在于借用积极重建,尤其是在他发现流动的现代性(2000)之后。此后,鲍曼的思想或者说研究重点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学术界这里有一个争议,有人认为鲍曼的思想是连贯的)。他没有过多讨论道德问题,也不再看好政治制度和行为对后现代道德的贯彻。新千年之后,鲍曼似乎更加关注大众所面临的社会问题,并充分利用“流动的现代性”这一概念,从不同的侧面改写了人类的生存状态。很明显,鲍曼,这是从理想到现实的转变,还是从积极到悲观的逆转?至少,从此以后,他的读者一定会发现“后现代主义”这个阵营或者标签并不合适。至少,我们必须重新审视他的思想及其与当今世界人类状况的关系。虽然暂时很难准确定位,但是给他扣上什么帽子似乎都不合适,就像德国的Simel一样。鲍曼阐明了“流动的现代性”这一分析概念的内涵,就像找到了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以此来分析当今世界的真实状况。站在19世纪的西方世界,马克思深刻地认识到资本主义的力量太强大了:“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和与之相适应的、受人尊敬的观念和观点都被消灭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还没有固定下来就已经过时了。一切等级和固定的东西都消失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尽管鲍曼认为世界不足以“一切坚固的东西都会消失”,但任何试图将一切牢固地绑在一个特定的物理空上的尝试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者说要付出的代价远远大于以前。万物都是流动的,流动的,就像洪水,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万物都被卷入汹涌的河流,无一幸免。

全球化:没有基础的社会与“流动的现代性”

其实这一切都是资本主义全球化的祸害造成的。资本和货币最大的区别在于流动性,流动性产生利润,利润带来更多的资本。任何资本家(商人)都是唯利是图、谨小慎微的,不愿意为了盈利而受到约束。如果说19世纪以前资本主义发展迅速,那是因为国家制度和社会秩序是按照资本运作的要求设计和实施的,地球被分割成几个大的商业帝国。于是,资本家之间的商业竞争上升为民族国家之间的地缘政治冲突,最后不得不诉诸于一场可怕的世界范围的战争,人类共同拥有的地球分裂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大阵营。然而,20世纪70年代西方兴起了信息革命,80年代撒切尔和里根的新自由主义改革推动了市场经济的全球化。从此,资本的运作就像滚落山坡的雪球,越滚越快,惯性势不可挡。而东方集团无法忍受没有资本流动的政治世界和不断冲突的制度的阻力。戈尔巴乔夫自己搞革命,转向市场经济的轨道,导致了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崩溃。两人合力,终于突破了两大阵营的对立。然而,世界似乎正在走向融合,历史似乎即将结束。然而,资本似乎已经突破了堰塞湖的暂时拦截。经过几十年的积蓄,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自由地传播到了最初的非资本主义世界。

当然,至少有两件事是资本主义集团在全球化浪潮中没有想到的。一方面,移民浪潮已经成为一股巨大的全球性力量,尽管移民和资本一样,都是流向稳定、安全和繁荣的低洼地区,而不仅仅是“水库”(因为这最终会填满并溢出)。然而,移民和资本却是相向而行,就像潮水和猛兽的速度一样,直接奔向劳动力短缺、福利制度健全的西方富裕国家,却给西方既定的社会秩序和价值观带来了巨大的异质性冲击。也就是说,资本主义集团在市场经济的风口浪尖,但是自己国家的社会和文化受到了冲击,导致后院起火。另一方面,资本家没有想到,涌向一个反全球化集团,可以说是以非利益形式出现的宗教纷争、民族冲突、文化矛盾,以及全球大型跨国利益集团在自身制度支持下对欠发达地区小集团利益的资源掠夺,导致贫弱国家或宗教集团利益受损。无论如何,其结果最终都会导致一场极端的恐怖主义运动,2001年美国的911事件和2005年英国的七七事件就是这些势力积极反击的最典型的例子。国家冲突,如伊拉克战争和利比亚战争,带来了全球性的难民潮,促成了这三次浪潮,从而涉及到世界绝大多数人口。另外,资本本身的运作也不完全符合理性逻辑。比如2008年金融危机导致的全球经济衰退,使得移民问题更加突出。

总之,在新的千年里,这三大浪潮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场巨大的全球性海啸,结构性的冲击已经涉及到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社会群体和个人。这种影响还在发酵,以至于大家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到了后期,鲍曼思想的价值就在于抓住了这些结构性问题给人的流动性带来的后果。当然,鲍曼作为一个较少关注系统和宏观层面的社会学家,并不讨论这些结构性问题,但我们以此为知识和现实的铺垫,可以更好地理解鲍曼后期思想的深远意义。他只是出版了大量颇有见地的小册子,告诉普通读者,宏观世界的整体流动正在对我们微观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前所未有的影响。更何况影响还在继续,持续时间和意想不到的后果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而我们劳动人民首先应该了解现实世界已经发生的变化及其反映。正如叔本华所说,当你清楚地知道痛苦的全过程,你就能减轻痛苦。在这个意义上,鲍曼全面刻画了当今世界的流动性特征对社会和个体生活的影响,如被围困的社会、个体化的社会、社群、消费生活、流动的文化、流动的监控、流动的恐惧、流动的生活、流动的年龄、被遗弃的生活等。从这些标题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鲍曼给读者带来了什么。首先,世界各地移民的大规模自由流动,无论是游客还是流浪者,都导致当地失去了真实稳定的社区形式。但出于心理安全的考虑,人们不得不去寻找或主动构建各种虚幻的、瞬间的或暂时的约定共同体,如真实的商会、校友会、同学会、祠堂、族谱、祖坟等各种形式和名称的共同体。人们都在试图从他们身上寻找短暂的安慰和情感上的亲近,从而缓解却无法治愈自由流动中的孤独、悲伤和焦虑,更不用说了。当然,无论如何,托恩尼斯意义上传统的、真正意义上的“共同体”将一去不复返。其次,真正的受害者是人们自己构建和互动的社会,这个社会不仅受到全球化和个体化的拉扯和挤压,而且异质的社会群体也难以保持公共性特征。当然,相比之下,在现代化进程中已经高度个体化的西方社会,受到新浪潮的冲击会比非西方国家大得多,因为非西方国家毕竟受到各种社会组织和政治制度的保护。这在乌尔里希·贝克的《个体化社会》中可以从更长的历史语境和更深层次的福利制度中得到解释。最后,鲍曼最关心的是这个移动世界在个体层面上的后果,包括爱和恐惧等心理和情感问题,以及生活、社会关系和社会交往。鲍曼敏感地捕捉到了社会中个体生活状态的流动性属性。正因为没有人能逃离这个流动不定的世界,他的思想才能得到众多读者的关注。

鲍曼的“流动的现代性”概念,告诉了我们一个既悲又喜的道理。令人高兴的是,所有的人都平等地享有无拘无束的自由;可悲的是,在一个失去了安全感、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里,它无处不在。这个流动的世界让万物流动。我们所有人都不会被单一的思想所控制,也不会用单一的眼光和表情去对待别人。在这个真实和虚拟的世界里,你享受着充分的自由,在思维、意志、身体、审美上,你不必遵循单一的标准。然而,在这个移动的世界里,原本看似坚固的一切都在被侵蚀。好与坏是有明确标准的,现在都混在一起了。换句话说,人为清晰确定的东西,就变得混乱不确定了。这是真实的世界。不仅如此,这个现实才刚刚开始,或者说处于心流的初级阶段。说到底,我们的世界还是19世纪固定下来的民族国家结构和战后奠定的世界秩序,而且明显保留了大量的现代特征,因为已经建立和完成的牢不可破的国家宏观体系和世界秩序,今天还在运行。这就是为什么鲍曼的思想没有得到主流社会学家的认可。正如吉登斯所说,世界没有发生根本变化,现代秩序和伦理规范仍然有效。然而,鲍曼的工作更具前瞻性,他想告诉我们一个正在发生并将更加明显的趋势。尽管这些宏观体系是有效的,但它们正在各地或快或慢地被侵蚀。现在它们就像一个到处漏水的老房子,虽然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在旧房完全倒塌之前,或者业主不拆掉重建,不搬新房的时候,总是有耐心用各种方式加固墙体,盖屋顶,堵风口,满足业主最起码的需求。但是,业主在装修或者加固的同时,必须在心里开始思考,是买房还是重建来替代,把这个老房子扔进历史的垃圾堆。富人(经济精英)和穷人(普通大众)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前者弃之更快更无情,花钱在豪华地段买一套更精致美观方便多功能的房子。对于游客这样的超级富豪来说,他根本不需要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世界各地的连锁酒店或度假村满足自己的个性化欲望和快乐。对于穷人来说,他们更多的是对老宅的依赖和情感,讲述着与老宅朝夕相处的各种历史故事,寻找着自己的理由和方式去保留、修复、呵护它,因为这是他身体和精神唯一的归属。但对于无法修复的穷人来说,当随风飘荡的老房子有一天倒塌时,他其实也就解放了,可以以天为帐,以地为床,浪迹天涯。这是鲍曼告诉我们的。在移动世界里,没有人能逃脱流量。充满了自由,却以没有归属感为代价。

当然,就出路而言,鲍曼还没来得及找到一个好办法来制服资本在全球流动的怪物,或者说目前的历史转型期只是一个开始,它不会“消失”。现代钢筋混凝土、坚固的马庄、铜墙铁壁所维系的所谓“固物”,可以存在上百年。毕竟这场悲剧的史诗才刚刚开始上演。但我更愿意相信,作为一个社会学家,鲍曼不必像上帝一样给大众一条出路。最重要的是认识真实的世界。任何药方都可能只是一包让病人慢慢自杀的老鼠药,或者只是暂时产生美好幻觉的海洛因,或者让人昏昏欲睡甚至永远睡不醒的安眠药。正如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鲍曼非常欣赏)所言,全球性灾难的后果是由个人承担的,全球性和系统性问题都有各自的解决方案。任何个体都有创造力和主动性,都有避免、解决和适应结构性问题的能力。毕竟人类在历史上经历了那么多灾难,没有任何阻碍。我也很欣赏这种悲观乐观的态度。知识分子的一个不好的品质就是,他们常常想扮演上帝的角色,或者为了讨几个饼和面包而出卖所谓的灵丹妙药,企图用一个包裹来拯救尘世的生命。这个群体真正的责任不是制造老鼠药、海洛因和安眠药,而是告诉暴徒已经发生、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实和真相,鼓励他们积极发挥智慧,自由发现和创造生存技能。毕竟“高手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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