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知青年代(60年代知青下乡的电影)

后知青时代的我们的晚年生活(2)

玉洁

走自己的路

当我们和阿海再次相聚时，我们在一家咖啡馆相遇。见面后，阿海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开车了。我的车租给了朋友，哈哈，我成了小老板。

我一直很佩服阿海，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回城后，我们见了几次面，每次阿海都有自己的故事。

记得80年代初，阿海跟我说，因为他在厂里很努力，很快就当上了组长。用一些老工人的话说，混了一辈子的不是小官，而是阿海有能力。阿泽说，农村十年什么都吃过，学会了两个字，珍惜。不久，车间支部书记动员阿海珐写入党报告。后来阿海被批准入党。大家都祝贺阿海是我们同校一起下乡后第一个入党的知青。

几年后我们再见面时，阿海告诉大家:我辞职了！原来阿海的老车间主任要退休了，支部书记建议厂部任命阿海为车间主任。结果田部不批，说现在文凭都讲了，阿海69初中文凭只能算小学毕业。阿海非常生气。他说我们这些人拿不到文凭。该学习的时候，我都下乡了。回到城市，就忙着成家立业，努力赚钱养家。我该怎么学习？很快，阿海的工厂倒闭了，要歇业了。我该怎么办？阿海告诉我们:“等死了再说吧。我真的有点不甘心。我提交了辞职报告，离开了工厂。”以后怎么办？海说，你休息一下，自己谋生吧。既然有市场经济，总会有办法的。

在新世纪的前夕，我们有一个聚会。大家都很关心阿海这些年在做什么。见面后，阿海似乎知道了大家的关心。他一开口就说:“这些年来，我开摩托车挣钱，还要养家。后来我考了驾照，开了公交车。先是帮别人开车，后来有了积蓄。现在买了大巴，开始运输。挂靠在旅行社，生意还不错。当然，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过程。谁会知道我这些年的风风雨雨。”

我还记得那天阿海的话:“被谁？只有我一个人。当我们从农场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快三十岁了。结婚，生子，买房，什么钱都不用。然而，国有企业在上世纪80年代还勉强能吃饱，但此后却越来越弱。不是我们不想做好，而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做！还是那句老话，靠自己！幸运的是，经过多年的努力，我的生活越来越好。我每天开车挣钱，老婆在家带孩子，安静的生活。比起我们一些知青朋友，我现在的生活还算可以，除了不能生病，生病了就麻烦了。我是‘个体户’。我给自己打工，一天不做就没有收入。所以，我的身体就是我赚钱养家的资本。”

现在，阿海退休了。他告诉我现在生活更好了。媳妇在外贸公司上班，孙子明年上中学。当我们还能走路的时候，孩子们不需要我们的照顾。只要有空，我和老婆都会去转转。我想明年去参观农场。听说当年和我们一起生活的老工人已经不多了。

陌生的上海

在《中国知青史》这本书里，我看到刘晓萌教授的一段话:“知青和城市工人(包括军人)的婚姻大多有几个共同特点:知青中有一方是女性；婚姻是父母包办或亲友撮合，缺乏感情基础；夫妻分居城乡，一开始就是牛郎织女。农村生活和城市生活的强烈反差，促使一些受过教育的女性及其父母把择偶的目光投向城市，使这种婚姻有了明确的为返回城市准备条件的目的。”

当时，当我们目睹一些受过教育的女性嫁给城里人离开农村时，我们感叹她们是男人的悲哀。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以及怎样才能回到这个城市。

10年前我们一起下乡的同学基本都退休了。大家都想聚一聚，聊聊昨天，哀叹今天。多亏了一些热心朋友的努力，我们终于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聚会。

那天，老林说，最难得的是小云特意从江苏赶来。是的，我们看着小云一步步和你说再见。她嫁到了千里之外的江苏一个小县城，是老家亲戚介绍的。几十年过去了，大家都不知道小云是怎么生活的。这一次，还在派出所工作的老刘想方设法找到了小云。

和小云一个宿舍的几个闺蜜早早就在长途汽车站等着小云。当小云出现在聚会的酒店时，大家都鼓掌欢迎小云。有的拥抱着小云，有的甚至流下了眼泪。那种感觉是没有去过农村的人所无法体会的。

小云在那天的聚会上说——

我很高兴这次重聚。70年离开上海去云南后，我嫁到了江苏。之后就很少回上海了。不要笑我，现在连上海我都直言不讳。如果你没有来接我，我不会知道这个地方。上海变化太快了，我现在对这里很陌生。嗯，我在上海待了18年，从那以后我就是个外国人了。一晃就是38年。想想真的很不可思议。现在，我跑到上海的大街上，别说不认识路，就是看到那么多车，心里也会慌。

那时候我离开农场，你们都羡慕我。我终于可以离开云南了。然后去了江苏(具体位置在此隐去)。——编者)，我是在父母的帮助下结婚的。我在一家工厂工作，生活很平静。和云南的天比，那里好多了，但是刚开始不习惯。因为在农场很辛苦，但是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份牵挂。突然脱离“集体”，无论从习惯上还是从感情上都有一个不适应的过程。好了，完成了。再加上这些年改革开放的变化，生活还可以。但是我总是想着上海。毕竟我是在上海长大的。目前每月有1000元的退休工资，一家人的生活不够，但绰绰有余。我只是有时候觉得孤独。所以，如果你以后有这样的聚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那天小云很激动。

那天我一直在想，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是一瞬间的事。当我们老了，回顾过去会留下许多遗憾。

我能责怪父母吗？

在小云参加的集体聚会上，阿娟一直在默默抹眼泪。我们都知道她和小云一样，嫁到外地后离开了农场。但是结局和小云不一样。阿娟现在住在上海，户口还在安徽。她不辞而别离开安徽，为了在上海生活，成了一名保姆。那天胡安对我们说-

我们一起上火车离开上海去云南的时候，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开个玩笑，我当时以为男女坐在一起就会有孩子。所以我在火车上绝对不会和男同学坐在一起。在农场的这些年，我们长大了，懂事了。唯一的困难是早点离开这个地方。1978年初，父母给我写信，说我在安徽找了个对象，是铁路机修厂的工人。只要我结婚，就可以从云南调到安徽的工厂。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从那以后，我的人生轨迹改变了。

我前夫是个酒鬼。一日三餐喝三次酒。尤其是晚上，我总是喝醉。我希望他喝醉了。如果你不喝醉，你就会开始找我的茬。都是结了婚的人，你说了也没关系。他好像很有活力，就算我大姨妈来了，他也不会放过我。唉！后来有了儿子，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工厂效益很差，经常拖欠工资。特别是听不到他常说的一句话:如果你没有嫁给我，你现在还在云南修地球呢！看来他是我的救星。所以我们一直混到了儿子上高中，我才下定决心离婚。我们大吵了三年，法院就像我娘家一样，三天去调解一次。最后，法院判决我们离婚。如果他想要个儿子，没问题。只要这场婚姻结束，我就同意。现在，我一个人回到了上海。

父母都已过世。兄弟姐妹都有自己的家。我在上海已经没有地方了。我借的房子，只有8平米，就像当年石库门的亭子间。每个月300块，相当于我工资的三分之一用来付房费。我该怎么办？我去了保姆中介，至少找到了一份工作。我的雇主也是知青，人相处的真的很好。夫妻俩月入数万元。他们同情我，对我很好。我们就这么做吧。

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我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不怪父母。他们是好心，想把我从云南调到离上海更近的地方。遇到好男人怎么办？唉，不说了。

十年后，我又遇见了胡安，我害怕认出她。满头白发，没有牙齿的嘴巴。唉，我叹了口气。

阿娟说，老了，没用了。我打算住在养老院。

我们知道，安徽的阿娟的丈夫几年前去世了。我唯一的儿子没读完中专就去深圳打工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

《恶业》里的阿娟。

平淡的生活，平凡的人

十年前认识小青(应该叫老青)的时候，得知他从原单位辞职了。我本来想用我手里的“小权力”邀请他来我们单位开车，但是想了半天还是想通了，因为他家住的太远，不能在这里上班。

有一次和小青一起下乡，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回城后一直做司机的小青，在原单位倒闭后去了一家运输公司开大货车。到了五十岁，觉得力不从心，想换一份更稳定的工作。的确，小青的爱人身体一直不好，儿子也刚刚就业。他已经离家出走很久了，很难照顾好家人。小青曾经跟我说过，她靠帮别人开货车养家。当时收入还可以，但是很辛苦。

我一直记得清的一句话:“我们都是靠推出汽车轮子赚钱的。我们挣的是辛苦钱。没有休息日，没有假期。”

唉，辛苦了一辈子的小晴，真是倒霉。他退休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追悼会上，小青的爱人告诉我们，小青累坏了。为了这个家，他不能吃任何苦。

是的，小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管是下乡的那些年，还是回城后，他都努力了一辈子。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得到消息，连夜从外地开车回来。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动情地对我说了这些话——

我们知青的日子不好过。以我为例。回到上海后，我一无所有。进厂可以做什么？幸好我抓住了一个学习驾驶技术的机会，今天我可以谋生了。你看，我们现在有多少朋友只能做保安。没有一技之长，没有文凭，没有官职也没有好工作，只好去卖苦力。现在怕生病，生病了就倒霉。再过几年，如果儿子能工作，我的负担就减轻了。因为有儿子，所以总想为他做些准备。我们不能这样结婚，工薪家庭，一句话，没钱！我在为儿子努力，就是希望他们以后的生活能比我们好。

一个过着平凡生活的人，一个平凡的人。这是我们这一代人走过的路。

我还记得小青的一句话:“谁叫我们追到手的？”谁叫我们是知青？！“(未完待续)

后知青时代的晚年生活（一）